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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焓把那盒沉香握进手心，收回胸口的内衬，缓缓一笑：
言焓安静听着，不自觉多看了她几眼，就像弟兄们私下议论的，她真很漂亮，不犀利，不艳丽，是温和柔软的美。黑子说，“把小猫儿搬到我们办公区摆着，每天看几眼心里都舒服”。
四周漆黑一片，对方却感应到她的动作，异常敏捷地闪身躲开；手上一用力，把她往他跟前拉。
“它太温柔，像女人。”
甄暖无声地瘪瘪嘴。
言焓很快撇去这无聊的心思，回头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问：“既然害怕，还一个人跑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更新里漏了很重要的一段话，晚8点半之前看的妹纸看一下，之后看的妹纸就不用了，我在晚8点半的时候加上去了。
找出死者信息后，队里的人分头展开了调查。
“继续。”他认真下来。
“虽然从伤痕形态可以推断致伤物的种类、轻重、质地什么的；但人体的弹性和韧性很强，不能完全反映出致伤物的特征；施力的方向和大小也会影响伤痕形成。再说，有些凶器有很多接触面，比如斧头，有背有刃有棱边……好多的。”
像是玩笑。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窜跳。
或许是夜色柔软，甄暖不知哪根筋不对，缓缓道：“这可以缓解香烟毒害，喉咙会舒服。”
他蹲下，嗓音清磁：“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研究致伤物与伤痕的关系吗？先说说你设想的击打形状，搞清楚形状了再想那是什么。”
甄暖身体发麻，脑子却异常清楚。她想起言焓的指点，顺着那人手掌的力量，转身就朝他下身踢去。
“……”
“如果是那样，就很难找出凶手了。”
他对付她，像拎个布偶那般简单。
甄暖发现他能精确地指到每个地点：“你怎么知道？”
“从台阶到休息室的壁炉边没有多少滴落血迹，说明血流基本停止，人已经死了。
“死者本能地会往开阔的地方跑，不会往障碍物多的沙发和茶几之间挤。”
他轻轻敛瞳，有些不悦，下意识再次甩了一下手，可虎口处又痛又软腻的触感挥之不去了。
言焓赞同地扬一下眉。
“我看见你要踢到椅子，过来拉你。”他语气揶揄，“你以为我要来干什么？”
“对。”
他垂着眼，睫毛轻颤，吸第一口烟时习惯性地蹙起眉心。
谭哥：“会不会是suicide sound的人发现警方有所怀疑后，换了别的联系方式，他们联系到第8个第9个想自杀的人，让他们帮忙杀了孙琳。”
甄暖不吭声。
甄暖赶紧低头在口袋里翻腾翻腾，摸出个东西递给他：“我这儿有火柴。……点酒精灯用的。”
“怎么？”
言焓拔脚往客厅边缘走，走几步踩一脚示意：“离开会客区，这里的地毯有1处滴落型血迹，厅边的装饰墙壁上有一处模糊的血指纹，是死者的。血量较少。”
言焓收回目光，寡淡地弯了弯唇角。
“至少认识，或者对来人没有防备。”他严谨地补充。
“嗯。”言焓唇角噙着半分笑意，“我也这么想。”
她问：“怕会上瘾吗？”
距离太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浅浅的香味，感到他散漫却不容抗拒的气势。
她这一口咬得特狠，男人始料未及，颤了一下，意志力却强，并没松开。她见没用，反而慌了神，斗着胆子要下狠口，听到低低的一声笑：
“别难过。”他轻笑着安慰，“这是天生的。”
他五指展开，在干净的墙壁上轻抹一下，继续往前走。
“按照之前对suicide sound的画像，他们对自杀者的计划升级，不会隐瞒成自杀，而是直接杀死。我想……
“这个别墅装修奢华，协调。可沙发拐角处的小桌太普通，和周围环境不相称，它上面应该放了件装饰。”
的确看着舒服。
言焓好笑：“我就说你一句，你搞这么一大堆来伺候我？”
