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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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窃私语声平息下去了，江晓媛抽了问题签，在小K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心里没有忙碌地温习着自己要背的东西。
莉莉兴致不高地抬头一看，震惊了。
祁连：“我他妈一会还得上班呢,下去。”
“找点事做，”祁连说，“省得我家老太太一天到晚烦我。”
江晓媛乐得再表现一次，她万众瞩目过，却从未被“这人怎么什么都会，够厉害的”的目光瞩目过，虽然觉得自己确实幼稚，但每说一个问题，她就扫一眼小K，心里的得意快要冲出地平线了。
托那些撕了又重新画的素描的福，虽然学习过程中浪费了她大量的时间，但是图画基础上的每一个备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她有点人来疯，从身到心都很想给小K点颜色看看，问答环节显得格外对答如流。
江晓媛心里火大，一声不吭地接过吹风机。
小K快要把嘴唇咬破了，海伦忍无可忍地掐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了一边，陈方舟对江晓媛一扬下巴，深栗色的发梢在小礼帽下面一闪。
陈方舟：“看什么看，不会啊？”
莉莉往椅子上一坐，气哼哼地说：“过两天我就把头发剪了，省得一考核你们就祸害我的脑袋。”
江晓媛不屑地想：“就这点出息。”
忙碌让她短暂地忘记了内忧与外债，她憋着这口气，一晃就晃到了考核的日子。
陈方舟闻言打了鸡血一样搓着手，猥琐地探出头：“阿姨很久没光顾我们生意啦，我还怪想她的。”
骤然被点名的江晓媛后脖颈子先是一僵，随即，她感觉到两道来自小K的愤恨视线钢针一样地扎进了她的前胸后背，这一刻，江晓媛突然不紧张了，敌人的恶意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她好像被什么加持了一样，旁若无人地越众而出。
祁连：“失散多年的亲戚。”
清晨,陈方舟搓着手、跳着脚,准备蹦上他的小电驴一路尥蹶子狂奔,人是小号的人,驴是小号的驴,XS组合一亮相,周遭整个世界都跟着缩小了一圈,直到一辆通体漆黑的塌屁股轿车悍然闯入。
陈方舟不依不饶地从后面扒住祁连的驾驶座：“我早想问了，那姑娘是你什么人？”
海伦眼看小K要不像话，忙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差不多行了！”
严格来说，这些日子日夜努力，江晓媛真正精通的造型只有这一个，其他都是照本宣科、稀松平常。
陈方舟：“抽签——其他人闭嘴。”
祁连：“问你话呢，到底怎么样？”
陈方舟：“你也知道啊，两年实习技|师就学成这样你还有脸说啊？你说说你能干点什么，也不长点心——新来的都比你强，江晓媛过来！”
江晓媛紧张地混迹在待考核人员中，心口都快被自己震碎了。
祁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傻逼”二字跃然于眼皮之上。
祁连：“你要那么说也对，她……她的情况有点复杂，算是家道中落吧，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说，反正也不要求她有多大成就，别让她想不开就行了，你多帮我照顾点。”
江晓媛像个隐世高手，事了拂衣去似的一甩手：“好了。”
她太努力了，有生以来从未这样努力过，以至于自己都有点害怕——万一她这样努力还是不行呢？那岂不是证明了她失去了父母庇荫就注定一事无成吗？
江晓媛瞪大了眼睛。
倘若有模子能拍一下小K的脸，成品已经能直接拿去当鬼脸面具了，江晓媛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简直是通体舒畅。
祁连从后视镜里看了陈方舟一眼，心说这孙子看人还挺准。
陈方舟才不相信，一脸贱样地哼着小调，双臂抱在胸前。
祁连的目光盯着前方露面，动也不动：“亲戚。”
陈方舟这匹被拍了屁股的矮脚马看过来，海伦简直抬不起头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也在哆嗦。
陈方舟意味深长地说：“祁连兄，伟人的故事都是从‘有一天想不开了’开始的，你操心太多了。”
她以前从来不去观察别的同事都在干什么，此时用起心来，才有些目不暇接起来。
江晓媛一边随着陈老板的问题在心里默默回答，一边打量着小K那张快哭的脸。
那天以后，江晓媛就像一块海绵，不断颠覆着自己固有的认知，每天整理大量的笔记，没事就去找“没脸的祖师爷”切磋技艺，把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得紧巴巴的。
小K尴尬得手足无措，艰难地看了一眼海伦，海伦给了她一个“别丢人了，快滚下来”的眼神。
小K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端起抽签的箱子，倒拔垂杨柳似的扛起来用力晃了晃，从里面抓出了一张问题签，堵着气递给陈方舟：“就这个！”
小K不知怎么的就坚强地鼓足了勇气，向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陈老板提出了弱弱的反抗：“我都干了两年实习技|师了……”
莉莉像条任人宰割的鱼，半死不活地把自己的头交到江晓媛手里，全程不肯抬头看镜子，一直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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