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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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言：“持续关注。”
只有大众投票还有点希望，可悲催的是，嘉宾有“点评权”。
这一次，黑幕无论如何也黑不到她头上了。
短短几天,“涅槃工作室”的粉丝数量几乎翻了一倍！
祁连就看见那俩人一开始还好声好气地沟通，三分钟以后，隔着电话线吵了起来。
因为这份惴惴不安的谦卑，江晓媛没有得便宜卖乖，她态度很好地依照组委会的要求，在网上发了一篇言辞恳切的澄清帖。
江晓媛耳朵一下竖起来了，心说什么？姓蒋的铁公鸡终于良心要发现了吗？
这货一来，江晓媛就要分心，然而又不大舍得赶他走。
蒋博：“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罗列元素，不要罗列元素！加一点可爱元素你就可爱了吗？不能融入整体风格的可爱根本不叫可爱，那叫‘卖萌’！头皮屑也配卖萌吗？”
祁连：“……”
江晓媛又发短信：“你说笔试难吗？我会被刷下来吗？”
江晓媛无暇抚慰被她吓着的祁老板，一伸手把长发抓得乱七八糟，随意往肩后一丢，一声不吭地开始着手修改她的方案。
江晓媛没有废话，直接说：“预选的事，谢谢你啊。”
原来的四位评委对江晓媛是个什么评价，她在初试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后来又闹出了那么多事，预选赛组委会恨不能早点把她刷下去，这四十分恐怕拿起来挺够呛。
祁连不意外她猜得到：“不用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要是真没有黑幕，谁也没法借题发挥，是不是？”
蒋老师：“两千。”
怪不得蒋博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外面海阔天空，憋在这种小地方，区区一个预选赛都能别住起飞的翅膀。
“真完蛋。”她一边用力唾弃着自己，一边无意识地在纸上乱画。
就这样，江晓媛在祁连脑残粉似的完全外行的赞美，与蒋老师没完没了的挑刺中，冰火两重天地完成了她的主题创意展示。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预选赛决赛当天，江晓媛在后台了解了由谁打分、打分规则后，心里先凉了一截。
祁连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只会盲目地表达支持：“好看！无懈可击。”
处理完这档事，江晓媛拿起电话打给了祁连——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谁操纵的，能认识那么多媒体人，处理照片的技术还那么好，还能有谁？
其他还好，惊动了官方就不好收场了，区域预选赛组织人员一边上下打点，一边在网上发声，称“初赛面试作品的入选结果还没有正式定下来，既然没有结果，怎么会有黑幕呢？有些选手真的很有水平，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评委的严厉态度其实也是表达欣赏的方式”。
选手们要面对面地短兵相接了，流程是这样的——
祁连由于总是赖在涅槃工作室不走，得以近距离地接触到了造型师们的幕后工作，尤其在方案设计阶段，他好生长了一番见识。
江晓媛摔了电话：“王八蛋！”
江晓媛飞快地在心里掐算了一下整场比赛的分数分布——组委会那四位评委每人有十分，一共四十分，嘉宾三位，一共三十分，大众投票也要占三十分……
祁连隔着一米远都听得见蒋老师的咆哮：“什么叫雪绒花？你觉得只要白、薄、轻就可以了吗？那我怎么知道你表达的是‘雪绒花’，不是头皮屑！”
祁连：“不拿高分简直就没天理了。”
江晓媛：“……”
祁连预选赛过程中为她解决了莫大的困难，也给她制造了莫大的困难。
然后在这天晚上，江晓媛接到了她成功进入笔试的通知。
开场首先是本期比赛的创意主题走秀，主题已经在赛前通知选手了，模特由选手们自理。
江晓媛果断挂了他的电话。
大屏幕上正好播到了江晓媛的VCR，她的“雪绒花”模特款款走上前台，现场掌声雷动。
他发现蒋博这只弱鸡也挺有才的。
没感动完，蒋博电话就来了。
她无处安身，一无所有的时候，是祁连介绍她去陈老板的美发店那里，给了她安身立命的支点。
可是在真切体会到了那种巨大的差距之后，江晓媛再怎么厚脸皮，也不敢自我感觉良好了。她丝毫不敢得意，踏踏实实地把翘起来的尾巴踩了下去。
她一边鼓舞一边痛苦——她拼死拼活地干私活攒钱，打算租个房子把奶奶接过来，都已经攒得差不多了，本想等比赛的事情一收尾，她就着手找房子搬出工作室，直接把奶奶接来。
她既然这么说了，祁连也没装糊涂，一口承认：“嗯，以前不是说好了吗？”
三笔两笔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江晓媛回过神来，只见祁连的侧影跃然纸上，神韵俱佳。
这期间，蒋老师不在，祁连却十分有老板的自觉，没事就到工作室晃一圈。
嘉宾就不用说了，范筱筱为首，另外两个江晓媛不认识，但想必都没有为了不认识的选手得罪那女人的必要，这三十分又不用指望。
祁连：“……”
方案由江晓媛主笔，但是要给远在北京的蒋老师过目的，给他发过去之后，江晓媛先给祁连看了，眼巴巴地看着他问：“怎么样？”
走秀的“创意主题”不出意外，没有任何创意——是以“雪绒花”为意象的舞台装。
即兴设计和神秘加试则没有事先通知，主要考选手的临场应变能力。
江晓媛：“……”
蒋博：“凑合吧，也就应付一下这种规格的比赛。”
蒋老师心情一好，连日常找碴都少了很多。
她半天没吭声，祁连问：“怎么了？”
那是开玩笑的。
等冷静得差不多了，江晓媛才想起给蒋博通报了一声自己进入笔试的事，蒋博正在遥远的首都，奔波着忙新工作室选址的事，过了好一会才二五八万似的回：“朕知道了。”
即便用一些小手段侥幸过了第一关，后面也有足够多的拦路虎，随时能把她斩于马下。
她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祁连给她买过一套冬装，虽然审美趣味不便评价，但好歹没让她冻死在那个无情的严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