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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不，和朋友一起。”纪念站起来，转身指向人群中的Able，“就是他。”
纪念皱着眉，一脸为难地看他，Able不为所动，淡淡一笑。
纪念看着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她指了指他的肩膀，问：“痛吗？”
泰晤士河迂回穿过伦敦中心，每一个转弯处都有它的历史，沿途可以欣赏整个伦敦的全景。
“这个功课，以后每天都要做。”他看着她说，“你自由选择聊天对象。”
她仰头看着他。
“随你喜欢。”
第一句话就说：“Excuse me, what time is it now ?”
“随便找一个人，然后去和他聊天，最少三分钟。”
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她走回到Able身边，他看着她，清风般一笑，问：“也没有很难，对不对？”
纪念简直要羞死，连头都不好意思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可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她总不能一直装睡。她只好硬着头皮坐起来。
Able转过头看她：“醒了？”
难道，这算是喜欢？她的心跳突兀地快起来，一阵热气从心底蹿上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都怪林喜儿胡说八道害她乱想。
吃完晚饭已经八点钟，他们搭车回剑桥。
纪念仍是不好意思，她低下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偷偷抬眼看向他的肩膀处。自己睡觉时有没有流口水？
纪念一脸疑惑：“什么？”
身旁的年轻女人说什么，纪念没太听清楚，大约是赞叹之类的意思。她看着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林喜儿昨天说的一句话——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像是会发光。
她朝他挥挥手，转身进了院子，站在门口开了门，又转过身去，她眺望着他的背影，他走路很快，姿势利落，渐渐地，与黑夜融在一起，直至看不见。
犹豫半晌才迈开脚步。
“一个脑袋能有多重？”Able淡淡一笑。
她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面向人群开始寻找目标，最后把目光停在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身上。
Able似笑非笑，慢吞吞地问：“老师给你布置功课，还要对你说Why？”
泰晤士河，横跨在河上的二十八座建筑风格不同的桥，它们将泰晤士河两岸连成一片，气势磅礴，美不胜收。
这个样子的纪念，他是头一次见，褪去了平常小士兵般的警戒与倔强，此时的她，娇憨可爱得一塌糊涂。他看着她，心里忽然柔软得无以复加，像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又酥又麻，他甚至想不到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靠她更近一点，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托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特意压低的肩膀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