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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依你的意思，这毒是曹恭仪下的？”
宗令稍稍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那皇太孙就请问吧，不过老夫年纪大了，没什么好耐心来等，若是一时三刻问不清楚，这刑还是要用的。”
朱瞻基尚未表态，宗令已然下令，“针刑”。
朱瞻基只把目光投向曹雪柔，“胭脂一事，你且细细讲来。”
初入牢房时若微还有些不明就理，不知事情又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慧珠交到太子妃手中的物件究意是什么，为何会引得太子妃惊愕失措，勃然大怒，随即不问青红就将自己转投至宗人府。
曹雪柔点了点头，对上朱瞻基的目光，“胭脂确实是孙令仪殿里的丫头碧月送来的。后来，恰逢胡娘娘来我房里小坐，见这胭脂香气淡雅，颜色又好，面露欢喜之色。我便把胭脂转赠给胡娘娘。后来听闻胭脂有毒，我如五雷轰顶……”
“哦？”若微索性坐在地上，她的腰长时间站立很是有些酸疼，靠着两个囚室之间的木栏，反而觉得要好受些，若微的手轻轻抚在腹部，三个月了，已经微微突起，这里面会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还会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呢？经受如此折磨，娘还能看到你吗？
曹雪柔面上依旧是暖如春阳的淡淡的笑容，轻启朱唇无比温和，“许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娘娘，皇太孙说，若娘娘不见，皇太孙则会按自己的方式解决此事。”云汀照实回话。
为什么不是刑部而偏偏是宗人府？
“雪柔，那胭脂真的有毒吗？难道你也认为我会害你，或是害她吗？”若微的调子柔柔的，缥缈虚幻如同从天际边传来。
东宫正殿，太子妃铁青着脸坐在正中的圈椅上，彭城伯夫人紧挨着她坐在一旁，一面打量着太子妃的神色，一面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娘，这事儿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且不说事情是否像浮于表面的那般，就算是坐实了这罪名，也不过是为了争宠，小惩大戒算了，否则怕是对谁都不好，再者说，您也要考虑考虑咱们皇太孙的心啊，明知道是心头肉，难不成还要硬生生的剐了去吗？”
“你……”胡善祥又惊又怒，仿佛十分委屈，她双目中蓄满泪水转向朱瞻基，“殿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呀。依孙令仪的意思，莫非臣妾自寻死路不成？”
若微率先开口：“想不到在这里会见到你，我以为此时你应该在宜和殿。”
这针刑是后宫中对待女犯较为常用的一种刑罚，以十只长针从女犯的指尖插入指根，十指连心，其痛苦可想而之。
“什么？这个糊涂孩子！”太子妃面色立时阴沉起来，她双手而缚在殿内踱步，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无从猜度更无从劝慰，突然她停了下来，“去，去告诉他，他可以按自己的方式解决。他如果可以保全若微，母妃乐享其成。只是不要连累父兄，更不要置东宫千余条性命于不顾。”
若微柳眉倒竖，“难道宗人府，堂堂的宗令审案，除了用刑再没有别的了吗？”
若微心绪不宁，正有些没着没落的，然而很快，曹雪柔也来了。四目相对，两人之间没有半点儿怨恨，谁能想到，相视之后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笑了。
“刑者分人而用，对你这等狡诈女子，不用刑你定会百般抵赖，审来审去，何时才能审出个结果？”宗令亳不以为然。
彭城伯夫人正不知该如何搭言，只见云汀匆匆入内，她凑在太子妃耳边低语了数句，太子妃神情微滞，“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见。”
朱瞻基沉了脸，“此事已惊动了皇上，皇上对此事也颇为关注，故才命本王赶回京城督办此案。想来，宗令大人三言未明就用刑，不过是为了速速结案，若是本王亲自审问，不用弄的血溅当场，也可以令真相大白，岂不更好？”
“孙若微！”宗令乃是开国世袭亲王，对于小小的皇太孙府侧妃丝毫不看在眼里，开口便直呼其名，“皇太孙府管事慧珠呈上你的罪状，不守妇德，私通外男，阴谋毒害嫡妃，暗行巫蛊之术，事发后更是杀人灭口，太监小安子，教养嬷嬷程氏均是你指派人所害。以上种种，你可招认？”
“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你不招。本王念你有孕在身，本不愿对你施行，可若是你冥顽不灵，本王也就顾不了许多了！”宗令微微侧首看着朱瞻基，“皇太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