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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你不是要走楼梯吗？这就是。”曾养甫指了指脚下的黑洞。
“不敢当。”杨开面无表情，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寒光。
杨开也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是故意找茬来的。
“弹药库的看管人员不少吧，这次还得搜身？”杨开问道。
“好！”中年男人赞叹道：“德国军体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说话之间，他也不避开。只是原地一个震脚扭身，以肩对肩，向杨开撞来的肩膀迎去。
“王伯，是我……”看到身后众人的惊讶模样，曾养甫不好意思的说道。
“轻点，当心我一激动，枪就走火了。”中年男人喘着气，通红着脸说道。
办公桌上的书很多，但却如狗啃了一般。不是横七竖八，就是随意丢弃，有的甚至被撕成了好几截，散落了一地的纸张。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头戴牛仔帽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背对着门口，大腿翘着二腿，哼着秦淮河上的香艳小调，悠闲的拆卸着手中的勃朗宁手枪。
中年男人一一笑纳，但看向阳开时，却是一幅面怀不善的样子。
“砰！”的一声，骇人听闻的响声好像是两辆汽车撞到了一起。
这一掌如果拍实了，即使杨开身体素质再好，也得吐几口血。
一秒钟后，尘埃落定。小小的办公室里，张鹤生居高临下，单膝跪在中年男人的腹部，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一只手如铁钳般捏住了他的脖颈，但却没有压下去。因为张鹤生自己的脑袋上，也被紧紧地抵着一支黑色的勃朗宁手枪。
聊着天，众人绕过警示栏，转了几个弯，来到了弹药库旁边的管理办公室。
在场诸人都客套的对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
“这次还是坐那个铁笼子？”杨开对那种轰隆隆的机器，并无好感。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不知高低，伸手不见五指。
“咚咚咚……”
“嘿嘿，就让我替戴笠试试，你小子有几斤几两！”
“呵呵，跟我来吧！”曾养甫快步上前，大约在和杨开相距五米的地方弯下腰，伸手抓住了脚下铁板的空挡，整个儿掀了起来。
之所以会在最底下，不用他解释，杨开也能明白个十之八九的。毕竟，武器弹药这种东西，都是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一旦接触了火种，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相信，出于这种考虑，军统肯定做出了一些隔离措施。再说了，军统建在地下，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敌人的空袭和地面打击。如果把那么大个弹药库放在最上层，那好了，还没开打呢，人家一颗炸弹丢下来就把你上上下下全点了爆竹。整个军统百来条人命，也跟着一起炸开了花。
“既然是高手，那有多高，有一栋楼房那么高吗？”中年男人笑了。
“华教授说的完全正确”曾养甫说道：“石灰就在我们的脚下，每周会有专人拆开地板，替换一次。”
“你对我有成见？”中年男人眯起了眼睛。
看到曾养甫安全下去了，杨开也紧随其后，他下梯子的速度比之曾养甫要快的多，带着众人一个个的排着队，踩着黑暗，进入了这个地下世界。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轻一点？”张鹤生微微一笑：“那躺着的，就是我了。”
“那就麻烦王伯了。”曾养甫说着把眼睛扫向了杨开等人：“来！，大家过来，这是枪械管理办公室的王主任，咱们军统的枪械专家！”
“比起那个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笨东西，我宁愿走楼梯。”杨开笑道。
“哦，原来是养甫啊！”中年男人放下腿，坐了起来，手中的枪也在同一时间插上了机簧：“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来找我直接说话就行，别整这些繁文缛节，麻烦。你不累，我都嫌累得慌。”说到这，他的声音似乎变了一变：“听脚步声，这人还不少。戴大哥打电话跟我说的人，就是他们吧？”
“这次不必，因为整个第四层只有一个人。”曾养甫笑道。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要不，你量量看？”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杨开见状，随时大吃一惊，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当下，杨开胳膊一抬，手肘上挑。击在中年男人的拍来的手腕上。撞开了中年男人的铁掌，然后脚步再进一步，一肩向中年男人的胸口撞去。
这个中年男人的体型有些发福，属于丰|满的那种。下巴光洁，没有胡子，两腮挂着厚厚的赘肉，沉甸甸的，整个人就如同一只慵懒的北极熊，但他的那对眼睛却是异常的犀利，这种眼神，杨开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现过，那就是戴笠。不过二者却也不同，戴笠的眼神，给人的感觉是上位者的眼神，偏重于权势。而这胖子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却是侩子手的眼神，偏重于杀戮。
“是你说的，我没说。”杨开淡淡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道家的卸力之术，不错不错，能将我这一掌卸开，功夫果然不错，又来了个更高的高手。正好我憋了几天，手痒了，继续！”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
门口搁着一个扫把，但地面却是肮脏异常，卫生纸，罐头盒，泼洒出来的油腻泡沫，到处都是。
“这个入口很窄，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上下。所以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个排队下去。”曾养甫说完，在墙壁上的一排按钮上点了几下，整个走廊的灯顿时亮了起来，而黑洞里也缓缓地发射出一团朦朦胧胧的黄色光晕，色调很暖和，堪堪能照亮目视的范围内。借着光晕，杨开往前伸了伸脑袋，发现黑洞里果然有一条清晰的三角形阶梯，只是起先因为太暗，没看见而已。阶梯是纯金属结构，上面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点点，估计是增加摩擦力，防止打滑的。
这个现象给杨开的第一感觉就是，里面人一定很懒。
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曾养甫顿觉不妙，赶忙插在二人中间，打起了圆场：“杨开，王伯，你们这是……这是何苦呢？”
至少，他杀过的人，比自己要多得多。
“你这是？”杨开愕然，乍一看，还真以为那是个超大规模的老鼠洞。
没办法，为了防止有人滑倒，曾养甫只得苦笑一声，拿起扫把，将这些垃圾拨到了两边。瞧他那表情，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等杨开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办公室其实并不算宽敞，相反，还略微有些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