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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思考完毕。”卢岩看着他，王钺脸上的表情很真实，意外而迫切。
王钺消失了,卢岩在沈南屋里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卢岩的人际关系很简单，除去肖睿东身份里那些应付事儿的人，真正的杀手S圈子里能配得上“其实就在……”的人只有关宁和沈南。
楼下没人，卢岩从几栋楼之间绕到了街上，上了一辆出租。
“岩岩。”王钺从门外探进了脑袋，小声叫了他一声。
也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有了预感。
卢岩跳下床，拿了枪和随身的包拉开门走了出去。
“……哦。”王钺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王钺小声问。
关宁家？
“感觉到什么了吗？”崔逸又问了一次。
知道自己最后一次任务的目标和内容，特别是目标的特性之后，卢岩把心里对王钺所有的同情和柔软都收了起来。
“哎……”卢岩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闻了一鼻子灰尘味儿，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能用肉身把灰都给裹掉，身上都全是灰。
屋里拉着窗帘，门关上之后有些暗，卢岩打开了灯，顺着楼梯慢慢往三楼走。
“两个？”老罗有些意外地看着崔逸，“不是说只能剥离出一个来吗？”
保安很有礼貌地笑了笑。
“在。”卢岩应了一声，这样的称呼不是刚才消失的王钺,是小傻子王钺回来了。
“你没死。”卢岩突然说。
在杠1感觉害怕和应付不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他能确定照片是在他的仙人柱兔子洞拍的，如果王钺的身体在那里，那这个地方应该是浅显直白，几乎不需要多找的。
“我没有装傻啊，”王钺愣了愣，有些着急地走进了屋里，“我是真……傻，我……”
虽然现在他只是想要找到王钺的身体，弄清整件事。
卢岩握了握拳，指关节发出咔地一声轻响。
出城那天，也是这样，王钺远远地站在他身后。
王钺没有跟上来，卢岩走出仓库，反方向绕了一条街，打了个车。
那个在他的烤串儿摊上对着他吃东西的人。
卢岩回到码头，在小超市里买了几袋面包，又拿了几盒牛奶。
他在灯亮起的瞬间拔出了枪，但因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只能把枪口对准了楼梯口。
身后的王钺没了声音，卢岩走到仓库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钺远远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卢岩的胳膊慢慢垂下，心里有些意外，他想过在这里可能会碰上王钺，但没想到会是37杠1。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行。”卢岩声音还是很轻，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仓库。
崔逸转头看了看卧室，慢慢走到了阳台上往下瞅了瞅。
“岩岩。”王钺趴在床沿上叫了他一声。
卢岩皱着眉，也一样是楼房，同样没有改造余地，而且每一间房他现在都能想得起来修饰和摆设。
“还在？”崔逸问。
崔逸过去掀起了他头上几乎遮掉了半张脸的帽子，看着他的眼睛：“谁在？”
他手撑了一下阳台沿，翻了出去，在旁边排水管上蹬了一脚，拉住二楼防盗网缓冲了一下，接着就从二楼阳台直接跳了下去。
老罗转身走了出去。
“岩岩。”王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看了看门上的锁，瞳孔扫描，还挺先进的，跟他别的兔子洞锁比起来，这里的确像是他要藏重要东西的地方。
“什么？”王钺猛地抬起头。
崔逸过去摸了摸电脑机箱，还挺热乎：“去带他上来，不要让人看见他，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对付普通人。”
指纹他俩的都能用。
独栋三层，前后院地下室车库齐备。
“你在这儿等我？”卢岩甩掉了心里的念头。
密码卢岩知道，每月一换，200以内的质数按年月规律排列。
如果王钺不是演技超群，那么眼前这个单纯吃货应该是杠1，真正的王钺，他并不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的存在，也没有另一个人格出现时的记忆。
王钺愣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定定地看了他很长时间才轻轻问了一句：“我是……你杀的吗？”
肖睿东那套房子？
那个王钺跟踪了半天发现他去的地方只是间没人住的空房的人。
何况如果是在关宁家，那她根本不用费劲周折守着那个自毁U盘，U盘上又没写着在哪儿。
在一个自己应该很熟悉，甚至熟视无睹的地方。
“我在想，”卢岩点了根烟，看着眼前的烟雾，“你是装傻呢，还是真傻。”
卢岩看了看时间,把电脑关掉,拔下U盘，正想走到窗户边再看看的时候,门外楼道里传来了王钺的声音：“卢岩！卢岩！岩岩！”
文远街的房子，应该不可能，楼房，一共就两三间房，没有改造的余地。
卢岩看着他从门外直接穿进屋里，没有说话。
一个应该并不难找也不需要费力去想的兔子洞。
崔逸站在18面前没有动，过了几分钟18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两个。”
“你得……杀了我。”
卢岩承认，虽然他对于王钺在这种时刻依旧还能死咬着谈恋爱不放的脑回路不能理解，但在听到你骗我三个字的时候，他心里抽了一下。
那个王钺在提出要他杀掉自己并且要说出尸体……或者是身体在哪里的时候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小傻子出现。
卢岩猛地坐了起来，趴在床沿上的王钺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到了门边。
而杠2，这个可能是在极度的痛苦和害怕中为了保护自己而产生的人格，拥有所有的记忆。
“去哪儿啊？”王钺愣了愣才跟在后面跑了过来。
卢岩盯着他，看不出破绽。
“18说有人刚走，”老罗站在客厅里，“是不是卢岩？”
“沈南家。”卢岩回答。
“嗯。”卢岩闭上眼睛躺到床上，伸手弹了弹烟灰。
“你说要跟我谈恋爱的，根本就没有谈，你骗我……”王钺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什么？”卢岩愣了愣。
那就杀。
从王钺对研究所并不怎么美好的零碎记忆来看，也许跟西碧尔一样，在极度的恐惧，害怕和无助绝望里分裂出不同的人格保护自己。
卢岩点点头：“我也觉得你是真是傻。”
崔逸扶着阳台栏杆抬头看了看天，这世界真是神奇。
坐在后座上说了沈南别墅的小区名字之后，司机掉转车头开了出去，他看了看后视镜，王钺没有像平时那样跟在车后跑。
“你去那里……干嘛？”王钺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早知道刚在沈南那儿应该洗个澡，不过要真洗了，就得让人逮个裸的了……沈南？
“哥哥。”18的眼皮垂着，声音里带着颤抖。
卢岩没再继续思考，迅速靠到窗边往下扫了一眼。
“斧斧，”卢岩夹着烟，看着从烟头上扭动着向上升起的两股烟，“你的编号大概不止是37吧。”
沈南家的大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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