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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六朝纪事2·龙凤情殇最新章节!

累你一起置身险境,我却无暇顾你,刚刚一场震荡过后,也不知城中民居如何,我要马上出宫查访灾情,你与馨儿好好待在此处,知道吗?”

    很快,她停止了呼喊,身子趴在废墟上侧耳倾听,不时调转方向,伏在另外一侧。很快,她便满面浮尘,衣裳染污。突然间她痴痴地笑了,脸上随即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她转过头对着小顺子喊道:“你听到了吗?”

    “不可以!”张妍仿佛恼了,盯着面前案上的青莲百合杯,张妍强压心头怒气低声说道:“一切都要遵从祖制而行,善祥是先皇为瞻基钦定的太孙妃,又没有失德之举,怎么能突然废弃。妃就是妃,嫔就是嫔,没有嫡庶颠倒的规矩。”

    “停,停下来!”若微惊愕地大喊。

    而即将成为大明皇后的张妍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从燕王世子妃到太子妃,直至今日母仪天下的皇后,真的万事大吉、永享太平了吗?

    “可是?”若微凑在朱瞻基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父皇一向以仁孝厚德称颂于世,最是在乎自己的名声。你说,他为何要在替先皇守丧期间近女色呢?”

    不多时,云汀又报,太孙妃胡善祥求见。

    “参见殿下!”湘汀与紫烟连忙见礼。

    彭城伯夫人眼中含着笑意,环顾大殿由衷叹道:“这永和宫就如此辉煌精美,那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还不定得华丽成什么样子?托皇后娘娘的福,老身真是开了眼了!”

    在新帝登基之后,便是册后大典,新帝册封皇后、皇妃之后,便是要册立太子及太子妃嫔的大典。朱瞻基由皇太孙而晋升为皇太子是众望所归毫无悬念的,只是这太子妃之位就疑而难决了,会是她胡善祥吗?

    “什么?”若微转过身,痴痴呆呆地对上他的脸。

    “这样不行!”若微眼中满是血丝,盯着那片一点点儿将要吞噬掉朱瞻基性命的废墟,突然间觉得自己是这般无用。瞻基就埋在地下,也许仅是咫尺相隔,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朱瞻基便带着护卫匆匆离去了。

    从朝堂上回到后宫,是准皇后,前太子妃张氏统领着太子宫内的众妃嫔选侍在永和宫为他举行的家宴。

    不远处是怀抱婴孩的湘汀,还有在旁轻轻摇扇的紫烟。

    “是!”湘汀与紫烟何其聪慧,立即抱着小郡主离开。

    而洪熙帝却说:“镇守南京非同小可,朕已心有所属,此事非皇太子不可。”

    朱瞻基哑然失笑:“馨儿聪明绝顶,你不用刻意去教,该会的时候她自然就会了!”

    对于大明朝迁都以来的第一场盛仪,六部及内廷二十四衙门均不敢有丝毫怠慢,“司设监”陈御座于奉天门,“钦天监”设定时鼓,“尚宝司”设宝案,“教坊司”设中和韶乐……

    馨儿似懂非懂,用手使劲拽着若微耳边的珍珠坠子。

    时间越长,瞻基越危险,若微只是用手不停地去挖,她甚至顾不得多想,当她徒手挖出时,瞻基是否还活着。

    张妍心中感慨万千,她暗暗想道,这孩子真是冰清玉洁、贤惠淡泊,这番说辞更让人感动不已。此时此刻,自己的夫君当今天子和儿子瞻基都在想方设法为宠妃筹划计较,只有她,居然还能想到替自己分忧。

    听朱瞻基讲,在廷议时,洪熙帝对臣子们说,“南京是国家根本重地,灾异如此之多,可见天戒可畏。朕本来应该尽快赶去,但是皇父刚刚去世,实在不忍离去。”

    彭城伯夫人知道自己该闪了,于是撞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地匆匆告退。

    朱瞻基轻轻拍了拍若微的手,又拉她与自己一同坐下,把头倚在她的香肩上,轻轻叹了口气。

    胡善祥没了主意,此时她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婆婆,皇后张妍的身上。她打定主意,明日一早进宫请安,索性以退为进,以无德无才请辞正位来试探试探她。

    张妍站起身走到胡善祥身边,亲手将她扶起来,四目相对,张妍紧盯着她的眼睛,“好孩子,有本宫在,这太子妃之位你做定了!”

