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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碰撞声是那样清脆却又沉闷……
“报应。”程放满口鲜血，却突然笑开，“我杀申洪鹰，用的是手电筒上的玻璃片。我以为血擦干净了，原来没有。一打开，我的灯光就变成了淡红的血色。”
“怎么办？”戴青慌了，“只有1分钟了，怎么把他救出去？”
白球直接击打红球，没有合适的角度，所以它意图把红球撞向墙壁，反弹，跨越整个桌面，冲入对面的袋子里。
“你注意到字母t了没？”
甄暖眼里闪过一道光，微微欣喜。
言焓抬着他的头，而他的手突然摸向甄暖，迅速把什么东西塞到她手里。甄暖一愣，却瞬间明白那是他不想让言焓看到的东西。
言焓什么也听不见，扯着程放，人是疯了：“不可能！你说这些话我会相信吗？程放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那天是不是见到夏时了，你见到她了！”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他又笑了，更多的鲜血从口鼻涌出来。
居然连这个细节都考虑进去。它的设计者是谁？
甄暖一愣，有道理啊。
她想扑哧笑，又有点心酸，没做声。
她立刻揣进口袋。
“嗯？”
“因为他也知道我9年前的失责，他一直都知道啊。他不是好人……”程放呆呆盯着天空，悔恨的眼泪从满脸的鲜血上滑过，“前些天，垃圾场里发现鞣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罪，这辈子都赎不清了。
“它只给了5分钟。如果像前两间密室一样，一寸一寸去翻找，时间绝对不够。”
桌面上只剩6颗彩球，一个硕大的“t”映在屏幕上。
“救不了了……”甄暖全身在发颤。
甄暖愣住：“你9年前犯的错，被申洪鹰揪住了把柄？”
甄暖瞠目结舌。
“程放，你那天见到夏时了是不是？你说啊！”
程放飞速道：“台泥（台布）效应。击打蓝球后，白球需要一个好角度继续打粉球，所以它会选择和我们刚才相同的线路，把蓝球往中袋打。力度不能大，像我们刚才那样。”
所以电脑计算得越准确，在4d实际操作时，误差越大。此刻，白球瞄准了红球中心，按理想状况，红球冲上墙壁后会刚好反弹进球袋。
光线朦胧，甄暖回头看，戴青和程放都没开手电筒，看不出谁是杀死申洪鹰的凶手。
红球冲散，瞬间炸开。被白球击中的那颗猛撞另一颗，后者光一般撞进中袋，准确无误，干净利落！
“这么说……”
居然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打出一记组合球，并不犯规。
红球密集紧簇，不容易进球。言焓太厉害了，可他浓眉紧锁，并不轻松。
戴青老远跑来，惊愕：“这怎么回事？”
甄暖：“你为什么杀郑教授？”
白球撞进红球堆里，房间在声波中震荡。
甄暖慌忙扑上去，颤抖的手指摸程放的胸膛手腕和脖子，死了……
129:129
他放手，白球奔袭而去，打中三角形边缘的那颗，哐当，零碎的几个红球散开，更多的则保持原队形。
石球晃晃悠悠往中袋滚去，减速，靠近袋口，然后……微微转向，碰在袋边的墙壁上，不动了……
“队长！有危险！”甄暖眼见昏暗中石球乱滚起来，抱住言焓的腰往外拉扯，“走啊！程副队已经死了。”甄暖嗓子哑了，“再不出去你会和他一样。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言焓：“你救他！”
“副队长！”
“啊？”
“副队长！”甄暖跪下去，立刻给他检查，但只是一摸，她的心就凉了一截，眼泪猛地弥漫眼眶，他的胸腔几乎碎了。
密室里，橙光迷蒙，视线昏暗。
129:122
“这间密室不会在墙壁或地毯上留线索。”言焓说。
白球静止，虚拟球杆和力度值竖条再次出现，瞄准线绕圈扫描，像一个无情无义严苛执行设定程序的机器人。
程放和戴青的脸色渐渐变白，谁也不知道，当桌子上最后一颗球消失后，母球会撞向哪里。
“五条走廊尽头的金属板，组合在一起，是印在墨蓝色肩章上的白色2杠2星，二级警督，说的是我。红色密室其实是暗示，杀死郑教授的人是我。
她手上满是血，哽咽：“副队长！”
“那……是横线上的3个颜色，还是竖线上的3个颜色？”
“队长，你怎么了？”
记分牌129:129，平了。
“对，我是这么想的。”
129:112
129:120
他情绪一激动，陡然就觉胸口更激烈的刺痛，他猛咳几声，更多的鲜血喷出来，他目光渐渐涣散。
129:113
“程放，你再说一遍！！”言焓陡然失控，疯了一般揪住程放的肩膀，发狂，“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唯独改变的是记分牌上鲜红的数字129:0。
突然停电，一片漆黑。
他背着程放拉着她，走几步，在石球的滚动声中，极低极沉道：“刀收好了，还有大用处。”
“队长，怎么办？”
“力度不能太大，就？”
甄暖的心一个咯噔。
它真的减速了！
程放眼珠转过来，看他，
“小火你看出来了吧。我对不起……”
“程放！”
甄暖不太明白“翻袋”的意思，可一看屏幕上的瞄准线，她懂了。
“怎么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台面上，红球只剩1颗了。
甄暖一愣，不需言焓催促，立刻掏出手术刀，异常熟练专业，须臾间就把程放的小手臂齐手肘处给切断。
“为什么？”
戴青急得抓头：“只有30秒了啊！”
可程放已经没了呼吸，只有眼睛不死心地睁着。
“你都知道，何必问我？”
黑漆漆的，两人对面不相见，沉默着。
手电筒坠落，飞旋的光束里，甄暖看见程放口吐鲜血，溅满了白色石球。
“你枪法最准，打郑容拿刀的手，并不难。”言焓语调冷静，捧着程放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为什么杀他？”
“碰运气。”
绿球入袋，
黄球入袋，
甄暖的心仍然悬着，紧盯蓝球，它的速度比前一局的蓝球快，可……
“什么？”
“球速慢。台泥（台布）上逆向的毛绒摩擦，让球减速，产生线路误差！这个效应对低速球尤其明显。”
“密码一定在之前就给出来了。”
129:125
言焓渐渐皱起了眉，突然爆出一声喊：“程放！关灯！”
甄暖提心吊胆，却听言焓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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