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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黄晖毛衣上的线头被突然坍塌的木架勾住，他奋力往外跑，毛线衣哗啦撕开，绿火在一瞬间将他包裹。
“嗯？”
甄暖：“会不会是玩了个文字游戏，说的是‘汉’字，‘汉’这个字？”
房间左边一竖排消毒柜，右边一竖排洗衣机和烘干机，中间横着一根晾晒杆，这是……
黄晖稍稍质疑：“既然找不到蜡烛芯，就说明不需要点蜡烛吧。第二个字母i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字母应该在别的地方。”
言焓说：“走廊尽头没有门，也没有密码器。我们现在要找出口。”
“寒冰（吕冰）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队伍解散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蓝千阳，我和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甄暖回头看，条纹在慢慢变深，扩大。隐约有五六条。
鸦雀无声。
她虚弱地摇头，刚想说往那人指甲上蹭了蜡，可一开口对方就可以在不动声色间迅速清理掉。
不过，她仍然奇怪。
他笑了笑：“谁知道？”
黄晖关上洗衣房的门。
他静静看她好几秒，才把她扶起来。
“嫂……”戴青开口又改掉，“甄暖，你看到是谁了吗？”
“你们中间要是有谁想给他们两个报仇，别找我。
“红磷虽然不如白磷易燃，但蜡烛塌掉后，足以点燃整个房间。红磷无味，色泽暗，要想不动声色地在一瞬间爆发并烧死所有人，用红磷最好。”她喘了一口气，极小声地继续，
言焓护住甄暖的头，冲出走廊。
走廊的烟雾仍持续不断地从门缝里泄露出来。
他搂住她的腰，让她依附在自己身上，又紧紧攥住她的手，说：“再不要离开半步。”
这么说，只有一种解释是合理的。
戴青：“对方可能被程副队的脚步声惊到，不然你……”
言焓伸手去抠他的眼珠，甄暖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制止：“小心！”
“随机选一个。”申洪鹰伸出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汗湿的手指上。
她垂下眼睛，听见程副队稍稍不可思议：“4个字母全出来了？”
“……”他眯着眼，“为什么？”
她抬手捂住他的鼻子。
甄暖嘶哑道：“如果英文发音‘吉娜’，应该是gina。”
程放：“但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啊。”
黄晖也凑过来：“怎么可能？”
他的毛衣烧坏了，融化了滴在衬衣，烧出好几个大洞，烫坏了皮肤。头发也焦了一大片，灰头土脸。
言焓极冷地笑了一声，突然问：“生气什么？”
“还有，队长，刚才那个人掐我的时候，我……”她的话来不及说完，言焓身后有人靠近，她立刻闭了嘴。
“有字！”戴青指着水中，手电筒光打过去。
“谁让他坑我？”甄暖皱眉，“他害我，我当然咬回去。这是你教我的。”
甄暖还想说什么，可嗓子太疼。而且，她不用再多说，周围的人各自会有所猜想和怀疑。
突然“哐当”一声，身后某扇金属门关上。键盘上的手指移开了，大家全回头看，言焓也回头。
言焓冷冷看着，一瞬不眨，看见他的食指微微平移，落在……
甄暖看看言焓：“……”
甄暖“哦”一声：“钠很容易和水产生化学反应，释放大量的热，还会发声冒烟。”
“他妈的！”黄晖大力摔上门，阴鸷地回头看着众人。他上身只有一件破衬衫，多处烧伤烫伤。
其余人也敏捷地跑出来。
蜡像剧烈颠簸，沉沉浮浮，甚至左右冲撞。仿佛是古时候的油锅煮活人般受刑挣扎。
甄暖眯眼望着，那道暗门看着让人有些发怵。她神思一晃，刚才是不是……有一个人说的一句话，不太对……
申洪鹰摇头：“不，我刚才找了，机器标签上也没有‘江’字。”
还剩1分30秒。
与此同时，烘干机内部骤然点亮红色的光，像迷雾中的红灯笼。
多年前她一直住在那个白玫瑰和芭蕾舞的病房里，的确有那个病房，可她直到后来病好才离开，没被人偷走过啊。怎么回事？
甄暖看着‘血水’中蜡像渐渐融化的手背，脚踝，还有那张惨白的脸。她脊背发凉，瘆的慌，揪着言焓的手指别过头去。
“我们先冷静。”程放蹲在水池旁，思索，“对了，房间的机器上都有名牌标签，写了牌子出产地型号功率。上边有汉字！”
“先输哪个密码？”
刚才黄晖说“后来想隐瞒罪证，又连续做了些后续工作”，这个“后续工作”就是潜入疗养院偷走一个植物人，他口中的t小姐。
众人浑身是汗，口干舌燥。
他皱了眉看四周，众人也是同样的神情，
言焓：“随机。飞鹰队长来吧。”
“我没事。”他嘴唇在她手心蠕动。
几人不懂，
“是‘汞’。”言焓说。
