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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儿，你记不记得，那次去医院庆祝你‘满月’。我们跟着程副队发过誓的，只要一队的人在，就决不让你受伤。”
男人惹不起，走了。
老白失了重心，和聂婷婷一起下坠。
言焓突然抓他，而后者一把扯过甄暖和老白，推向言焓。
yaho大楼在第60层分成双塔，两边是对称的抛物线型，因形状酷似女人的两个乳|房，被网友戏谑为乳|房大楼。
甄暖道：“他杀人的行为也是犯错，他既然这么正义，是不是也该把自己送给警察，接受处罚呢？”
可只剩老白，甄暖也抓不住。
医院所在的街道尽头是一栋现代化的白领写字楼。谭哥裴队他们从公安大院赶来需要7，8分钟，现在是中午，假日出行高峰期，车水马龙。
“大楼监控呢。”
“可能其中一个胸前挂了出入证吧。今天虽然放假，但这儿公司很多，有些人也加班。”
她揪着他，指甲抠烂了，鲜血染红他的衣服。她太轻，被他拖着往下滑。她终于撑不住，可就像老白摔下去的瞬间没肯松开聂婷婷，她松了抱着的钢架，却没松开他。
“什么？？”老白一愣，立马抓按钮，甄暖拦住，“现在关键是救聂婷婷！”
“tutor我偶像，爱你么么哒！”
甄暖紧捏拳头，在高空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甄暖的大衣扣子开始崩裂。
甄暖全身发抖，心跳如鼓，一步步踩在有钢筋架的地方。太高了，她吓得脑子发懵。
冬天衣服厚，言焓只抓住她的外衣。在她和老白的体重作用下，她迟早会从衣服里脱落出去。
“要去监控室调取。”保安问，“警察现在知道这个奇怪的人是谁吗？”
她被他拖着一点点从架子上滑下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拼了命撑着，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她，让她无法承受。
甄暖扑上去，一手抱牢钢架，一手捉住他。她全身的骨头咯吱咯吱响。
隔着17层，防护罩下是位于60层的户外观景台。大面积的喷泉，喷泉头并不尖，可如果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人一定会被刺穿。
“对。”
甄暖问：“刚才你说tutor给了13分钟的时间。”
直播视频上，无数的红色弹幕飘过去：“贱人，婊子，杀了她！”
着实太吓人，逼死恐高症。
老白蹲在正方形的白色钢架上，一瞬不眨看着聂婷婷手上的铁链，随时准备着。冷风把他的脸吹得分外坚硬，她一掉下，他就要在第一时间徒手抓住。
“他妈的圣母别来掺和。良心狗滚球！”
“意思是，如果13分钟后，倍率没达到20，就让聂婷婷活下来？”
她的声音淹没在更多的金属灯破裂声里。
可到了聂婷婷身边，好不容易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却发现她的手被铁链绑在顶上，他们手头没有工具，除非找消防队来。
天空淡蓝又苍白，看不清她的脸。
聂婷婷被困的地方在77层的高空观景台；保安刷了电梯卡，带着三人上去。
“言队怎么回事？”
“聂婷婷干了什么？”
……
“我是聂婷婷的同学，她把那个同学欺负得都不敢上学了，老师也没说她，大家一定要投赞成票！”
四周的玻璃地面被打得全是破洞，甄暖降低重心，双手双腿贴着玻璃。此刻她竟比当初看到聂婷婷打人视频还要愤怒，扭头朝大屏幕吼：
“秦姝不是！”甄暖一下打断，“tutor用她父亲的生命逼迫她自杀，懦夫！”
女生们拖着被打的同学，一边殴打，一边竟叫卖上：“免费妓|女，欠操的，免费。。”
甄暖不知道聂婷婷亲眼看着这些弹幕是什么心情，但此刻她吊在那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甄暖手在抖：“那个保安是tutor。”
可办公楼里一时半会儿哪儿找得到？
保安说tutor给他们的电脑上发了信息，叫他们不要乱动，不许擅自上楼，不然后果自负。
