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簸钱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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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有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臣不知具体正负数，但知其中一枚钱应是非正非负。”
众人忍俊不禁，厅中一片笑声。公主并不着恼，仍是紧按铜子，环顾玩伴，认真地催促：“快猜呀！”
公主站定，施施然转身，挑眉目指镣子，又对我笑笑。这次神情却有些无奈寂寥。
公主双眸闪亮，唇角微抿，带出一抹有所克制的得意笑容，仍不揭晓结果，转首看厅中诸人：“你们呢？猜对了有赏。”
随即搁下三个铜钱在席上，周姑娘与徐姑娘相继下注，也都笑道：“又要赢公主这许多，叫人怎么好意思呢？”
公主把钱拨拢到自己面前，十分满意地看着点点头，然后转而对我说：“怀吉，这些钱赏你了。”
领我进去的韩氏见她们玩得正在兴头上，便示意我不可打扰，轻轻带我至一侧站定，再目示公主身边那三位衣饰不俗的女孩，低声说明：“公主对面，年纪稍长那位，是皇后的养女范姑娘。其余两位是张美人的养女，左边是周姑娘，右边是徐姑娘。她们都是公主的玩伴。”
原来这就是公主出行的排场。之前他们隐藏在公主看不见的地方。
“平身平身。”公主含笑说，我第一次听到宫中贵人把如此矜持的两个字说得这样欢快，“怀吉，你也猜猜。”
我颇尴尬，欲缩回手，又恐对她来说这是失礼的行为。尚在犹豫间，已被她拉着出了阁门。
“这次一定不会输了。”公主似信心满满，连声催促玩伴下注。
我一惊，却又不知该对她如何解释此中不妥处，只得低声说：“公主慎言。”
她跑到池畔白玉桥的台阶上坐下，让目光可以与我平视，再吩咐我：“快说班婕妤的故事给我听。”
我一直未说话，但最后她的目光落定在我身上。
苗昭容故意责备她：“哪有用双手夹钱的理！你坏了规矩不说，还好意思问姑娘们要钱。”
大家也只是逗她玩，最后都让她把钱抢到手。
“哎呀，适才光顾着笑去了，最后一着没细看。”范姑娘笑道，“像是二正三负。”
“啊，”她愕然问，“你怎么知道？”
我垂目道：“臣刚才只猜中一枚，并未全中，不该得赏钱。”
我立即过去想拦住她，不料只那么一瞬，已有三四个人像平地冒出似的，抢在我之前冲过去拉她离栏杆。
这突兀的问题令我一怔，才意识到这问题跟我为她作的辩词有关，不禁笑了笑：“公主听过的贤媛故事里没有她么？”
范姑娘也笑说：“正是呢，这钱不能给你。”
我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慢慢向她讲述了一些班婕妤的事，关于她的才德，避辇，秋扇，《怨歌行》和《长信宫怨》，也略提到一点赵飞燕。
我无语，艰难地把想笑的欲望抑制在大内礼仪下。
我还在琢磨她的意思，她却已站起转身朝桥中跑去。跑到中央，竟做出要翻越石桥栏杆的姿势。
其后还不断有人赶到，有拿衣物的，有拿巾栉的，有拿点心的，有拿时鲜果品的……自然也少不了拿水壶茶杯的镣子。
“那公主写了么？”我问。
我并没有细看她最后拨钱的动作，所以对她手下的铜子正负没有清晰的概念，但注意到此时她压住铜钱的双手不是并列平放的，而是一手交叠在另一手上，且上面那只手的手背微微拱起。
我走近几步，拜见公主，兼向三位姑娘问安。
福康公主随苗昭容居于仪凤阁中。我初次进去时，公主正与三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围坐于厅中瑶席上簸钱为戏，抛散开来的铜钱丁当作响，小姑娘们目光随其起伏，笑语不断。
众人也笑着顺势去猜，有与三位姑娘答案一致的，也有说四负一正或全正全负的，几乎把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都猜了。
她想了想，说：“也是。”把钱往同伴处一推，笑道：“那你们分罢，我不玩了。”随即站起，蹦蹦跳跳地靠近我，“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周姑娘接着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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