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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中文网 www.zwzl.net,最快更新我们说好的,一辈子最新章节!

    夏之荷不免开始为丁冬担心,她细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到处追缉你吗?他的人还追到我家里来,为什么你们最后……”

    “哭什么啊傻姑娘。”之荷反而笑了,“你遇到一个好的没话说的男人,姐姐为你高兴还来不及,我早就说过了,你对盛匡那个男人就是鬼迷心窍了,他配不上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恨不得你早踹了他才好。”

    她看着马路对面的他,并不直面回答好友的猜测,慢慢道,“就像猫和老鼠的游戏,他很耐心地等待我出洞犯错,他等在暗处,然后一击即中。”

    沉默的气氛弥漫开。

    为什么他会那么清楚自己的口味?他甚至知道自己不能碰葱姜蒜这类辛辣的食物,因为小时候得过咽喉炎的后遗症,咽喉十分脆弱敏感,只要吃这一类食物就会旧病复发,因此这些年都十分注意饮食。

    但丁冬心里是理直气壮的,她这个人虽然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但遇到原则问题时依然是一头倔驴,在秦渊还欠她一个明白前她不能任由他恣意妄为。

    她说,“秦渊,我不明白。”

    车飙到了市区,终于减速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丁冬颤抖地打开门,腿软地冲到了路边,抱着大树弯腰作呕。

    这个提议让丁冬心动不已,这些日子下来,她本来就打算回家一趟,秦城这么一提议,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再度看向秦渊的眼,被他突然暴戾的眼给震慑住了,他的嘴边噙着冷漠至极的笑,“你倒是跟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联系得挺勤快。”

    “怎么声音听上去有点哑?”

    两人约好几天后见面,挂了电话前,秦城突然说,“对了,丁丁,我准备重游故地,回你的老家看一看,你愿意陪我走一趟吗?”

    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丁冬的心猛然间悸动了一下,澄澈的黑眼下意识抬头望着咫尺之外的秦渊,却一下子被他深邃的眼睛蛊惑了,四目相对,温情流转,她看着黑夜勾勒出他俊美刚硬的脸部轮廓,而他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他滚烫的唇眼看就要碰上她的,他要吻她了,她无力动弹,身体和心都在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吻而战栗着。

    “报警?”丁冬怔了一下,“你觉得秦渊对我不利?”

    丁冬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不苟言笑,“没有。”

    “你瞧你,”秦渊的眼睛几近疯狂,“又用这种看着弱者的眼神看着我,你忘了吗,我为你,已经成了强者,没有人可以阻拦了,就算是我那个骄傲一生的父亲,他最后也输得心服口服,我那个嗑药过度的弟弟甚至跪下来哭着求我给他留一些股份……”

    “我只知道我是丁冬,我还能是谁呢……所有人都不告诉我,那我又从哪里找我的过去……我快疯了,可是谁又顾及我的感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秦城心知自己这个弟弟就爱拈花惹草的浪荡个性,略感头疼,还是对丁冬说,“丁丁,这是我家老五,秦牧。”

    丁冬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擦屁股这件事,周景宣也有份参与,华橙一向保护艺人隐私,这次周景宣愿意牺牲旗下当红炸子鸡,想必又是要秦渊欠他人情了。

    她三两下擦掉丁冬的泪,双手搭在丁冬的肩上摇晃,“丁冬,你醒醒啊,那可是秦渊啊!全城的女人疯狂迷恋的男人,那样的男人,可是女人的梦想啊。你还纠结什么呢?嗯?”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而难熬,丁冬倔强地抑制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想要尖叫的冲动,心里发誓不向施暴者投降。

    不,这都是假的,全是荒谬!

    她报了好友夏之荷的住址,完全无意把秦牧带到那个海边别墅,这个人,他本能地想要提防。

    他说,我给了你太多机会让你逃跑,可是你不逃,那好,以后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她杵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开腔,借着月光看到秦渊脱去淋湿的外套鞋子,这才后知后觉地上前接过西装道,“家里停电了。”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我每天给它们浇水,松土,跟它们说话,我告诉它们‘羊羊回来了’,可是它们……以后没人会听我讲话了……”

    “哪个好朋友?”

    秦渊其实早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怀里的人沐浴在淡淡的晨光里,恬静地睡在他怀里,就好像时光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她依赖他如昔。

    “之荷你错了。”丁冬摇头,终于露出笑颜,“他对我很好,好到我有时候在想,我丁冬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对我这般无微不至。”

    丁冬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黑的被秦牧三两句描成了白的,明明是他恫吓威胁在先,现在他的口气却好像是她背弃了他似的,天知道他们根本是只打过一次交道的陌生人而已,跟“相思”有什么关系?