“没有。”老白紧跟着，“tutor给局里还有媒体发了信息，如果有人攻击他的服务器，判决会立即执行，聂婷婷也会死掉。但如果规定的时间后，倍率不到20，他愿赌服输，让聂婷婷活。”
“有人在网上曝光她是王子轩的同犯，诱拐女同学被害。但这个爆料没证据，主要还是她前天晚上干的事。是白塔区秀水街道派出所解决的，我们忙着tutor，没关注。”
“对。”老白说，“tutor不至于不守信。”
可大屏幕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疯狂的，嗜血的，没有理智的，期待杀戮，赞同票一路上升。
……
这次他甚至没有给警方预告，直接公之于众。当警方接到信息时，聂婷婷已被押上刑场，而围观的刽子手已开始狂欢。
三人全部悬在空中。
言焓听着两人的对话，敛了敛眼瞳。
聂婷婷的处罚方式也是万箭穿心，甄暖毛骨悚然。
17层楼下有一个个的喷泉口，红色的花儿在水里绽开……
电梯一层层往上，老白焦急地看手表。
老白反应极快，伸手就捞，可他离她有些距离，单手抓住后，他被失去意识的聂婷婷带着往玻璃洞里掉。老白倾身，无意识迈了一步出去，又一盏吊灯刚好砸下，碎了他脚下的玻璃。
如果她没意识，解手上的绳索，以及搬过来会很麻烦。
“放手！”老白在喊。
“只剩8分钟了！赶快投票，过不了20，贱人会被释放。”
甄暖恐惧极了，牙齿咯吱咯吱打颤，盯着大屏幕；
老白抬头看甄暖，他的重量早超过她的承受能力。
老白让甄暖留在桥上，独自过去。但甄暖望了一眼：“老白，聂婷婷是不是晕掉了。”
新年伊始，全民“狂欢”。
终于，剩余3秒，73250票对3660票，倍率20011。
没人回答。
“……”甄暖眼神放空一秒，很快摇摇头，坚定道，“不会有问题。我们不用担心，完成队长交待的任务，把聂婷婷救下来！”
“赶紧投票！倍率达20，那个贱人就会被处决啦！喜大普奔~”
红色弹幕上一片骂爹咒娘：
“你们都疯了吗？和tutor一样是神经病。”
老白怕把甄暖扯下来，瞬间松了聂婷婷。后者在几秒内坠落17楼下的喷泉池，身体被贯穿。
“警察专救坏人！聂xx这种人渣就该枪毙！”
弹幕上再度出现刷屏：
“小猫，脚板千万不能离开钢架，最好走十字交叉的地方。”
他不动声色，漫不经意地问：“从1层到77层要多久？”
“正义之师，一往无前！”
保安看她一眼，不聊了。
北风冰冷如亘古，她的头发在冷风里飞舞。她的脸血红血红，目光呆滞，没了思想和情绪，只有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揪着他，像执行某种命令。
“没注意。”
“这两个人在救人？可笑，他们怎么不救被聂xx殴打的人？”
再过28秒，投票关闭，就没事了！
甄暖扯扯嘴角：“队长听出来了，所以趁我和他说话，中途打断问‘从1层到77层要多久’。他没准备，回答3分48秒，太精确，说明他专门记过时间。”
甄暖“嗯”一声：“而且r不让警方查ip。事发时不能查，但事后警方一定会追踪视频信号。以tutor的谨慎，他发视频和投票时用的电脑应该就在这栋大楼。别人的电脑。完事后直接扔掉。”
老白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一个个躲在屏幕后边的阴暗者，聂婷婷可恶，你们也一样！”
“我知道。”
她的肩膀已经从衣服里滑出来。
甄暖的扣子一连崩掉三颗，她和老白整个儿往下沉，言焓也是。
她的确活活吓晕了，垂着脑袋。
“支持票刷起来！”
下边是玻璃防护罩，普通玻璃，很薄，防止过往行人高空扔垃圾。玻璃由白色的纵横交错的钢架承载着。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单手抓住65公斤的男人，她头部充血，涨得满脸通红，眼睛都模糊了。
言焓飞速避让超车，问老白：“具体怎么回事？”
大屏幕上，投票已变为：70234票对3563票，倍率19712。剩余时间2分26秒。
言焓忽然沉默，黑眸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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