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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麻袋有的都累起了四五层高，但是大部分都是散落在铁丝网下，可以看到其他地方的河底也全是这种东西，因为挣扎，很多骸骨的手脚都露在了外面，但是他们终究没有能逃出那坚韧铁丝的束缚，全部死在了这里，而因为是在零下摄氏度的冰水里，很多尸体都呈现出僵尸的模样，表情痛苦，不忍细看。
尸体已经半白骨化，显然在死之前，这个人已经瘦的没有多少血肉可以腐烂，所以麻袋还是箍的相当紧。
无论面对山魈的那场拉锯战，还是剿杀白蚺的那场迂回战，亦或是对伐木工厂的那次漂亮的夜袭，这林林种种的例子，无不证明，这位德国军事学院的优等生，教导队精锐中的精锐，并非口说无凭。
“我要是不来，恐怕没几年，我老婆孩子就得填在这河道里了。”陈天顶一拳捣在了地上，砸的轰一声，因为用力过猛，整只手都流血了。
“不是人！”杨开甩掉了手里的破冰镐，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杨开苦笑，这满满一河道的麻袋，具体数目已经无法用手指来清点了。但他知道，至少有上万名劳工，成了这河中的冤死鬼。
“是！”独眼龙点了点头，牵住了登山绳的一头，固定在了冰面上，另一头捆在了杨开的腰间。杨开纵身一跃，就跳进了人工河道里，也不管衣服湿没湿，抓起破冰镐就去挑开其他麻袋，周围的麻袋，他所能看见的全部麻袋！
但一句半生不熟的脏话，足以诠释出他此刻的复杂心情。
他的荣誉，可都是打出来的。
“我草他妈的狗娘养的……”杨开收回破冰镐，怒骂了一句。他不是个喜欢说脏话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还是跟九筒学的。
独眼龙说，子弹要留着打鬼子。
这里说句题外话，因为这个经历，国民党败退，共产党带领人民翻身农奴把歌唱，并建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后，恰逢总理和田中角荣洽谈中日建交，当时已经七十高龄的赵勇德在某著名广场上做了一件登上报纸头条的事儿，他在日本国旗下拉了泡屎，可惜拉的太慢，还有半截在屁股里的时候就被警察架走了。为这事他还进了局子，写了满满三大软面抄的检讨，后来考虑到他是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老前辈，这才提前放了出来。不过大家痛快归痛快，别学，不值得。
哗啦啦，河水晃来晃去，将尸骸那淡青色的皮肤映照的愈发恐怖。
打仗偷袭，人杨开才是祖宗。
半个小时后，失魂落魄的杨开被九筒和石头拉了上来，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华伯涛决定小组暂时休整一下，顺便清点下武器弹药，等杨开恢复了，再做打算。
他实在未料到，日本人竟然做出为了节省黄沙的运输，把中国劳工活活的当作填充河道的麻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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