    惹的女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许彬!许彬!救他,快救他!是瞻基,是瞻基在下面,你一定能救他的,对不对?”当她发现身后之人是许彬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溺在大海中奄奄一息的人遇到一根浮木,一下子便燃起了希望。许彬一向是她的守护神,每当她遇到危险时,他总能从天而降为她化解一切灾难,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拯救瞻基。

    朱瞻基目中流露出不忍之色,刚待追上去,又被若微凌力的眼神儿喝住,这才止步坐在春凳之上,看着一池静谥的湖水,心中却波澜迭起。

    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摇晃,就像坐船航行时遇到风浪,脚下没有了根基,瞬间便地动山摇起来。

    “正是,娘娘。当初咱们都看好若微,是先帝爷突然变卦又另外选了一个胡善祥,冲了咱们的好事。如今新皇登基,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册立太子妃时,咱们正可以拨乱反正,立若微为太子妃,这样才是皆大欢喜!”

    “陛下真愿册封臣妾为后?”张妍对上他的双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

    在场众臣中,有一位是朱瞻基幼时的侍读李时勉,他性情最是刚直,立即出班起奏,反对太子居守南京。

    彭城伯夫人连连点头,“娘娘,听说十月初八册后大典之后就该册立太子了,那太子妃?”

    她幽雅自在的坐在秋千上,明艳动人,绿衣白裙倒映水中,不知何时飘落在水中的落缨似乎正嵌在她的发间和衣裳上,恰恰极好地装点了那抹水中的丽影。

    朱瞻基走过去,站在身后轻轻一咳,在湘汀怀中原本就不老实的小家伙立即咧着三颗牙的小嘴笑了起来,冲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泪水肆意流淌而下,她扑在上面,疯狂地用双手去刨土,以柔弱的手去挖应该不会带来新的震荡和危险,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虽然双手很快鲜血淋淋,可是那废墟却并没有因此而被挖掘多深。

    “殿下!殿下!”她声声疾呼,却无人相应。

    朱瞻基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粉|嫩的小脸上那双像天上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眸惹的他欢心雀跃,忍不住在她胖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这片房子都是简陋的民居,如今已经倒了大半,就算勉强立着的那部分也都是残垣断壁,二层变成一层,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唇边隐着的是许久未现的甜美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颇多酸楚和苦涩。敬之,你终究是我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终究是尘埃初定。

    “娘娘!大事不好了!”小顺子跌跌撞撞从外面跑了进来,神情慌乱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一瞬,张妍多多少少有些感动,轻唤一声“陛下”,把头埋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二十多年来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是床第之间他最宠的郭氏还是谭、李、王、黄等人,自己终究是他的嫡妻,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是!”小善子应声之后立即招呼众人依令行事。

    “会吗?”若微同样问着自己,她摇了摇头:“殿下此时唯有静观其变,若微只是以小人之心度之,也许一切不过庸人自扰。若微只是想提醒殿下,不要因为先皇的崩世而掉以轻心,如今朝中的风波恐怕未必比前些年少,居安思危、谨慎行事才最是要紧。”

    在场众人莫不动容。

    “殿下!”若微眼中噙着泪水,紧紧咬着嘴唇,她扑到在废墟之上,继续呼喊:“瞻基,瞻基,我知道你没事的,你应一声!”

    正值夏秋相交,依然暑气难当,只穿了一件碧色的纱衣小袄和白色的百福裙,袖子被高高挽起,露出皓如白雪的玉臂,漆黑的长发以一条绿色绢带随意束起,一边随着秋千往来摇摆,一边缓缓吟诵着诗经里的句子。