    花花将做好的花环放在小木牌上,因为那鲜艳明媚的红色,小木板顿时变得富有生机起来,“羊羊你放心,我每个星期都会给小木牌做一顶花环,所以它还是像第一天那样漂亮。”

    “你为什么选择他?”秦渊竟然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她俏皮地凑到秦城耳边,“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说要我送去喂狮子呢。城哥,你们家真的买了头非洲雄狮了吗?”

    花花的父亲为了减少损失,赶在台风前采摘了一批花送了出去,花圃里有几个工人在加固花棚,花花拉着丁冬去和她的继母打招呼。

    “朋友?笑话!秦家的男人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抢了他们的东西,呵呵,这些废物现在终于学会反击了。这样的人,你还当他朋友?!”

    秦渊表情淡淡的,“这并不难。”

    那男人不怒反笑,“倒是小看了你,胆子挺大嘛。”

    秦渊禁锢着她,目光狂热,“还是想不起来吗?……对了,我怎么忘记了,脑子想不起,身体总会记得!”

    丁冬想起当日的情境,忍不住脸红心跳,“我是不是给他惹麻烦了?”

    说完,她把头埋在双腿中间,嚎啕大哭。

    夏之荷一边受宠若惊,一边暧昧地看着丁冬笑,丁冬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丁冬戒备地望着他,“你要问什么?”

    丁冬有点不好意思,“他说待会过来接我,离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只能再多打扰你一会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里流露出嗜血的疯狂,“越可怜的小绵羊,越是能勾起野兽的食欲呢。”

    丁冬傻傻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张口结舌,“是你……”

    秦渊头一次露出深深的无奈,躺下来拥着她闷闷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他的眼睛摧毁她的心理防线,她已溃不成军。在她心里,他比外面的强台风还要来得可怕。

    吃完,两人照样手牵手离去,丁冬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已如游魂。

    “那块玫瑰花地我才不让爸爸碰呢,碰一朵我都会跟他生气,爸爸最怕我不吃饭了,所以虽然有很多花店来的叔叔阿姨想买我的玫瑰,爸爸都不卖,因为那是我跟羊羊共同的宝贝啊。”花花骄傲的脸上满是小小的满足,好像那块玫瑰花地就是她整个世界。

    丁冬自然过意不去,“不用麻烦,我走一点路就能打到车了,天气那么好,就当散步了。”

    海边的风这几天刮得越来越猛烈,把后花园的树吹得东摇西摆,电视里预报有一个12级强台风今晚要登陆这个海边城市,整个城市正在严阵以待。

    这句话又不合时宜地回荡在她耳边,丁冬失了魂,直到电话里周景宣叫了好几个“喂”,才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

    她坚持不肯回答,秦渊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企图让她就范,两人僵持了一会,她颤声哀求,“想问什么快问吧,我肚子饿了。”

    秦牧,秦家排行第五,以放荡闻名的花|花|公|子。

    秦渊关上了门,将背后凌乱的狂风挡在了门外,他浑身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丁冬惊魂过后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这所房子,秦渊的突然回家还是让她有些高兴。

    她混乱地扒了扒自己大发,天哪,她竟然和那个人做了那件事!一想到那画面,丁冬再度脸红耳热。

    丁冬往后一退,满脸戒备,“你不要乱来!”

    丁冬低头不语,秦牧笑道,“原来只是我单方面的相思。”

    他也是这样直勾勾凑近她,散漫阴森的口气,“啧啧,真可怜呢,可惜你不懂一个道理。”

    丁冬眼神躲避,“我能招什么啊。”

    夏之荷听出了丁冬言语里隐约的暧昧,联想到公司的流言,说,“恋之海滩的剧组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被公司公关部压下来了,说……那个饶竹只是个幌子,秦渊的新欢另有其人,那女孩是刚到剧组的新人小剧务,那天受了欺负,被探班的秦渊看到,当着众人面把她抱走了……那个女孩是……”

    秦城的那家叫做“venus”的高级西餐厅选在城市最隐秘高雅的地段,坐落在林木深处,很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味,却极对当下富有食客的低调口味。

    她惊呆了,他居然是走回来的!从城里走到郊区海边,又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狂风甚至能把人吹得难以直立行走,天知道这一路该有多难多危险!

