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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同一个人的脚印，有人想陷害董思思，且这人的脚码比董思思小。
“我拇指是倒着的，指纹也应该倒着。可你看我报告里秦姝提供的图片，皮带上标记出来的指侧纹是斜向上，10点钟方向……
他意味深长看她，“嗯”了一声，问：“你一直这么胆小，不喜欢开玩笑？”
“你看……”她回头见他在笑，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滑稽；
她微愕，惊讶地看他，又很快垂下目光，低声说：“你是boss。”
她看看指纹，又看看鞋印，再看看DNA序列，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
人命攸关的案件里，一切不经意甚至“无用”的细节都需要来回细细甄别。
“鞋印表面相似，立体模型却不一样。董思思走路很稳，重心靠前，前掌磨损重，右脚力度比左脚大；但不明人物走路轻飘，重心靠后，且有跛脚迹象。
“我有一瞬间这么想，但你说过，没有验证的事，不能下结论。所以我请教了关小瑜，她说那血迹不是飞溅或滴落，就是刺上去的。”
甄暖愣住。
甄暖双腿并拢，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这几天，线索一点点汇集，到今天上午终于量变引起质变；一个个证据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嗯。”她伸长脖子望言焓手中的报告，
几分钟后，他睫毛动了动，甄暖立刻挺直背脊；
言焓配合地提问：“是不是死者调整腰带，无意间往下摁压过？”
甄暖一愣，上午她说过同样的话；但那之后，她提醒自己要严谨，重新检查了皮腰带，结果发现破绽。
关小瑜递给她一张图，是DNA序列。
他觑她一眼，看下一页，是DNA序列。
甄暖斜着一边肩膀身体向后仰，手指绕到腰带下方，拇指往上伸，抓住，下扯。
她下意识攥紧玻璃杯，尽量条理清晰：“不能想当然地认为指纹是死者自己的，就没有价值。我检查发现指纹的位置不太对。”
秦姝的办公室里有些乱，桌上堆了厚厚一摞指纹图，全局，细节，让人眼花缭乱；
“对。”秦姝说，“但鞋印不是董思思踩的。”
她真怕他看似无害的指责，简单几个字能跟刀一样剥你一层皮。
“如果是这样……”甄暖站起来侧对他，手掌往自己身后摸，
她笑容绽开，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这人安静时和说话时气质截然不同，此刻看上去很是人畜无害。
“所以她的手是从皮带下方伸进去，往下拉，像这样。她想营造自己被人拉扯的假象。”
甄暖点点头，多少有些不甘心。
看他如此认真，她自然有些底气，可见他蹙起眉，她又生怕再度被他揪出错处。
她笔画着如此奇怪的姿势，他安静看了几秒，最后忍俊不禁，笑出白白的牙齿。
可回家后还是打电话给关小瑜，说再对比一下血迹是否属于姜晓。只不过她不知道关小瑜早就接到了言焓同样的命令。
是两张一模一样的38码鞋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甄暖一眼看明白：“植株刺上的血迹是姜晓的？”
他专心致志翻着纸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鼻梁又高又挺；
甄暖试着摸一下，果然触感不同。
甄暖暗叹他眼毒，老实道：“的确很挫败。不过，后来想想……”她含着极淡的笑，“姜晓身上没有符合那根刺的伤口。”
甄暖不理解：“什么意思？”
甄暖脸微红，低低地“唔”一声。
“两份鞋印平面看上去大小花纹一样；但分析鞋印不仅要看花纹大小，更要看穿鞋人的走路姿态和习惯。左边是董思思的鞋印，右边是同款鞋（不明人物）的鞋印。表面相似，可看立体模型就不一样。”
“嗯。”
这时，关小瑜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暖暖美人，你果然在这里。”
言焓的办公室异常温暖。
昨晚得知花刺上的血迹并非申泽天和董思思的，她沮丧极了。
他说正事：“皮带上拉扯的指纹是姜晓自己的？”
言焓配合她一问一答：“会不会是姜晓别的地方有外伤，滴上去的？”
她心服口服地点点头：“我记住了，谢谢……队长。”
“姜晓去过花圃，被花刺扎到也不稀奇。比对结果出来时，有没有觉得很可惜？你辛苦发现的血迹最终变成无用的线索。”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微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气，睛忍不住打量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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