    “他身上受了重伤!”许彬冷冷的声音响起。

    谁料一向温和的皇帝竟然突然发怒,当场将他逮捕下狱。

    而被洪熙帝朱高炽带在身边耳提面命,常常出席各种庆典活动、并一同临朝听政的竟是他与张皇后所生的最小的嫡子,襄王朱瞻墡。

    她突然明白过来便发疯似地站起身向室内跑去,而就在此时她看到朱瞻基已然抱着馨儿跑了出来。她立即扑了上去,朱瞻基伸手将她们紧紧拥在怀中。

    大学士杨荣献言,建议可派一位亲王或朝庭中的重臣前去镇守南京。

    “陛下请讲!”张妍抬起头,坐直身子,面上依旧是往日一惯的恭敬与肃然。

    于是众人皆沸腾起来。

    仿佛只是转瞬之间,脚下的大地依旧坚实牢固,仿佛从来不曾摇晃过一般,只是宫女太监们脸上惊惶的表情和怀中馨儿的哭声提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恰恰相反!”朱瞻基苦笑道,“这几日群臣纷纷上表奏请父皇册我为太子,不管是当朝首辅六部尚书,还是城中百姓献的万民书,父皇只称他们有‘忠爱之诚’,然而对于请表,均一概不复。”

    明太祖朱元璋时期,虽然曾派太子朱标出巡西安,却也从未调他外出居守;永乐帝朱棣曾派太子高炽监国南京,自己则出巡北征,可是每当他回到京城以后仍与太子同理朝政,也未曾调太子外出居守;而如今洪熙皇帝朱高炽竟然调太子居守南京,况且南京如今连遭天灾,就连朝中大臣都不敢前来驻守,这显然既有违祖制又不符人情。

    若微歪着头看着朱瞻基,虽然面对女儿时,他一脸的甜蜜与幸福,只是那笑容分明有些不自然,若微眉头微蹙,暗自思忖片刻,伸手将女儿从朱瞻基怀里夺走交到湘汀手里:“带馨儿下去吧!”

    永乐二十二年九月,皇太孙府内,退朝后的朱瞻基信步而往,穿过回廊,在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瞥到湖畔山坡之上,那抹倩影在绿草丛中悠闲地荡着秋千。

    万事俱备,只待吉日来临。

    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在他的穴位上力度适中地揉捏着,她吐气如兰,如珠似玉的声音缓缓自耳边传来:“可是为了册妃之事?我都不放在心上,殿下也不要再介意了!”

    那位老人家吓得伏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为了家中一方端砚,却差点累太子殿下陪上性命,小人万死……”

    “这是自然!”朱高炽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对于名份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是不计较的,只是有些女人表露在外,而有些女人隐藏的深些。他笑着拉过张妍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轻捂着:“你我少年夫妻,这些年又经风沐雨早就成为一体,民间百姓还讲究夫贵妻荣,朕怎么可能刚一登基,就忘了前情呢。”

    这一夜同样覆枕难眠的还有皇太孙府内宜和殿中的皇太孙妃胡善祥。

    小顺子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头前带路又领了几名侍卫簇拥着若微出了宫门,飞身上马径直奔往事发地点。

    朱瞻基点了点头:“想不到居然是三皇叔。”

    “快驻手!”守备大人立即命兵士停手。

    她声声疾呼,带着悲音。

    她巧笑倩兮,目中满是期待。

    “想什么?”朱高炽听她如此一问,反而莫名奇妙。

    “皆大欢喜?”张妍脸色微变,“母亲是替瞻基来做说客的?”

    贵妃再“尊贵”,还是妃。

    张妍凝眸远视,并不作答。

    湘汀与紫烟哄着常德郡主馨儿在屋内玩耍。司棋、司音则令宫女太监收拾箱笼、整理内务。若微拉着朱瞻基在庭院里缓缓而行,“殿下,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快请!”张妍随手理了理妆,这一次她没有起身相迎,看着母亲一身红艳艳的一品夫人礼服乐呵呵地走入殿内,口称:“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并要下跪叩拜时,她这才起身将母亲扶起,啧道:“母亲何须多礼,别说还未册封,就是日后相见,母亲也不必行此大礼!”