    夏之荷瞪大眼吃惊地望着他,一脸不知所措,“啊,秦,秦先生,真的吗?你居然认识我?”

    丁冬的眼一下子空茫起来,她脚底一软瘫坐在床上,六神无主着。

    丁冬擦着脸泪摇头,这些日子过得懵懵懂懂的,连她都没把谜团理明白,又如何开口跟之荷解释,在她听来天方夜谭的事,对于外人来说,更是匪夷所思到极致。

    “伤疤是男人的徽章,不算什么。”秦渊不以为然。

    “你够了,我不是宝宝,我是丁冬!”

    “倒是看不出来你是个胆大的。有意思,有意思极了。”秦牧笑得意味深长,突然咄咄逼人起来,“你跟我家那只白眼狼什么关系?”

    她慌了,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和男人肌肤之亲的经历,但她没有落红,自己的身体毫无阻碍地接受他,就好像……等到了命定的主人。

    他一脚踹开房门,将丁冬放在他的大床上,一边拉着领带,饿狼扑食般在她脖颈间啃噬,“我给你的时间,是一天。昨天我刚尝过这世界上最美味的滋味,你认为我还能等得下去吗?相信我,一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之荷欲言又止,丁冬面红耳赤,对上好友好奇的目光,艰难地张口,“……是我。”

    丁冬无法,只好勉强点头,“好啊。”

    丁冬的耳边“轰”地一身,全身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沸腾溜走,昨晚的一切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感到羞耻,她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嗯。”

    丁冬的脸滚烫,心也被他低沉的嗓音烫到了,她知道这样的天气从城里赶回来需要冒着多大的危险,路上随便被刮落的广告牌花盆都能要了人性命,她乖顺地“嗯”了一声。

    秦渊突然发狠似的翻身压住她,他在她口腔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他的气息,沉沦之前,秦渊只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真的上了贼车了。

    她忽然很难面对他。

    昏暗的烛光照出他伟岸精壮的身材,浴袍微微敞开,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能看到里面壮实的肌肉线条,丁冬偷瞄了一眼,又羞得不知道把眼睛放哪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孤男寡女在一所大房子里面面相觑,远比她一个人要来得更怪异。

    两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别墅矮小的围墙边,迷茫的年轻面庞沐浴在风里,风扬起了她们的乱发,时光好像又倒流回到了那一年。

    她终于当着他的面喊出了心中积累已久的疑问,说出口的刹那,她又那么害怕知道真相。

    羊羊说的很多话花花都不太懂,但她更喜欢笑哥哥,笑哥哥比她喜欢的方哥哥还好看,每次都用很好听的声音夸她,“我们的花花是这个星球上唯一的一朵玫瑰花,乖乖地等待你的小王子吧。花花不要急哦,来地球的路好远,他正在来找你的飞船上哦。”

    秦牧坐在车中冷冷看着她的窘态,冷血的表情一如初见。

    她自己打了个哆嗦,瞥了一眼身边沉默寡言的男人,“而且你家还有个不能随便进去的神秘小房间,我能不怕吗?”

    秦牧垮着脸,很委屈的模样,“拜托,二哥,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还不知道我的德性吗?”

    丁冬被之荷半推半就地跨过马路走到秦渊身边,之荷的表情怯怯的却又带着一点兴奋,在丁冬耳边聒噪个不停,“丁冬,我想跟他说两句话行吗?帮我介绍介绍,下次说不定他能给我们一个专访机会。”

    花花似乎也很宠爱这个弟弟,姐弟俩一起蹲下来摘了很多玫瑰花下来,灵巧地做起了玫瑰花环,小弟弟只会帮倒忙,花花也不生气,反而耐心地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她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秦渊受伤了竟也难得心情愉悦地笑了一下,“哪有你这小不点娇气,给我擦擦药就好。”

    两人正在马路边上说话,丁冬转头就见到那个英挺的男人从车里如王者般跨出,面容冷峻地隔着马路望着她们,只一个犀利的眼神,就如一张密网,困住了她的小小世界。

    “你……你既然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回,多不安全。”丁冬声如蚊蝇。

    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沾染了那个男人蛊惑的气息,她越想越乱,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捡衣服穿,眼睛下意识地看了蓝色床单一眼,突然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床单。

    秦城舒服地把两手展开靠在沙发上,往常阴郁的眉眼此刻飞扬,“我呢,不仅为他们提供世界级的餐点,我还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隐私,以及……”

    他能把她捧得多高,就能把她摔得有多狠。

    泪水模糊了视线。

    “什么?”

