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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花轻轻眯起了双眼，沉声道：“你是故人之后。”
因为他们早就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调查到了夏生在过往十六年间的所有资料。
便恰与在白马镇的时候，宁征所劝谏夏生的那番话同出一辙。
最可靠的一种说法，便是在夏生的背后站着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
当日宁征告诉夏生，肖震是一个好官。
夏生面色微怔，随即释然一笑：“如此，我便放心了。”
当日在忘归林中的常明、常德两兄弟，以为他的老师是白衣剑圣，慕尘衣。
“功过之论，不是这么算的。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好皇帝，便抹掉他所犯下的罪孽，同样，不能因为裴家对这个国家所做出的贡献，便纵其肆意妄为。”
夏生顿时为之哑然。
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秦小花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闻言，秦小花握着黑玉拐杖的手掌不禁更紧了三分，甚至难掩眼中的激动之色，这样的情绪对他这位看遍世间生死沉浮，活了两百多岁的老人而言，的确是久违了。
后来在羊城中苏醒过来的康无为，以为他的老师来自蛮族。
“因为太祖并不知道善堂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只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秦小花轻轻叹了一口气，听着夏生说完了后半句话。
秦小花沉默了片刻，渐渐平复了心中的骇然，再次问道：“既然是故人之后，为何偏偏选择在此时入世？而且借用了这么一个身份？”
但夏生却在质问秦小花，善堂在洛丘身死之后，为什么毫无作为，竟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满门抄斩，诛灭十族，也不曾竖起反旗，为家主报仇雪恨？
可，他究竟是谁？
所以夏生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笑道：“果然还是瞒不过秦掌柜。”
但谁也没有如秦小花这般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但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小花与夏生的这番话，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立场。
那么，现在呢？
“我知道。”
顿了顿，秦小花又继续说道：“在这五百年间，大缙王朝的子民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异族被阻于边疆之外，不得进寸缕，这盛世，岂不如先祖所愿？”
因为心空大师已经知道了夏生是谁，但秦小花还不知道。
这个人，是白马寺的心空大师。
对于这样的说辞，夏生并不买账，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秦小花的双眼，沉声再道：“可他已经死了五百年了。”
秦小花告诉了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大缙王朝在位的这几个皇帝，都是好皇帝。
“我想知道，今夜之后，你准备怎么做？”
秦小花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件事情，看似与两人先前的争论没有太多关系，实则却是一脉相承，他希望夏生在做此决定之前，能以天下大义为先，能以黎民苍生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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