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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龙二觉得，与居沐儿感觉上还是挺熟的。
但他岂能落了下风？
于是龙二又换了问题：“你能看账本吗？你会打算盘吗？你有本事打理府里的大小事务吗？”
“二爷也不必求，二爷此刻若是说要娶我，我定然不会拒绝。我非但不拒绝，我还会助二爷为吕掌柜洗冤。”
眼看着她越走越远，龙二坐不住了。他跳起来，快跑两步，三两下追上她。
这回居沐儿冷静从容，答得顺溜：“我若是嫁过来，二爷一年至少能多挣二十家茶铺的钱银，十年就是两百家，二十年就是四百家。一家茶铺值多少钱，二爷肯定比我清楚。我相信这嫁妆，绝不比任何一家大户的少了。”
居沐儿不卑不亢地答：“二爷弄错了，我不是来求的，事实上，我觉得我这交换条件，二爷赚大发了。”
他盯着她，半晌清咳了两声，问：“为什么？”
真是，真是，他连想斥责她的心都没有了。
这下龙二有些急了，她声音里的难过让他很不好受。她就这样走了，不跟他拌嘴了？不还击了？
龙二不怒反笑，道：“你突然跑过来求我娶你，难道不该想几个好理由来说服我吗？”
两人都静默下来。
让他龙二颇有些欣赏。
居沐儿摇头，声音还是低低的：“谢二爷美意，我还是不打扰了。”她手上用了点力，却抽不动竹杖。她皱眉，又用力抽了两下。
若是为财，当初愿意送他半城财产只为嫁他的那个女城主，他不早娶了，还轮到现在这个瘦巴巴没几两肉眼睛还不好使的盲女吗？
居沐儿抿紧嘴，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了。她眼盲，他故意羞辱她吗？
“这谈条件跟谈买卖一样，要谈的。一条道谈不拢就换一条，绕来绕去，总归能谈到点子上。哪能像你这般，没谈几句便发了脾气要走，这如何能成事？”
她整个人树起的防备和羞恼让龙二有些后悔，他想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难听了？
“你有多少嫁妆？”
龙二心里很不痛快，求完亲就傻了吗？他微哼一声，又问：“我为什么要娶你？”
居沐儿走得比来时快很多，这一转眼，她已经出了屋子，走上了小径。龙二透过窗子看着她，发现没人领着她，她居然还能认路。
龙二瞪着那个求完亲就咬着唇一脸忐忑的盲眼姑娘，心里一哼：你也知道不安？还以为你胆子跟铁甲石盾似的呢。
“居姑娘。”他唤她。
他不怀疑她认得路。他忽然明白过来，她来时走得慢是因为她在默默记路，所以离开的时候她便总能敏捷许多。但现在重点不是她认路的问题，他也不是要送她。
“居姑娘。”龙二抢前两步，握住了她的竹杖，“吃完早饭再走吧。”
居沐儿一愣，站着不动。龙二却拉着竹杖要带着她往回走。
居沐儿没应话，她有些弄不明白龙二是想继续戏弄她还是真的愿意再与她谈。但此刻他拉着她走，她却是愿意跟他走的。这男人说话再难听，行径再恶劣，但确是没有真正伤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