    秦牧瞥了她一眼,见她的脸绷得紧紧的,痞笑,“怎么?上了贼车害怕了?”

    丁冬讶异,秦渊竟然注意到这点,她刚哭过,声音听上去是有点怪怪的。

    丁冬的鼻子突然酸酸的。

    她不再羞涩,拿着蜡烛走到他面前照着,一脸焦急,“哪里受伤了?”

    丁冬头疼不已,敬告道,“周景宣你给我正经点!”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丁冬吓白了脸,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她很没用地哭了,“对不起先生,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那软糯的口气在外人听来分明就是威胁不成只能耍赖撒娇的小女友,秦渊莫名地笑了笑,这笑容柔和了他刚毅冷峻的五官,就好像突然发现野兽也有柔情一面,丁冬登时看得目不转睛。

    那时她跟踪一个二线女歌星到了一个PUB,蹲守到半夜12点,那个女人终于醉醺醺出来了,一个瘦削的高个男人亲昵地搭着她的肩膀,把嘴里香烟塞到女人的嘴里,女人享受地深吸了一口,伏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看着花花不被世俗污染过的纯真眼眸,丁冬在心里哀叹一声,“花花,你先让我起来。”

    “当然有麻烦了,所有人都知道秦大少爷放了个烟雾弹,其实金屋藏娇藏了个神秘美人,想见这美人可是比登天还难。”

    这个男人是丁冬从业以来少见的不动用武力只几句话就能让她心惊胆跳的人物,因为忌惮再遇到这个危险人物,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跟拍时都小心翼翼藏头藏尾,而后来,那个女歌手很快就星运不佳退出歌坛嫁人生子,那个男人丁冬再没遇到过,也就放松警惕。当时的他染着一头妖艳红发,以致今天他换了发型出现在她面前两次,她都没有马上认出来。

    秦渊吻了吻她的手背,“去吧,自己去找答案,然后乖乖回到我身边。”

    台风过后的天空犹如被洗净的蓝丝绒,碧蓝清透,微风拂动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室内紧紧相拥的男女身上。

    他抖着肩膀笑了,阴柔的冷笑在夜里令人毛骨悚然,过于白皙的脸让人想到了某些冷血动物,丁冬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挂了电话,空荡荡的房子回复安静,她捧着冰凉的牛奶,咬了一口面包,望着窗外正在忙于清扫的清洁人员,再度陷入沉思。

    车一路告诉滑向海边,丁冬知道,他们要回他的魔窟去,无尽的黑夜才刚开始拉开帷幕,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命运呢?

    之荷扭捏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不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秦先生这顿饭我是一定要吃的,太荣幸了呢。”

    丁冬目送红色跑车疾驰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电话不知疲倦地响了一阵就停歇了,被秦渊可怕的眼神盯着,她自然不敢伸手去接,她的眼皮跳了一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花花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期待,“羊羊,真的吗?”

    他勾着唇角看了丁冬一眼,眼里是令人窒息的柔光,“她不能吃这些东西。”

    那个女孩她认识,是他的艺术系学妹,艺术系的女孩思想奔放,那时她就觉得那个女孩和盛匡之间有点暧昧,甚至和他吵过几次,他都保证和她没什么,让她不要多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来自于潜意识的念头,她深信不疑。

    “你……你不要过来了。”

    花花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突然小狗一样扑向我,措手不及的我被她扑倒在地,我们两个人倒在风里像根扭在一起的麻花。

    “秦渊!”丁冬终于恼怒,直呼其名,“你不能总是用满心的恶意揣度这个世界,还有你的亲人!”

    果然。

    因为秦牧的到来,丁冬如坐针毡,整个下午听风看花的心情灰飞烟灭,很想站起来跟秦城告别,然后马上离开。

    身后紧贴她后背的秦渊没有声音,依偎在这样温暖的胸膛里,她的身体渐渐放松,思绪也飘远了去。

    “然后呢?”秦渊哑着嗓子问。

    “不过,”他突然冷酷地笑了,“有一点,我倒要谢谢他。”

    丁冬却若有所思,好半天才幽幽道,“之荷,有个事,不知道你想过没?”

    “好。”

    “花花,我生了一场病,很多事情记不住了,告诉我一些羊羊……就是我过去的事好吗?”

    她等了好一会,才听到身后的男人说,“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接受他?”

