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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要失去很多，可是我已经身不由己。对不起，傅辰，我一辈子都做不了你想要的女人。”
“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
傅辰颓丧地垂下了手，面带狰狞而悲伤，“方亮亮，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我诧异，稳重如他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像是换了个人。
一向学识渊博的傅医生竟然破天荒地出口那么多个为什么？想来小时候没有好好读那本《十万个为什么》，我静静凝望他，心里默默说道，你笨到让我悲伤。
绝望和无奈主宰了他的情绪，这个时候的傅辰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儒雅温厚的傅医生，而更像头草原上狂暴的雄狮。
只不过刚转身就不小心撞进一个硬梆梆的胸膛，我吓了一跳抬头看，康子弦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黑眼睛漂亮的很，却带着几分揣摩，没什么温暖。
脸上泪痕未干，我唯有退一步勉强漾笑，“别误会，你走得太近，我可没有投怀送抱的意思。”
我震了震，惨淡一笑，“你应该庆幸自己发现的早。”
知道他也在痛，我笑得越发灿烂，身体却微微颤抖。
他双手扣住我肩膀，眼镜后的眼睛漆黑发亮，他朝我大吼，“方亮亮，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到底要怎样？我问你，你到底要怎样？你知不知道我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
傅辰眼睛里埋着的痛苦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浸湿了我的心。
尽管他在我耳边咆哮，可反骨如我，依旧顽固不化地移开眼。
菲哥说对了，踢开一个好男人是我咎由自取，我是受虐狂，不但害自己，也害别人，谁爱上我是他八辈子倒霉，注定要过一辈子鸡飞狗跳的生活。
“我们走吧。”我超越他走向他的车子，边走边再打了一遍东子手机，还是关机。
心口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无法排遣，我于是专注于广告牌上闪亮的字，却惶然发现自己已失去阅读的心情。
也许我满不在乎的表情让傅辰的怒火更盛，他站定在我面，脸上温润的笑不见，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唯一要跟上来，傅辰转头呵斥她，“别跟过来。”
我无言凝望着他，任他猛烈摇晃着我，只是倔强地咬紧唇不张口。
不用猜也知道车里两个人的反应，果然车子仿佛沾染了主人的怒气，嗤的飞速滑行了离去，我瞄了眼远去的车子，敛笑将视线转向霓虹之上的广告牌。
远处有辆银色奔驰驶过来，停下，康子弦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望向正僵持的我和傅辰。
我自嘲一笑，眼眶有些热，“我跟你这样正好啊，你当医生已经够累了，要是再担心我，怕是会短命好几年呢，唯一比我乖多了，也许上天注定你只能做我妹夫。”
天开始下起毛毛小雨，我的手缓缓上移，终于蒙住自己的脸，轻轻又无声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