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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程放对言焓说。
如果她不是夏天，不是tina；
她执拗地望他，仍想给他找缘由：“掐我是为营造有人杀我的样子，让大家认为我们之中有坏人，互相怀疑吗？因为你厌恶当年参加过这个行动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甄暖一瞬间在脑海里回放所有画面。
言焓只说：“保护好自己。”
甄暖如遭雷击，面色死灰。
她渐渐呆滞，嘴里血腥味弥漫，冰凉的眼泪没有落下来，咽了回去。
他的脸近在咫尺，扯出一丝冷笑：“对，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善良，温柔，可爱，美好……她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孩……”他眯着眼，只是提到她，他的眼里浮起晶亮的泪雾，却在一瞬间消散如烟，变得仇恨厌弃，
言焓也问：“为什么？”
手电光照得她的脸透明而惨白，她动了动唇角，竟倔强地，挑衅地，咧出一丝笑：“既然这么恨，怎么不杀死我？”
这一刻，甄暖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阴鸷，残忍。他曾笑着说，他早没有感情了。她以为是玩笑，原来是真的。
“你和她同姓。”
“我不是tina，也不是夏天。”她望着黑暗，轻声说，“我就是甄暖。你明白吗？”
而如今，他也把她推出去了。
有些事，他不能不做。
她接二连三地踢他，愈发不解恨，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又抓又挠，连踢带打，他依是不躲不动。
一句话，甄暖心如死灰。最残酷也不过如此。
他掐着她的衣领和下巴，居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笑出了泪花：“可你们不会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找到她，把她完完整整地找出来。生，找到她的人；死，找到她的骨头。一片也不能少！”
甄暖始终没做声，不断暗示自己振作。她不确定这个密室是谁设计的，但言焓肯定在推波助澜。
“我记得，郑教授蜡像的手里，拿了一把手术刀。”
“和阿时一样的dna，让我死心，让我不要再找。”
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让他揪出害死夏时的凶手，找出她的下落；
“队长……”她忽然醒过来，回头望他。
她终于累了，松了口。
他认为黄晖以前从疗养院里偷过一个植物人，或许是银剑行动那个村庄里的幸存者。
他不需要。
“……是你……”她的脖子还在疼，却又麻木，“为什么？”
他何其聪明，瞬间明了。
……
……
他停住。
她陡然一脚踢在他小腿骨上，他教她防身时说过，那里会很疼。
“不是！”她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像只被刺|激疯了的小兽，“我记得我是在那个病房里好转起来的，我没被偷走过。你骗人……”
他不知道这些感情能否称之为喜欢，或是心动。可她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是安静的。
曾经的tina甄暖被人追杀，可有人抓了夏时，用她的死换了t计划或是警方对她的放过？然后她在一个房间里恢复了几年，被送去美国，直到最近重见天日？
她心如刀绞，血淋淋，“10年，是我冷情，负他，欠他，不等不信他；是我昏头，是我中邪，像傻子一样无条件地信任你，依赖你，到头来，被你欺，被你负，被你耍弄。我……活该！我活该！”
他不需要问什么，她在他手指上的一抠，她脸上的震惊，再明显不过。
一贯软软的人儿，连哭都不会了。竟会了挑衅刺|激他。
甄暖顿觉危机重重，看言焓，他拧着眉，思索的样子。
刚才，她问他明不明白。
他转身出洗手间。
他的话句句如子弹，把她的心射击得遍布血洞，千疮百孔。可痛到极致，偏偏一滴眼泪流不出，尽数回灌入喉咙。
“你落在警方手里，你的同伴们自然不能放过。”
“什么工具？”
难怪，难怪他从不亲吻她，连拥抱也吝啬，牵手都只握她手腕，不给十指相扣。
今晚的第一滴眼泪，掉了下来。不为自己，却是为他。
他看她，她在一夜之间改变了。
所以……在开往十桉里的路上，他忽然失去理智想杀人；在酒吧的楼梯间里，他忽然想碰碰她的脸颊；在深城的电梯里，他忽然想拥她入怀；在蓝色的小楼里，他忽然想带她去夏时的房间；在卖手套的商场里，他忽然想屈膝下来直视她的眼睛；在雪夜的游乐场，他忽然想含一下她粘着棉花糖的冰凉柔软的指尖……
“那是因为有人半路拦截把你换掉后，让你住进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病房！”
“有人把枪私藏了，等关键的时候用。”
他没躲，也没动，寂静地看着她。
“小丑的提示里说了，场景内有一把枪。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言焓眼瞳幽沉，松开了她。她从墙上滑下来，大大的眼睛里含满了泪，偏偏是执拗得一颗也不掉下来，死死地恨恨地盯着他。
“……你恨我。”她盯着他，重复，“你恨我。”
“嗯。”
她不改变，又能怎么样呢？
“而你，因为我寻夏时寻得厉害，他们担心暴露。取了你一根肋骨和全身受伤后植皮遗留的碎肉，冰冻过的，扔在河边。
言焓抬起手指，看看中指指甲上残留的蜡，极淡地挑了眉，似乎轻嘲自己的疏忽。他拇指轻抠，刮掉。
那个阿时，他有多爱，她便有多恨。
正因为她只是甄暖，犯糊涂，呆萌，柔软，不懂趋利避害，又很温暖，所以……虽然理智上总怀疑她是否伪装，情感上却已相信她。
回到集合地，大家都没找到枪。离任务关闭只剩15分钟了。
他沉默看着，无言以对。
她真的疯了，像只解除了封印的野兽，只想让他疼让他痛，她扑上去狠狠咬住他的脖子，恨不能撕下他一块肉来。
“不……你胡说！我是孤儿，我没有亲人。我和夏时没有任何关系！”
“是。”他的话一字一字，极低，从牙缝里蹦出来，“甄暖，我现在真的想掐死你。为什么当年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脸色安静，道：“我……想和你结盟，直到出密室。”
“而你，小小年纪，为t计划做着做邪恶的实验。”
戴青：“可我们都没找到怎么办？”
他哪里会不明白？
“他们拆掉她的一些骨头拿回去做研究，剩余的销毁。后来，那些做研究的骨头组织没了用处，也当垃圾一样扔掉。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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