    “花花,别难过了,花……还会再开的。”她笨拙地安慰小姑娘。

    昨晚的一切倒是坐实了那些传言吧。

    不过每当羊羊耍无赖的时候,凶哥哥就会笑,可还是会假装凶巴巴地把她抱起来,威胁她再不听话,就把她扔进海里喂鲨鱼,羊羊每次都抱着凶哥哥的脖子求饶,可下次还是会不听话惹魔头哥哥生气,羊羊私下对花花说,她就喜欢被凶哥哥打横抱着奔向大海的感觉。

    丁冬此刻坐在丛林草木中间,隔着玻璃窗一边欣赏鲜花胜放小溪淙淙,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秦城侃侃而谈,“餐厅的定位人群是金字塔的最顶层,这类人选择餐厅关注的已经不仅仅在于食物本身了,他很可能需要招待显赫的合作伙伴,与一个很特别的人约会,嗯,一个不希望被人看到拍到的约会……”

    他野兽般寸寸逼近,“你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不好吗?”

    但是她不能让秦城难堪,他也许是秦家男人里唯一的异类,让她愿意亲近信任,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对秦牧说,“秦先生不生气就好。”

    秦城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傻子。”

    心里不禁暗自咒骂这房子的主人,自己在外逍遥,却把她扔在这所空房子里自生自灭。

    他沉下脸,“秦牧,过去的事就算了,丁丁还是小姑娘,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了。”

    “好啦好啦,别扯我衣服,帮你介绍就是了。”

    丁冬心里慌乱一团,她已经听出来,秦渊和秦牧这对同父异母兄弟过节很深,秦渊几乎夺去了秦牧的一切,如今失去秦氏股份的秦牧只是空有花|花|公|子的表象而已,他一定对秦渊满腹仇恨,伺机报复。

    “太好了。”花花眉开眼笑,刚才的沉郁一扫而光,“羊羊你最爱叫我‘花花小笨蛋’了,你还说过,叫我‘小笨蛋’就是很喜欢我,羊羊你还是喜欢我的!”

    秦渊的手本抬起想触摸她柔软的发丝,但看到月光下自己冰凉湿漉漉的手,克制地缩了回来,“那个房间里也没有恐怖的东西,只是现在,还不是让你看的时候。”

    回了别墅,丁冬快步上楼,秦渊鬼魅般一直紧随其后,到二楼时,她咬着牙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下一秒,腰就被男人搂住,他的身影牢牢罩住她的,在她耳边酥麻热气,“乖,那已经不是你的房间了。”

    两个女人正用眼神打架,下一秒,秦渊就自然无比地牵过丁冬的手,两人双手相牵,俨然一对热恋情侣,秦渊对夏之荷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了,下次我再专门宴请夏小姐以表达感谢,请到时等我电话。”

    “亲人,多么可笑的词汇。”秦渊俊美的脸上只有讥讽的冷笑,苍凉又寂寞,“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我母亲夺宠的工具,她教我不要怜悯,教我在这个冰冷的豪门家庭里争宠,用尽一切争取父亲哪怕一点点的注意力。父亲当我是亲儿子吗?不,让我告诉你,他疑心病太重了,他怕我是我那个夜总会出身的母亲跟野男人生的野种,他不止一次偷偷做过DNA亲子测试,他把我们母子远远扔在这个别墅自生自灭,却在每个房间装了针孔摄像头,把他的枕边人还有亲生儿子当外人一样防着,瞧,这就是我的父亲。”

    丁冬眼睛一亮,正想细问下去,不料有个促狭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二哥,这么美好的下午,红酒美人相伴,好不惬意啊。”

    她心里正疑惑,来人就笑着对她放电,“美女,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秦渊的笑容有些可恶,“你看你,又破坏游戏规则了,我刚才忘记说了,破坏规则,可是要受罚的。”

    这个男人叫秦城“大哥”,想必就是秦渊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之一了,只是不知道排行老几,但看样子,和秦城的兄弟关系是不错的。

    原来都是真的,他其实没有那么爱她。

    这是怎么回事?上演的是豪门公子和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吗?

    “秦哥,你傻过吗?”

    秦牧哼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被秦城的这番话所触动,“二哥,我做传声筒可讨不到什么好处,这些话你自己对老头子去说吧。”

    丁冬正欲刨根问底,秦渊却已先她一步开腔,“我已经厌倦了你问我答的游戏,你不能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我,世界是需要用自己的心感受的,这点我没法帮你,知道吗?”

    天空有飞鸟经过,她喃喃自语,“你想要我找的,是我消失的十八岁吗?……你就那么笃定我能找到吗?”