戴青：“先试试jian，tian，tina吧，前两个听着像中文，后一个是英文。但jina两者都不是。”
言焓转身，拿手电筒照。
她想和他讨论自己的猜想是否合理，但身边有人，难以开口。况且，这么浅显的疑点，他应该能想到。
黄晖突然爆发是怎么回事？刚才他被火烧身，他以为是有人故意所为？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意外啊。
“黄晖和你说字母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他说我是小写t，我也在想，这个疯人院的场景有点儿像我以前住过的疗养院。”
不知何时，墙壁上浮现出一道暗黄色的荧光，很大的一个小写字母a。
水池上空热气弥漫，烟雾缭绕。
程放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以为温度过高让你晕过去了。走近才看见你脖子上有掐痕。”
其他人也摸不着头脑。
这边的墙壁上没有荧光，但书架和资料夹交错着，在烛光作用下，投影出一个非常清晰的黑漆漆的影子，拱形的n，非常巨大，像一道幽深的门。
剩下的人愕然睁眼，静止一瞬，全往一个方向冲去！
戴青：“我也留意了，没有。”
甄暖想开口，可嗓子疼得像撕裂了。
言焓搂着她，脸色沉郁甚至阴鸷。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冰冷的眼神。
“水和钠反应产生氢氧化钠naoh，碱性。水里边有酚酞，遇碱变红。加上光线的缘故，就成了所谓的‘血水’；蜡像的衣服上涂了氯化铁fecl3，和水里的氢氧化钠反应生成氢氧化铁fe(oh)3，棕红色，不溶于水，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沉淀物，‘血字’。”
刚才大家商量得出，这块没摆放资料的空位可能暗示是放蜡烛的地方。
言焓没有评价。他想起曾经甄暖待过的那个疗养院，资料室被付之一炬，和甄暖有关的痕迹烧得干干净净。
原本昏暗的房间突然浮起大片大片朦胧的荧光，像黑夜中无数只密集飞来的萤火虫，更像……阴森的墓地里升起无数的幽绿的鬼眼。
高温本就让她虚脱，刚才那一掐差点儿要她的命，情绪和身体都绵软到极致，转头埋进言焓胸口。
“……”她突然不敢说话。
“救命！”
他拦她：“我不需要……”
黄晖惊骇的脸清晰了一秒，就在剧烈的滚筒烘干声响中旋转起来，而烘干机门上，液晶温度仪里显示的数字失控了一样不断往上狂飙……
但整个书架，甚至地面和墙壁仿佛都是用某种极其易燃的物质组成。无数幽蓝的荧光奔涌汇集成片，火舌顷刻间舔过整个房间。
哪里是特意针对他呢？
“我怕你们内讧。而且，他好像知道我以前的真实身份，我还想问他。”
言焓蹙眉想想，说：“把蜡像扔进水里。”
戴青：“这怎么回事？”
“不清楚吗？”甄暖问，“可你和我说，你一早就猜到密码。也是你告诉我，门上的字母不是大写j，是小写t。”
更诡异的是，蜡像周围的‘沸腾’的水开始变红，在渗血！
她站不太稳。
“队长，你也一起……”她把围巾的另一端往他脖子上绕。
言焓平静道：“对，我开始担心，设计者敢放火，就不怕火焰会引来外边的人。”
融化的蜡像还在水里沉浮，他白色的病号服渐渐浮现出红棕色的条纹。
但……怎么弄开？！
戴青：“可那么多汉字，是哪个？”
申洪鹰不可思议：“血水，红字，怎么像迷信里的东西？”
由于起火的缘故，温度计显示气温已经高于50度，室内闷得像蒸笼。
言焓说：“a和n的顺序不知道。j和t也不确定，存在4种组合。jian，jina，tian，tina。而我们只有3次机会。”
黄晖拉着衣服扇风，不给意见：“你们看着分析，我现在热得什么都想不清楚。”
“我看看。”申洪鹰也甩一滴水上去，又是呲一声，蜡像的脸部冒了烟，破开一个洞，仿佛他甩上去的是硫酸。
言焓正单手清理着衣物篮子，甄暖被他抓着一只手，站在他身边。
既然他敢承认当年的事，为什么不承认他是t计划的成员。说出这些话，不是已经暴露身份了吗？
“大家离资料室远点儿，红磷燃烧会产生毒气。”他话没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时间所剩无几，大家刚才找过一遍，觉得机会不大。
火柴点燃蜡烛，微弱的光散开，照在每个人大汗淋漓的脸上。
程放：“蜡烛都做好了，还是试一试。”
这一声叫嚷，所有人都回头看。
蜡像的眼珠子的确烧掉一个小洞。
黄晖咬咬牙齿，转身，看戴青和程放已经开始搜索。
“没有。”申洪鹰说，“时间紧迫，我让戴青直接用毛线绳搓蜡烛了。”
他笑笑，“嗯”一声，低头凑过去，没有自己动手。
甄暖抬眼看黄晖：“你觉得呢？”
甄暖意识不太清。
“要是给当年死去的人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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