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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眯缝双眼，继续望远而去，但见宋军堡寨的三合土墙和棱形的台基上，都用皮革和战棚隐藏着远射的武器，堡寨外支起的长列步兵旁牌、排刀障车后，也似乎藏着士兵或武器。
一阵呼喝里，野营高处炮垒上，穿着轻皮革甲带着铁盔的炮手，举着点火杆，打着了一门长重炮——那炮猛地转动轮子，往后倒退，闪出道火光，冒出团白烟，打出一颗划空的炮弹，带着呲呲叫的声音，几秒钟后，在两军对垒线间的土地上，掀起团飞起的尘土，很快扬起来，随着寒风。
而另外面，皇宋中央的三个军，也作着相同的动作。
号角声如怒涛鲸波般，回荡在莫夫城的堡寨群里，一股股皇宋的军队，以指挥为单位，马步车炮等兵种列着整齐的队形，鱼贯而出，瞬间就铺满了半个原野。
耶律大石没火炮，郭药师没火炮（后来有了，但却被俘获，由此高文断定皇宋军队是有火炮的，但是还没有制造出轻便的轮子，应该是固定在炮垒里发射的），看来炮全都集中在大公平王嫡系军队的手里，但也可认定——公平王的火炮数量不是很多。
“等倒闭的话，来皇宫找朕，朕可以帮你清偿一次欠债，不管多大的数额。”皇帝的应答激起一片笑声。
高文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这是军队里的密文，内容翻译过来就很简单了，“全军上下，除去守堡寨和守马桩的外，全体出营，列大阵，破大敌！”
而在西区堡寨的中央，竖起如船桅之高的一处望楼，下设八条粗大的绳索固定，其上的旗帜已经放平：标志着敌寇逼近，我军需出战。
倒是宋军的右翼，全是清一水的蛮骑士兵，轻装毡帽，背负着弓箭、套索和短矛梭镖，看起来不足为惧。
苍黑色的云越聚越多，仅剩的太阳残块还渗下不详的红色的光芒：皇帝离开了短筒望远镜，但依旧站立在那块高阜上，观看着他的中央阵线谨慎而严整地往前推移着。
高文推开掩护自己的侍卫，迅速重新贴在了短筒望远镜上，他很清楚看到，果然在对面堡寨土垒的木栅和战棚里，冒出袅袅的青烟，这景象他再熟悉不过，是铸造出来的火炮特有的。
他先是视线离开了短筒望远镜会儿，接着又贴上去，发觉敌方的左翼，是五千举着皂旗的靖西军，其步骑合一，同样身着铠甲，但不比虎翼左右军那般沉重，行动起来更为轻便迅速，甲胄精光闪闪，其士兵同样混有大批的火铳手和弓弩手，并有各种冷兵器驻阵，“莫非这就是叶得臣所言的，横山诸部改编的军队？”
前部中央位置的控鹤军，举着的全是蓝旗，清一水的朱漆右掩等身犀皮甲，头顶皮笠子，笠子上缀着彩色的马鬃毛，下无吊腿甲，快捷如飞，前数排肩膀上扛着的全是长短合一的火铳，机头和铳口闪着无数铜色的光芒，后数排则每人人手一把蹶张弩、神臂弓、克敌弓，此军共四千人，是单独成军的“皇宋版射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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