    “喂!”丁冬哭丧着脸,“你尽取笑我。”

    她转身想跑,想离开这个男人,一刻也不想停留了,她宁愿在风雨夜里整夜流浪,也不愿呆在有他的地方。

    盛匡背着她偷腥,还多次……

    她笑容真挚地看着丁冬,“羊羊小姐,多谢你回来,我们家的小花等了你很多年。”

    下一秒,一双铁臂强势地环住她的纤腰,他紧紧贴着她的背,丁冬将呼之欲出的惊呼吞进肚子里,心跳如鼓,“不要这样……”

    她突然停下来,一段尘封的记忆猝不及防地窜入她的脑海,是的,她想起来,宴会那次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更早的时间,她见过这张嚣张跋扈的俊脸!

    丁冬怔了一下,躺在地上放弃挣扎,“花花,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刚被他找到时,以为自己的末日到了,可没有,他对说过最过分的话也不过是要找个律师让我进监狱,可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日子久了,他要我做的事,后来也根本不要求我做……我也感觉出来了,他只是想把我留在他身边,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他在寻找秦渊弱点吗?秦渊的弱点又是什么?

    “好了。”丁冬长舒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这两天别碰水,会留疤的。”

    干净的床单让她心中那个已经盘踞很久的猜测渐渐得到证实。

    “嗯。”

    “你……你饿吗?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她落荒而逃。

    但她知道,他并不完美,他几乎是霸道地把她困在他的牢笼里,那温柔的束缚令她窒息。

    这个男人显然是清醒的,他抽着烟,晦暗不明的脸躲在烟雾后面,只有一双充满邪气的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她,只一眼就让她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要早早殒命在这个冷冰的不夜城里。

    秦渊口气一变,“不如今天换一换,我问你答,如何?”

    她的世界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占满,客厅的烛光闪动着暧昧。

    这顿晚饭吃得丁冬食不知味,秦渊却无比享受此刻两人之间的静好,他真的守诺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一直要求丁冬多吃点,丁冬已经怕极了他,坐在餐桌旁听话地像只绵羊。

    这明显不公平的对峙,丁冬显然是弱势的一方,她却还是倔强地昂首挺胸,哪怕是在用最后的意志力让自己不要倒下,“不许你诋毁我的未婚夫,他不是伪君子!他是正人君子!”

    她只好随口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资本家也没少干坏事。”

    烛火照亮这方寸间的天地,而他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面,丁冬在他身边翻找药箱喋喋不休起来,“到底是被什么砸到的?真的没关系吗?”

    丁冬失神愣住,深埋心底的心事被揭开,她再度流下来泪来,“是的,之荷,从遇到他那天起,我就回不到过去了。”

    “是我,别怕。”门边响起的是秦渊温柔低沉的声音,瞬间安抚了丁冬高度紧张的神经。

    她甜笑,“城哥,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丁冬哭了一会,终于好受了一些,慢慢平静下来。

    流言得到当事人的肯定,之荷震惊不已,她之前做梦都没有把背景天差地别的丁冬和秦渊联系在一起,直到有人偷|拍的一张模糊照片在私底下广为流传,女孩陌生的侧脸让所有人困惑于她的身份,只有夏之荷暗自心惊,那分明就是她多年的朋友丁冬!

    丁冬也随口也应道,“我也没看到呢。”

    秦渊的怒意突然令丁冬鼻酸,盘踞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叫嚣,她终于将心里的疑问喊出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难道你要我说我爱的是你吗?”

    他下巴向秦牧点了点,“这是丁冬,我在B城停留时她是我的邻居。”

    她歇斯底里,疯了一样捶打着他,“我恨你我恨你!太可恶了你,你找女人找别人去!你杀了我好了!”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丁冬眉都揪起来了,责怪自己竟然现在才发现,“是被什么砸到了?现在还疼吗?会不会脑震荡?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跋山涉水,只为回到她身边。

    夏日快过去了的时候,这对小伙伴在一块荒芜的土地上插上一块木牌,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秘密花园”四个字,她们的身后站着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一个爱笑,一个总沉着脸,花花称呼他们一个笑哥哥,一个凶哥哥。

    丁冬站在她旁边,声音尽量轻柔,“花花,要我帮忙吗?”

    他卖了个关子,引得丁冬好奇,“以及什么?”