言焓怔了一下，笑出声：“逗你玩的。”
她用力点点头：“哦，我很羡慕记忆力好的人。我就很差，总是要用小本本记。”
言焓察觉到她在躲，轻轻一笑：“抱歉。”手指把烟挪到离她较远的地方。
后边拦着椅子，前边堵着他高高的身子，居高临下，男人沉润如瓷的嗓音从她头顶降下来。
只要留下血迹，不管凶手如何清洗都会被检测出来。
“这倒不会。”
她用力眨眨眼睛，隐约看到他转身走开。
他静静道：“不喜欢。”
她会想害谁呢？
她慢吞吞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
她跟在他身后，声音很低：“大家都很累啊，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认为，孙琳不想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丈夫对她的家庭性暴力。她想死，同时又想害她的丈夫，阮云征。
两人在此处碰上，气氛还真是，别样的微妙。
她厚着脸皮，点点头：“唔，是蛮为难的。”
队里男人多，私下说话难免粗一些，不入流的玩笑更是常事，但很少对她。
……
侦查员们很快通过胸部硅胶垫找出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孙琳，誉城本地人，当晚单独入住，无人同行，身份证为假。
认识他不久，却见他在工作中抽过好几种烟，牌子很杂，很普通。唯一的相同点是，很烈。
甄暖并不讨厌烟味，且她早注意到，言焓从不在人前抽烟，开会时会议室里也不允许烟雾缭绕。但她并没解释。
“那为什么不喜欢？”
发愁之际，他却不再等她回答，命令：“站着别动。”
言焓顿住，含着香烟不方便说话，挑了挑眉：所以呢？
想到这儿，他忽然发觉不经意间站到相信她的那一边去了。一开始对她持怀疑之心，结果却反而被她收买？
抽烟的人都有固定的喜好，没见他那么用烟的。现在看来，茶几上这盒才是他私下的喜好；其他的都看不上，随意而已。
甄暖静静注释着，不可自抑地发觉，他这个时候的样子很性感。
甄暖“哦”一声。
“照这么说，死者和来人在谈话。而她穿着浴袍，说明他们很熟。”
她那么用力，没疼才怪。
白色的火柴盒上还印着C-Lab的标志。
影子停了一下，缓缓问：“我又不会走远，你怕什么？”
甄暖低声咕哝：“抱歉，我以为是坏人。没咬疼吧？”
她独自站在黑暗里，缓缓平复发红的脸颊和不稳的心跳。
“还合您口味吗？”
她脸一红，又听他说，“检查一下电闸，很快回来。”
甄暖纳闷，为什么她觉得这次连环自杀案里最厉害的是言焓呢？
见他要把烟放回嘴里，她拿指头戳了戳沉香盒子：“不把这个加进去吗？”
……
而言焓甩着手，思绪忽而停滞一秒，不受控制地想起刚才她咬他时的感觉，牙齿细细小小的，嘴唇柔软温热，鼻息急促滚烫。
那是个古典优雅的檀棕色盒子，上边一个遒劲飘逸的“道”字，甄暖疑惑地皱眉。
而甄暖听了，认认真真地点头，赶紧把他说的话记在小本本上。
……
“死者受伤和死亡的过程。”
言焓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一处处指点：
他见她纳闷，无所谓地一笑，从盒里摸出一根火柴刮亮。
他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她脸微微发红。她蓦然意识到，每每在他面前，她都像幼稚园小孩般简单。
她轻声：“为什么是谈话？如果凶手从别的地方追赶死者过来呢？”
甄暖轻轻瘪唇，质疑的样子。
他语气随意，甄暖却头皮一紧，刚要答“正在找”，蹲在茶几对面的言焓开始在口袋里摸东西。
他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路，黑眸清沉，里边的笑意慢慢消失。
痕检员们在有发现的地方都留了数字标记，只是肉眼看不出它们代表的是何种发现。
“来之前看过痕检员拍摄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