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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数同事郭海生的鼻子最灵，纪念刚进门，他就已经嚷了起来：“好香的咖啡。”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夸张的深呼吸。
初春时，乍暖还寒，昼夜温差大。纪念出了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银盘似的月亮照下来，在地面白茫茫一片，洁净、清冷。
那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但神情却变冷，他抬眼直视程齐：“那他也应该看见我在集林路被人袭击，六个人堵在我车前。”
纪念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平时程齐又对她多有照顾，男未婚女未嫁，自然有好事的人想要做这现成的媒人。因此，同事们总爱时不时地打趣试探两句，程齐没说过什么，纪念自然也不好太当真，和一群男人工作，不能够显得太小家子气。
程齐曾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做法医？”
“经过集林路吗？”
“那是最近的一条路。”他看向程齐。
“从水湖镇开车回来。”
纪念一听是工作上的事，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她简短道：“好，估计二十分钟到。”
我愿意。
其他同事闻言都笑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相互逗趣着，纪念环视一圈，没看见程齐，于是问道：“程队不在？”
她只好装作没听见，微微一笑，丢下一句：“你们先忙，我去工作了。”
同组的景一踢了他一脚：“你也就看纪念好说话，换了程队，你敢！”
G市的夜晚繁华热闹，纪念坐在车里，从高架桥上望出去，鳞次栉比的写字楼，窗口依然灯火通明，车灯和闪烁的霓虹灯如浩瀚星空，人在其中反而显得渺小。
如此深藏不露，又平静如水，程齐见过这么多嫌疑犯，数他最特别。
“能不能推断死亡时间？”程齐接着问。
“没有。”程齐道。
G市的春天来得晚，四月初，虽然柳枝都抽出嫩绿的新芽，但空气里还是一片萧瑟的寒意。纪念向来怕冷，眼见车窗外的女孩们都换上了薄衫、套裙，只有她还穿着厚毛衣和牛仔裤。
程齐长得大气硬朗，板寸头，古铜色的肌肤，一张脸棱角分明，刑警做久了，自然透着股刚硬的气质，目光炯炯有神，嘴唇厚实有肉，倒显出几分性感。
程齐对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发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她站起来，边摘手套边接着说：“右肩后有瘀青，脚踝和膝盖处有擦伤，可能生前与人有过打斗。”
纪念摇摇头：“没关系，我开了车，你们忙吧。”
周围的同事捂着嘴偷笑，哪能想到一向受女人宠爱的程队，也会有这样的冷遇。
纪念个子娇小，穿着休闲卫衣，一双杏仁眼，黑白分明，看起来仿佛稚气未脱，但神情却透着一股认真和倔强，像个小士兵，混在一群大老爷儿们中，怪异又好笑。
“当场死亡？”程齐问。
纪念盯久了，眼睛渐渐酸涩，她伸出双手覆盖眼睛，许久后才松开，然后转头望向窗外。
景一在一旁插嘴道：“看那人衣冠楚楚，没想到居然肇事逃逸，罔顾人命。”
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早上必须要喝一杯热咖啡，这是纪念的习惯之一，不然总觉得没法集中精神。可此时郭海生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她，让她十分难为情，只得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他：“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喝，要不要？”
“纪念，现在能来集林西路吗？”耳机里传来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程齐的声音。
程齐还带着队员在工作，见她要走，问道：“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吗？”
纪念随大家一起离开案发现场，然后回到局里，她还有后续工作要处理，交上报告才能离开。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换衣服准备离开。
程齐一怔，问：“可有人证？”
集林西路位于城东郊，位置偏僻，政府有计划东扩，在那里兴建高铁站，目前正在修路，人烟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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