    窗外有鬼魅人影耸动,她的手下意识摸向身边的花瓶,她前两天才看到新闻上报道有近期有一个盗窃团伙专门潜进别墅区行凶作案,还持刀强|奸女主人,劣迹斑斑却仍旧逍遥法外。

    秦城举起酒杯,“借小朋友吉言,哥哥已经遇到了。”

    “你啊,现在是神龙不见尾,行踪比谁还神秘,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你,看你还招不招。”之荷一边给丁冬泡茶,一边已经念叨开了。

    丁冬心惊,“你受伤了?”

    那扇门越来越近,丁冬的情绪沉浸在紧张和害怕中,“你不可以这样,你说过会给我点时间的。”

    车速太快,她根本说不完整,很快风声和跑车的蜂鸣声就将她的央求吞没。

    纯真的花花自然没有察觉到丁冬的异样,反而一直沉浸在与好友重逢的喜悦中,她不满地嘟囔,“台风真讨厌,小王子还没看到我的玫瑰花呢。”

    “哦,我怎么忘了,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亲人是我的外公,但他更残忍,他死了,死在我的面前,临终前告诉我不要去憎恨,可是我怎么能不憎恨,就是我的那些亲人,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些狼一样的兄弟,他们夺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你不要这样。”丁冬无助地抵着他,左闪右躲,为了逃脱今晚的命运而口不择言,“我有未婚夫了,我爱的是别人,我没办法跟你做这种事。”

    夏之荷惊艳的目光黏在秦渊身上就移不开了,拉着丁冬小声碎念,“气场好强,而且天哪,怎么能那么帅!”

    天真的花花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羊羊啊。”

    这个问题一出,秦城明显犹豫了一下,再看对面丁冬晶莹透亮的眼睛,他说,“站在你家天台上想跳下来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吧。多可笑,一心求死的人,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活下去,连那200斤的胖子都不如,人家现在可是苦尽甘来娶到个墨西哥选美小姐呢。”

    她抖着唇,再这样折腾下去,她迟早会疯的。

    好友的目光变成一道镜子让她难堪不已,她明明是别人的未婚妻,却不知羞地沉溺在他的温柔和霸道里,她竟然沉沦了……

    秦渊有些不悦地抬眉,“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是你太笨,还是根本装糊涂,你自己最清楚。”

    不想秦渊早就眼尖地听到她们的嘀咕,朝夏之荷点了点头,宛如绅士,“我知道你,夏小姐。”

    他很帅,她一直知道。如果不是几个月那次冒险的偷|拍,进而与他产生交集,真切地体会到他的强烈的占有欲,她也会如今天之荷一般懵懂地用爱慕的眼光偷偷看他,心里在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男人。

    秦渊停筷,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冉冉烛光下她脸红的样子娇美动人,他吃了口面,是他喜欢的家常味道,唇边是一抹满足的笑意,“提早封道了,我走回来的。”

    秦城错愕,瞪了一眼站在跑车边等得不耐烦的弟弟,对丁冬小声道,“不要听他胡说,他只是养了一条长得狮子的松狮而已。小朋友,你见过狗吃人吗?”

    那么私密的事情……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上三天三夜。

    “我最近刚买了一头非洲雄狮,那家伙最近饿得很,想必会很喜欢鲜嫩|女人的味道。”

    她揣摩周景宣的话,有些明白了,“他把消息压下来了?”

    “我知道。”秦渊就站在她身边,近到能感受到他喷出的灼热呼吸,“所以我赶回来了。”

    “闭上嘴巴,让我们用另一种方式交谈吧。”

    “大概是谁家的花架塌了,我走的太快没有注意。”

    丁冬满怀真挚,“秦哥,你也会遇到幸福的。”

    夏之荷兴致勃勃地说,“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有意思,不知道秦渊到时会不会出席呢?要是碰到就好了,夫妻做不成反成冤家,哎丁冬,你说这个艾明媚是不是跟秦渊有深仇大恨啊?”

    “嘘,花花不要说话!被他发现我没做作业偷溜出来我会很惨的。”

    就好像身体里有道声音在说:不是这个人,不是!

    乍听到好友如此肺腑的话,丁冬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她端着茶杯静默着,心里有点乱,她满脸惆怅,“之荷,事情有点复杂,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来人的语调透着一股散漫不正经,丁冬诧异回头,见那男人打扮时尚,满身纨绔,有些细长的眼透着花|花|公|子才有的玩世不恭,轻佻的语气更是让人十分不舒服。

    她满面泪痕,歇斯底里地控诉,“你毁了我的生活……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对哦。”花花随即也意识到这一点,旋风一样拉起丁冬往外跑,“羊羊我带你去看我们的秘密花园!”

