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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丢脸，人在我的怀里，心却想着一盘蛋饺。”
“妈妈，家里好吗？”康剑主动开了口。
白慕梅淡淡地一笑，她最近憔悴得厉害，头发不再染色，尾端也露出了一些银光，眼角的皱纹逐渐多了起来。她还是去了越剧培训中心，只肯任教，不肯做官。她不再上台了，闲下来的时候，她就经常过来看白雁。
白雁接过，握在掌心里，头低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准笑哦！”他捏了下她小小的鼻尖，“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手工，这可是个很高的挑战，不过，我悄悄地从网上下载了折叠的方法，琢磨很久了。老婆，你看我三十多高龄的男人，趴在桌上折纸玫瑰，说出去别人还不得笑掉牙。可有什么办法呢，我老婆喜欢呀，人家八百年前送的一朵，她当宝贝似的，都成几片纸了，她还攥在手中，我只能亲自上阵了，不然她永远不知道她老公有多爱她。”
别说，白雁的手艺一点也没丢。
“康剑，明天不是这样折的。”白雁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妈妈，再见！”白雁机械地应道。
“你回来啦！”白慕梅从屋里走了出来，指指白雁，“她今天做饭了。”
他轻笑着在她眼前晃了下红纸，“看好喽，康县长折纸玫瑰，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老婆，我爱你。”他凑过头，啄吻了下她柔嫩的樱唇。
其实每一次李心霞打电话来，总是这样的开场白，然后母子俩就开始沉默着。康剑其他事都顺从她，唯独在白雁的事情上，康剑丝毫不退让。
“一起吃晚饭吧！”康剑的心情很亢奋，进屋找了个花瓶插好玫瑰，嗅了嗅鼻子，久违的“独门绝艺”的香味。
他深呼吸，把心口里的火焰生生压下去，然后去厨房盛了粥，端来了饼。
康剑把白慕梅送到了大门口。对于白慕梅，他仍是疏离的，但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她和她父母之间的恩怨，他顾不上了。他只想着，她是白雁的妈妈，她能够给白雁一丝母爱就好。
“饭现在是你爸爸做，我帮着洗洗碗。他在学着养花，早晨我们去公园学唱京剧，挺好的。钟点工一周来两趟打扫屋子、洗衣服。昨天和吴嫂通电话，她大概找了个离婚的老头，心情还不错。”
一瞬间，康剑心里面被一种温柔、悸动的情绪慢慢注满。
是的，一日一日地面对着她，她的世界却给了另一个男人，不失落、不吃醋那是假的。但那些都比不上她这样真实地站在他面前。可以感触到她的温度，可以闻到她的呼吸，可以唤她的名字，可以看到她扬起小脸专注地看着你，可以牵着她的手走在每一个季节里。
“是吗？这可是件好事，你记得给她寄点礼金去。妈妈，我和白雁也很好，你和爸爸别牵挂。”
这折纸玫瑰的活还真复杂，康剑记得练习时有成功过，怎么今天又给忘了呢？他拧着眉，把纸翻过来、折过去，一会儿往里折，一会儿往外翻，额头上都出了汗，才好不容易弄出一朵玫瑰来。
“想吃吗？”康剑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一吻，又激得他春心荡漾了好几波。
“坐下！”他温柔地把她按坐在椅中，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神秘兮兮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红纸。
“我和白雁是因为相爱才结合，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妈妈，我挂电话啦，白雁在等我呢！”
两个人之间已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这一抱，康剑身子本能地起了反应。白雁的身体很自然地感应着他的强硬，柔柔地抵向他，眼睛却还在看着桌上的蛋饺。
商明星被安排进了云县县中工作，负责管理后勤，有了稳定的工作。商明星比以前懂事、沉稳多了。不久，有一个老师追求她，两个人很快处得火热。前不久，双方父母见了面，秋天准备办婚事。这一喜冲淡商家上天积郁了许久的愁云。
商妈、商爸差不多已从商明天过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了。
“这个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我……今天做了点。”商妈递给康剑一个盘子，装满了金黄色的蛋饺，“以前家里穷，过年做几个给明天尝尝，明天只是吃一个，然后趁我不注意，就全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