第二十八章 翡翠祭台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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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溪对她摆摆手：“没事，我也跟着过去看看。”
贺允行面色惨淡。
气氛渐渐被推向高潮。
乌溪望过去，默默地点点头，那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一张脸在笑，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悲意。
平安道：“王爷在前边等着巫童呢，这边请。”
景七扬眉一笑，指着那站起来盈盈敛衽的女孩低声道：“你瞧见她的笑容了么？”
怡红快绿的一个个登场，雅音俗乐，各路脂粉各显妩媚。
一边笑眯眯地听着贺允行得意忘形地拉着乌溪卖弄。
乌溪奇怪地问道：“你知道我们的祭坛什么样么？”
虽说这正式的夜品大会是晚上才开始的，不到申时的时候，这一回的“兰堂”翡翠楼就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连对面整条街的墙头上都坐满了人，隔一条街的酒楼仗着楼高，在顶层上也能望见一点，那酒楼便不营业了，因为每回这时候，卖位子就比什么都赚钱。
这时景七靠过来，手里拎着两壶酒，递给他一壶，随随便便地倚在栏杆上，离得近了，乌溪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想起刚刚余光瞥见这人和周子舒两个酒鬼，你一杯我一杯的没玩没了，看来是有点喝多了。
景七却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这倒是不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像。”
“巫童快过来瞧，瞧见底下那台子了么？”
突然，旁边有人拉了他一把，乌溪转头一看，拉他的人竟然是平安，平安把食指竖起来，告诉他们别出声，然后低声道：“巫童跟我这边来。”
他对气味本来就敏感，楼上雅间还好，一到大堂，就觉得有股子异样的甜腻香气混杂着各种人的味道扑鼻而来，被呛得打了个喷嚏，一阵恶心。
原来大堂角落里还有个极不起眼的角门，平安招招手，带着他们主仆二人从那里出去，一出门，冷风立刻吹了进来，乌溪激灵了一下，这才问平安：“怎么回事，你们王爷呢？”
言罢摇摇晃晃地便要下楼，一边平安赶紧跟上，陪酒的苏青鸾也有些担心地站了起来：“王爷……”
“啊？”乌溪愣了一下，半晌，贺允行已经觉得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乌溪说道，“祭坛是祭祀伽曦大神的，祭神要用家畜和五毒血。或者祭奠先人……”
楼上的雅间里客人们还都比较含蓄，只是低声议论着。大堂里却热闹起来，大声叫好品评，有些话说得极粗俗，有些不堪入耳。
这兰堂其实一点也不风雅。
乌溪耳朵突然有些痒，忍不住偏过头去：“你说什么？”
周子舒奇道：“小王爷真的从未参加过这兰堂会么？怎么知道的这么一清二楚？”
乌溪叹了口气：“我下去找他。”
来往花红柳绿的女人经过的时候，都会多看一眼这英俊的少年，甚至有人故意在他身上蹭过去，乌溪只得拽着阿伈莱当挡箭牌，可怜那么一个八尺的南疆汉子，没有片刻，一张脸就红得发紫，好像能滴出血来。
景七他们进去时，周子舒和贺允行已经到了，一边有特来作陪苏青鸾，还有几个精致好看的小姑娘伺候着。贺允行笑道：“可算来了，子舒兄差点以为二位今儿个不肯赏光了呢。罚酒罚酒！”
他想原来这和他们那里过节的时候，族里的少女们唱歌跳舞、甚至有大胆的像心仪的少年们示爱是不一样的。因为族人们看着她们的目光都是和善的，像父亲、像兄弟、像爱人，尊重她们，被她们带动的一起快乐起来。
乌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楼下大堂中间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底下摆满了花，乍一看，那台子像是鲜花搭起来的似的，旁边连着小阶梯，那楼梯比寻常的楼梯要窄一些，薄一些，姑娘走上去自有一种轻盈优雅的感觉。
可惜周围人声太嘈杂了，这句话景七竟没听清。
他觉得那些台上千娇百媚的姑娘们也是可怜的，因为别人轻慢她们，她们自己也轻慢自己。
台子设得虽高，却刚好是能叫底下大堂和上面雅间的客人都看得清楚，乌溪打量了半晌，才道：“看那个形状，有点像我们那里祭神用的祭坛。”
话音刚落，就看见乌溪用一种“还说你不是那种人”的目光，颇有些鄙夷地瞅着他，景七摸摸鼻子，于是也坐回去不说话了。
自来有珠泪纷纷湿罗绮，有少年公子负恩多。
景七轻叹一声，那叹息里不知勾着哪里的前世今生，叫乌溪心里微微一颤，忍不住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你喝多了。”
等了不多时，大堂里周围一圈的灯便被罩子罩上，调暗了，翡翠楼的李妈妈带着两个小丫鬟，亲自上来给众人请安，吵吵闹闹的男人们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便有小奴担着花，挨个给客人们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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