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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靠近一些，探手帮她擦拭脸颊，泪痕却一道连着一道，怎么也擦不干。
他回了B市几个月，个中经历相当复杂又不易，可他不想多说那些，一语带过。
他摇摇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你只是做了你觉得合适的决定，也承担了后果，我想这几年我们都是一样的孤独和痛苦。我怎么忍心再责怪你呢？我无法置评你是对还是错，但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以后，你不要再轻易放开我的手。”
“会打扰你工作。”
“是啊，下了飞机想见你，就只有到这里来守株待兔望梅止渴。”
当那边响起一声接通的长音而不是熟悉的人工女声的时候，赵媛媛愣了一下，整颗心陡然提起。
电话那边很快有人接起，烂熟于心的声音醇厚如常：“喂。”
“为什么不上来找我？”
“你一下午都在这里等我？”
孟希抱着她，像数年前在闹市守护着她哭泣一样，耐心地等待她把所有情绪宣泄出来。
她到了地下停车场，进了车里，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机拨下一号键。
“都解决了。爸爸帮了很多忙，爷爷没有完全认可，但应该不会再干涉。”
那几年，支撑着赵媛媛努力勇敢生活的除了一份责任感，还有对孟希安然幸福的笃定和期待。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她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了。
赵媛媛的心又暖又酸，眼底热辣不已：“孟希，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讨厌。”赵媛媛白他，埋头把脸上的泪泗稀里哗啦全揩在他外套上了。哼哼，让他笑她。
“你，确定？”孟希看看她不撒开的手，挑眉笑她。
“可是我饿了，我一下午没吃东西了。”
“媛媛，你悠着点哭，我没带纸巾，哎哟，鼻涕都出来啦。”孟希笑着，眉眼俱弯，眼睛却也湿湿的。
赵媛媛机械地摁下车窗，在瞥见窗外的人以后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怔在那里，手机从掌心滑落，她脸上的表情从激动不已到惊愕到渐渐聚满了哀伤委屈。她眼中蓄起泪水，倏然满溢，成串跌落。
她没有抱太大希望可以接通，只是每天起床和下班的时候给孟希打一个电话，已经成了她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果能听听他的声音，知道他安然无事，她就放心了。
他顿一顿，望进赵媛媛的眼睛：“即使他干涉，我也不会放弃。我说过，两个人同甘共苦，这是我对爱情的理解。除了你不爱我，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等赵媛媛哭得差不多好了，孟希拍拍她的背：“饿了吗？去吃东西吧。”
赵媛媛抓着他的手，又伸手揽着他的脖子，从车窗探出身去，她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不饿，就这样让我靠着，你哪儿也不准去。”她抓着他的衣服。
他的眼中闪着一种笃定的光，一种风雨无阻福祸莫开的坚毅。
“啊！孟希！”赵媛媛激动地喊了一声，突然再说不出话，如鲠在喉。
这天加班，赵媛媛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八点。
她眼中强装的镇定和余悸让孟希心中划过一丝痛楚，她其实这么脆弱这么依恋于他，这些年她是怎么好好走过来的呢？
那边也没有再说话，车窗却突然被敲响。
“暂时不想了。走吧，去喂饱你的肚子。”赵媛媛稍微放开他，又抓住他的手，“你还会离开吗……问题，有没有解决？”
“我很专业，很有职业素养，哪会？”
孟希感觉到了，摇头无奈一笑，摸摸她的头：“还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