    丁冬脑中五雷轰顶,满脸震惊地瞪着秦渊,猛地推开他,“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他……他尊重我才………才……反正我不信……他说他会忍……他……”

    他满足地看了看周围的一草一木,还有墙上悬挂着的自己从全世界拍卖行拍到的画作,笑道,“Venus是我的骄傲,你回去告诉父亲,Venus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而那天,我将为他亲自下厨。”

    泼辣的小姑娘拉着另一个天真的小姑娘把这附近的每个地方都走遍了,还拉着她偷偷潜进自己住的小房子,去看自己暗恋的哥哥。

    丁冬坐进秦牧的炫酷跑车,跑车滑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门口的男女,只见两人各据一方四目相对,就像多年不见的恋人,因为时间的力量,谁都无法走到对面去。

    那应该是两年前了,她刚入行做狗仔记者,虽然与成为财经记者的初衷有些偏离,但心里装满雄心壮志,很想挣钱在这座房价高企的海滨城市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看这伤口,就知道当时流了不少血。

    “有的,我遇到过一个。那是个来自阿尔巴尼亚的胖男人,他和我一起做学徒,我们在里昂的小酒馆喝酒聊姑娘,到了最后,这个200斤的可怜家伙哭得像个傻帽。多心酸的人哪,从小就喜欢门对面的长辫子姑娘,姑娘很喜欢吃甜点,那个痴情的家伙为了爱情笨手笨脚去学甜点,后来他能做出这个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了,姑娘却跟别的男人跑了,她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

    暧昧的气息在燃烧的烛光下像病毒一样疯狂滋生,这个夜太漫长了。

    花花被她吓了一跳,却又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开,委屈地蹲着,泪水在风里飞扬,“羊羊,我的花全要被风吹弯腰了,怎么办呢?”

    “花花你这傻姑娘,你还有我啊。”丁冬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她随即笑了,“我住在这座空房子里,也没人说话呢。”

    丁冬一个人在家,觉得周围没什么人声,静得有些可怕,于是就决定一个人出门吹吹风走走。

    夏之荷心里却谜团横生,关切地问,“丁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他贪婪地凝望着她,爱恋的目光描摹她的眼,她的唇,那眼神太过炙热,怀里的人长睫轻颤,紧闭的美眸终于缓缓睁开。

    迎接她的是秦渊炽烈的目光,丁冬自然读懂了他眼里的侵略意味,转过头躲避他的视线,“别,别这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下。”

    接下来几天丁冬又意外地接到了秦城的电话。

    丁冬享受般的咬了一口松饼,这是刚才秦城特地为她做的简单下午茶点,可口又蓬松,她调皮一笑,“这样的定位可不亲民,我可要趁着没开业多吃点,以后若没有个亿万身家壮胆,可不敢来呢。”

    “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丁冬捶打他的胸口歇斯底里,“你告诉我,我是谁?你是秦渊,那我是谁?”

    花花一到这里,就变得活泼许多,对每一种花每一寸地都能如数家珍,丁冬看着她幸福的小脸,觉得此刻的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快乐的那朵玫瑰。

    “我就知道,我的宝宝从来没有变过。”

    丁冬看到了好友眼里的真诚,很郑重地应道,“我会的。”

    丁冬近乎奔溃地捂着口鼻,摇头疯狂否认,“让我走吧,求你了,让我走吧!”

    丁冬惴惴地不安望着身上的秦渊,被他周身可怖的气场吓住了,昨晚她已经见识过挑衅他的下场,而现在他那幽深阴沉的眼神比昨晚更可怕,无声地说明了一个事实:她又活腻地把他给惹怒了。

    “还在跟我装蒜?听说白眼狼跑到剧组英雄救美了一个小剧务,是你吧?呵呵,周景宣那个跟屁虫,不过跟他一丘之貉,帮着把新闻截下了,可是怎么能瞒过本少爷我?”

    丁冬首先屈服,为了缓解气氛,本想问那所谓的惩罚是什么,张了张口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会上当,于是只好软下语气投降道,“那你问吧,不过说好了,我只回答一个问题,只有一个啊,不能更多了。”

    这个夜晚,相爱成了唯一的主题。秦渊几乎是用膜拜的心情吻着丁冬,他请求上天赐给他一个他和她的孩子,从此任海枯石烂他们也要厮守在一起,他要兑现年少时的承诺,像沙滩守护大海一般,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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