    在一处废墟边上围了很多官兵和百姓,小顺子高喊着:“快闪开,太子侧妃孙娘娘来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张妍即督促皇帝朱高炽起床梳洗,用过早膳后上朝理政。

    突然间朱瞻基只觉得脚下一晃,树木花草也随之轻颤起来,“不好,若微,你待在此处别动!”朱瞻基将若微轻按在地上,随即转身冲进室内。

    一大早就等候在天安门前的各部官员都身着朝服,在“洪胪寺”官员的引导下经过金水桥进入紫禁城。大臣们在午门外的广场上,以“文东武西”的方式跪在御道的两侧,等新皇在“奉天殿”升座之后,大臣们才可以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对新皇上表道贺。然后由“司礼太监”正式宣读诏书,确认新皇帝的身份。

    太子升格为皇上,那太子妃自然就是钦定的皇后,只是张妍为人一向严谨,未及册封并不敢搬入坤宁宫,只是带领了太子宫中的妃嫔迁入永和宫暂居。

    永乐二十二年十月初八,太子妃张氏被册封为皇后,太子侧妃郭氏为贵妃,太子宫中的嫔妾选侍皆被册封,其中封李氏为贤妃、赵氏为惠妃、张氏为敬妃、黄氏为充妃、谭氏为顺妃、王氏为淑妃。

    此语一出,满朝文武都不免疑虑。

    张妍身形微颤,虽然自己成为皇后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由新任天子口中说出,还是免不了有些惊喜。

    原本上至新皇,下至黎民在国孝中均不能亲近女色,新皇更不可宠幸嫔妃。原本仁孝守礼的他居然大反常态,自从迁入乾清宫后就开始夜夜召妃子侍寝。朝中御使刚刚谏言却遭训斥鞭笞责罚,似乎毫无仁君之风范。

    朱高炽心情舒适,很快便沉入梦乡。

    彭城伯夫人还待再说,只是拿眼一瞅,张妍已然面色微愠,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似乎含砂射影地戳到了她的痛处,于是立即后悔。

    终于成为大明朝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国母了。此时此刻,张妍心中想的,却是那个消瘦俊朗的身形。

    “你们留在此地照看好馨儿!”若微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凌力,让人莫敢不从。

    突然间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停手,你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朱瞻基不以为然,“我自然知道!”

    “不知殿下现在身处何方,这断壁废墟并不牢固,随时有可能继续坍塌,故下臣等不敢妄动!”

    胡善祥却并未起身,依旧端端正正跪在殿中,稍稍抬头,冲着张妍展颜一笑:“母后,善祥自入宫以来一直得母后眷顾,体贴庇护,如同亲生一般,善祥五内感铭都记在心上。如今不愿因一己之事,让母后增添烦忧。善祥无德无才,不能得殿下青睐,不能替母后分劳,实在是无用的很,如今自愿请离,求母后赐一处僻静之所,让善祥带着顺德平淡度日,如此才算两全之策!”

    瞥到她那双惨不忍睹的手,许彬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物件一般,他嫌恶地扭过头去,对守备大人低语片刻。

    午后的阳光将树木草丛湖水晕染上一层耀眼的金色,说不出的迤逦灿烂,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在她的玉颈之上,温情脉脉,柔情满溢。

    “钦天监选了吉日,十月初八将举行册后大礼,届时昔日太子宫中的嫔妾也当一并册封,旁人倒也罢了,或是封妃,或是赐嫔,只是这郭氏……”到此处,朱高炽圆润的脸上浮现起少许的尴尬之态,话语也暂时顿住。

    “殿下!”若微抱着女儿身子微微轻颤,她脸色苍白如纸,看样子是真的被吓住了。

    “娘娘,殿下在夫子庙附近查访民居,见一老伯重返屋中取物件,立即出言示警,谁知老伯耳背,殿下就进屋去拉,不料他家的墙不知怎的突然倒了,殿下、殿下与那老伯都被埋在其中!”小顺子已然泣不成声。

    “殿下!”所有的立即围了上来。

    至吉时,钟鼓齐鸣,朱高炽换下孝服,穿上明黄色的皇帝衮服御驾至奉天门,登上天安门城楼后,做告天的祈祷仪式,这是天子与各路神仙沟通,祈求诸仙认同并护佑的一种程序,随后天子从“奉天门”下来,进入“奉天殿”就座,登基仪式正式开始。

    “若微!”朱瞻基轻唤着。

    “小顺子,你刚才说,殿下怎么了?”她强抑着内心的波澜,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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