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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锋抬起了头,轻轻地一叹,“她当初选择嫁你,原来是真的经过慎重考虑的。”
在商明天为了白雁,和他打过一架后,躲了他很久的白雁,为商明天的前途主动找他求情,他就知道商明天对于白雁的重要性,虽然这份感情并不涉及男女私情,但也让他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白雁缓缓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唯一庆幸的一点是她不排斥他,他坐在她身边,只要不碰她手中的东西,她就能安安静静地由他去,还乖乖地听他的话,吃饭,穿衣。
康剑又在滨江留了几天,真的被冷锋说中了,白雁只活在她与明天的世界中,谁也不认识了。
“你在她心里面还是有位置的。”冷锋与康剑站在春阳下,自嘲地一笑,“只不过是明天的悲痛来得太急,她承受不了,可是她并没有忘记你。”
冷锋淡淡一笑,“我只怕她根本不让你靠近。”
冷锋把康剑带到了办公室,拿出一个病历。
白雁眼珠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冷锋抿着唇,凝视着康剑,“我看过商明天写给她的日记,他对于她来讲,可以说是活着的全部意义。这不是一般的刺|激,有可能她终生都不会走出来。”
“你错了,”康剑眯起眼,“以前,确实商明天是她的全部。但现在,将来,她有我,她不会走太远的。”
“我在等明天,他来了后,我就走。”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微笑,眼眸晶亮如星。
冷锋讶异地一挑眉,“你有时间陪伴她吗?她现在根本不愿接触外面的人,除了你。留在医院,医生总有些办法的。”
“老婆,做人不能这样自私,我才走了十天,你就这样惩罚我吗?你这样想着他,那你把我放在哪呢?你那么欢喜地告诉我我们的家有多漂亮,客厅大得可以给孩子骑车,如果可以你想生两个孩子。你还说我比你大,老了后你帮我推轮椅、给我洗假牙,牵着我去逛公园,这些话还算数吗?”
康剑整个人都僵住了。
“老婆,我回来了,饿不饿?”
是不是惩罚他当初娶白雁的动机不纯,所以老天才故意这样设置一个又一个的障碍。
“老婆,商明天在你的心里面是特别的,我不和他争,但是我可以替他爱你。没有了明天,你还有我。他为你做的,我都能做。别孩子气好吗?其实心里面有一个人,不管他身在哪,你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关爱。天堂也只是一个地点,有一天,我们也会到达,我们也会和他相遇,最多那时我和他公平竞争,好不好?”
“不要,白雁她只是一时受的刺|激太大,不是什么精神病。她会好起来的。”康剑手握成拳,拼命地摇头,心底一片冰凉。
“白雁?”康剑怔怔地看着她,声音沙哑低沉。
他以为他和白雁已经如此亲密、如此地契合,他应该是白雁独一无二的爱人。似乎,他错了。
白雁还在睡着。康剑在床边坐下,握住白雁的一只手。这只他熟悉的纤细的手因失血而冰凉,原来闪动着光泽的粉红指甲有些泛白。他将手抬起,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着。
“我不会让她住进精神病院,我要带她回云县,回家。”
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很爱很爱白雁,爱到能遮住商明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