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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英雄的勇敢。所谓英雄，要么大成要么大败，不冒绝大的危险，又怎么能成就大事？一个人宁愿成为英雄而死，也不愿当一个懦夫而生，难道他父亲不就是这样拿起了苍云古齿剑么？”
“大哥……大哥在哪里？”方起召的声音都变形了。
国主皱了皱眉，却不发作，“我还有些事，你退下吧。要好自为之，我怜惜你千里带着幽隐来投靠我，一直相信你。当年百里家主家的重重压力下，我没有保住幽长吉，直到今日还有遗憾。幽隐算是我的侄儿，我跟你一样希望他继承他父亲的志向，做一个拔剑而起的英雄。”
“是在打架吧？”息衍笑笑。
“不知道，”息衍摇了摇头，“蔷薇皇帝能得到天下，和天罗山堂在关键时刻倒戈有关。至今也没人能解释天罗为何要那样做，他们奉行的道理只是他们自己的生存，除此别无偏向。”
他是雷云家的二儿子，雷云家也是宛州世代军武之家，他的哥哥雷云孟虎跟着拓拔将军当副将，出使北陆，是南淮城里仕女心里的偶像。雷云正柯也跟父母吵闹要从军，便被送到了东宫来。
“已经出动了鬼蝠营，不过未必保得住这些风虎。对于天罗的来袭，我们毫无准备，既然他们的目标在淳国风虎的身上，为什么不直接向眀昌侯挑明，说我们不希望他们的人在南淮活动，眀昌侯如果还不愿撕破表面上的亲睦，势必也要给我国留一分面子。”
“从早上就没有看见他……”
“他们在那里，他们在喊我……喊我！”幽隐想。
“是！不过这次梁秋颂出动大批斥候进入南淮，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淳国和我们并不接壤，难道梁秋颂会对我国有所图谋？”
“可能什么？”
百里景洪微微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是不明究竟的。”
“那么就必须降伏那柄剑，只有最坚忍的人能镇住剑里的魂魄，幽隐不是合适的人选。再这样下去，他可能……”
女人静静地跪在阶下，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起来。
“可是一代又一代的天驱首领不正是拔起了苍云古齿剑而获得宗主会的认可么？”
“一帮不成器的东西！下唐就是毁在这些纨绔子弟的手里，迟早要好好修整这支禁军！”国主恨恨的。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国主勃然作色。
“臣女觐见国主殿下。”女人跪在阶下。
“那么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就是要他来，来得好！”方起召邪邪地笑，“不来怎么收拾他？今儿是他参军的第一天，三书二礼也不是那么轻易过的。”
“哼！要我说除非……除非那小子把跟他混在一起的那个姑娘献出来，脱|光了从东宫这头跑到那头，否则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好看！”方起召的笑里带着点猥亵。
“我说就算那小子出钱也不能让他好过，一定要把他扒光了扔到塘里去，才出了我们兄弟心头的气！”禁军年少的什长雷云正柯拍着桌子。
“喂，你可没捅马蜂窝吧？这小子不好对付！”
外面传来了喧闹声，国主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东宫重地，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女人深深地一拜，退出帘外。
“可能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还不知道，”息衍缓缓摇头，“看起来是天罗山堂的手法。”
“效命国主，是息衍之幸。”将军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国主是要问幽隐的事吧？”女人说。
“快……快……关门！”
内监凑在国主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是大事，说是死了人！”
“就数你小子最阴险！”雷云正柯知道他早有了准备，在他头上拍了一记。
“我说这个小子纯粹是自己找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了我们的风头，还敢进东宫？要是我早就逃命去了！”彭连云摇头。
“不过，”他补了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风虎猖獗，我有息将军镇守，可安枕无忧。”
“那么我们的应对方法是……”
内监进来磕头，“禀国主，大概是……大概是禁军的孩子们又在那里……操练了。”
他冲上去一脚踢灭了火盆，坐在黑暗里气喘吁吁。
火焰一起一伏，像是跟随着他的呼吸。沉重的黑暗压下来，耳边似乎有着许多人大声呼啸的声音，可是仔细一听又觉得只是扫过大殿的微风。
“起来吧，”国主对着侍候在周围的内监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国主眉锋一颤，点了点头，“传！”
“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了，自然有人把他送上门来！”方起召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