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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陆路被她挤兑得厉害了,干脆将最近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丁辰听完,不禁蹙眉:“你不觉得自己太作了吗?不就是收个项链,他本来就是做珠宝生意的,送你条项链算多大的事,是你反应过度啦!”

    “给我摘星星……”如梦呓般的话脱口而出,陆路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醉了。只有醉成这样,她才会怀念过去,怀念这铁血世界中唯一的温暖港湾。

    今天沈凌做东请吃鱼,老早就在鱼庄候着了。见到陆路,沈凌忍不住兴奋地凑上来,埋汰沈世尧:“唉哟,本事不小,还真给请来了。”

    她的眼神没有焦点,沈世尧唇边闪过一抹无奈的笑,轻声道:“没事。倒是你,电话不接,怎么跑去喝了那么多酒?”

    “为什么喝酒啊……”陆路似乎在竭力思考这个问题,但对于醉成这样的她来说,却无异于绝世难题,而在找到答案之前,她的注意力已成功被别的东西吸引开。

    却没想到是沈世尧。

    一路雨势不减,沈世尧不语,陆路也就干脆闭眼假寐。然而哪知这一路寂静竟真让陆路睡着,等再醒来时,已身在公寓楼下。

    只是回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陆路还是忍不住觉得赧然,怎么可以那么口无遮拦,什么都说啊?以后看来得彻底戒酒,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能沾。

    思及此,陆路忽然觉得冷,便下意识地往沈世尧的后背贴了贴。而沈世尧的声音,也在此刻猝不及防地落入她的耳朵里:“好,摘给你。”

    陆路看着看着,呼吸不由放缓,这光景,仿佛回到了童年。还记得那时,陆传平再忙都会抽空陪她去郊区踏青,她玩得野,耽搁得久了,便在附近的农家留宿。

    “星星!”陆路忽然兴奋地叫起来。是真的星星,在这座城市几乎绝迹的星星,此刻虽零散,却也真实而寂寥地在天空闪烁着。

    银河像白色的缎带,缀满光彩夺目的碎钻,陆路看得痴了,摇着陆传平的手臂撒娇:“爸爸爸爸,给我摘星星!”

    球场在郊区,陆路不得不坐丁大小姐的车出行,然而丁大小姐开车的脾气谁都知道,陆路为避免跟试车那次一样大吐特吐,特意没吃早饭。

    鱼庄里的鱼都是现钓现杀,所以需要等一段时间,正好外面落起雨,沈凌干脆让人泡了茶,临窗而坐,煮茶听雨。

    自由古巴喝到第三杯,陆路感到眼前的世界开始虚晃,最糟的是,久违的瘙痒感卷土重来。

    “因为只有爸爸会摘给我。”陆路骄傲地扬起下巴,“不过星星太难摘了,所以爸爸说先用星星项链代替好了。不过好可惜,那条项链被我弄丢了……”

    由钻石镶嵌的星星锁骨链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陆路凝视了片刻,摇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对不起,我不能收。”

    意外知道那天沈世尧是如何找到自己的,陆路不由觉得尴尬,半晌,才讷讷道:“别消遣我了,我们正冷战呢。”

    骤雨初歇的黄昏渗着丝丝寒意,尽管车内暖气很足,陆路仍不禁打了个寒颤。见沈世尧还不说话,陆路也只好保持沉默,僵持了一阵,沈世尧却像想起了什么,伸手打开储物箱。

    小女孩得到应允,也不会计较真假,只心满意足地将头埋在爸爸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四周一瞬间更静了,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见。

    “我说摘给你。”沈世尧不紧不慢,又重复一遍。

    见到这个名字,陆路难免有些心虚。昨晚她虽然醉了,却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自己说了些什么,最后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她都心中有数。

    “啊?”陆路怔住。

    她伸手想挠后背,然而隔着厚厚的外套,却如隔靴搔痒,陆路不禁蹙眉,准备脱下外套,一双手已按住她的动作。

    陆路从没见过这样古怪又瑰丽的奇景,兴奋地在沈世尧的背上蹬着双脚,挥舞手臂:“快看,彩色的萤火虫!”

    “你是真的沈世尧?你从法国回来了?”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滑进了他的怀中。这人肉火炉真暖和啊,陆路恍惚地想。

    她的睡颜真是毫无防备啊,沈世尧的嘴角勾起一个不自觉的弧度,能看到这样的睡颜,也不枉费他一下飞机就想方设法联系到丁辰,按着她给的地址赶过来了。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陆路推说是昨天喝了酒胃不舒服,沈凌便将沈世尧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他强人所难。

    沈世尧其实是阻断自己和那个人再产生纠葛的救命稻草,这样的事每多想一遍,陆路都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人……所以,还是不要想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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