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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同去了医院。
白雁坐在门槛上，穿过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商明天跪在地上，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风，微微地吹着。夕阳西坠，路边一蓬茂盛的野花，开得正浓。
天黑了，文化大院里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白雁窝在房间里等春节联欢晚会，院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了。
他们曾经故意惹过白雁，可是那个优等生商明天像不怕死地冲上来，不是对他们严词斥责，就是拼了命地和他们对打。有次，还闹到学校里，他们差点被学校开除。
商明天家一下炸开了锅，任凭商爸怎么赌咒发誓，商妈整整嘶吼了一个晚上，震得云县上空的天都变了。
“哥，妈妈说过了，这白家没好东西，不让我们和她玩。”说着，商明星把刚站起来的白雁连推带搡地推出了门。
下一次，白雁经过商家的小院前，商妈一盆脏水从里泼了出来，溅湿了白雁的小花鞋。
白雁捧着纸袋，泪水夺眶而出。那时，她十三，商明天十五。
白雁眼中含泪回过头，商明天对着她微微一笑。
“明星，你干吗？”商明天过来扶起她，责怪起妹妹。
两人出了医院，外面下着雪，两个人把身上的钱凑齐了，在超市买了一袋卫生巾。风雪中，商明天呵着手，站在公共厕所前。白雁从里面出来，对着他羞涩一笑。两个人的手自然而然牵到了一起。
一帮半大小子围着起哄，他们喊着，快来看啊，小破鞋被“干”了。
白雁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对着那昏暗的灯光，也笑了。
白雁死命地咬着唇，身子抖得像秋天里随风飞舞的落叶。
过年过节时，文化大院里比平时更加热闹了，家家户户欢声笑语，这越发衬得白雁家中的清冷和寂寞。
早晨，白雁出家门，隔个二分钟，就听到商家的院门“吱”地一声，“妈妈，我上学去了。”商明天高声说道。
白雁扭过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在春日的阳光下，灵动秀美。
夏天到了，白慕梅又去了外地演出。雷雨夜里，白雁一个人端坐在床上，害怕得不敢合眼。偏偏这时又停电了，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外，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如火蛇般不时掠过窗口。
白雁成绩也好，但她非常的低调，除了上课，学校里任何活动都不参加。即使这样，她仍在学校里是引人注目的，因为她的妈妈是白慕梅。
从此后，商妈正式与白慕梅结下了梁子。
商妈破天荒地，没有骂，也没有哭，她两天两夜，不合眼，也没喝一口水、咽一下米粒。
商明天说了什么，白雁不知道，但她知道了，这世上不是所有相互喜欢的人，都能走到一起的。
慢慢地，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偕走。
她一个劲地往后退。
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商明天的书读得真多，他给白雁讲古代的故事、外国的传闻，说他的梦想、他的抱负。
两人走到文化大院前，商明天停下脚，白雁会意地一笑，先跨进大门，五分钟后，商明天走了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文化大院。一些存心找事的男生翻翻白眼，从白雁身边跑远。
她愣愣地接过，商妈又在叫喊商明天了，商明天没来得及多说话，就走了。
白雁不禁红了眼，她不是眼馋那一盘盘令人直流口水的食物，她是好羡慕那一屋子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