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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尧笑起来，这次换回英语说，“只是一个玩笑，不要介意。”
“程总。”我不太喜欢被这样称呼，客气地向他点头微笑，“纪总在里面等您。”
对方一怔，也用德语回答了。
程奕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主讲人是对方的总设计师，这满头银发的德国老头，以日耳曼人特有的倨傲态度和硬朗的英语口音，向我们做演示讲解——只是初步，只是草案，已足够令我神往。
纪远尧看我盯着介绍页，便问了句，“知道这家公司吗？”
原以为自己已不是完全的外行，可真正行家一出手，我只剩下拼命竖起耳朵的份。
纪远尧微笑，又问了极短的一句。
我只知道这是我们涉足该行业以来投入力度最大的项目。
纪远尧针对一个分歧点，向那德国老头提了一个问题，却是用德语问的。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能感觉出对方态度的强势，尤其那个高傲的德国老头，很有一点把我们当土鳖的俯视意味，甚至不屑回答个别问题。
我听得入神，转头看去，这轮廓清晰的侧脸真是充满魅力，以前单知道纪远尧是总经理，是老大，知道他风度翩翩，气场强大；进入这间名头好听的公司我一直也没觉得有多虚荣，但今天，看到自家BOSS如此有魅力，我发乎内心地虚荣了。
我看见那女孩露出感激神色，脸色似乎更红了。
以前穆彦这话还真是说得对。
对方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竟僵住了。
能随口说出这么冷僻的专业词汇，果然程奕还是很有些底子，不像只是做营销出身的。他到底学什么专业，有什么职业经历，我是一无所知，不知人事部门是否清楚，也许回头该设法打听打听。
他名字里带了个Von，看资料介绍确实像个牛人。
当我在纪远尧身后坐下时，尽管无比低调，还是有几道异样目光自我们这方投来。
我们这边有年龄较大的工程师听英文比较吃力，涉及专业术语我也不明白，那漂亮的女翻译好像也不是很有经验，几次遇到冷僻词语都卡壳翻不出来。对方有中文讲得好的老外替她解了两次围，但有一次那老外似乎也不知该用什么中文表述，翻译彻底卡死在那儿。
空降虽然令人意外，但我直到这一刻才隐约领略到这个事实的残酷性之冰山一角。
我点头，“知道，非常有名。”
“熟悉一下，会议内容就是讨论这个。”他语气温和。
这情形有点诡异，明明我们是甲方，倒看起乙方的脸色来了。这些家伙明明是来中国吸金捞饭，还一副八国联军进城的样子，动不动就摆大牌的谱，也不想想现在还是不是义和团的时代。
“大致明白。”我不敢把话说满了。
谁都可能对不起你，付出过的努力不会对不起你。
回到公司苏雯已经走了，大概她事先请过假，纪远尧并没问起她，却一进门就问程总到了吗。
这时一直安静认真倾听的程奕帮她说出了那个词。
越看册子越是捏把汗，如果不是做销售时深入接触过项目，对设计还有点底子，这厚厚一本产品册我还真没法看懂。如果开会时听不懂人家说什么天书，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安。”他笑容灿烂地和我打招呼。
据说是个大动作，董事会已多次把纪总召回汇报，总裁下个月也要过来视察。
吃了瘪的德国老先生，试图又从设计理念上强调什么延展性和感染力。
这新项目已神秘地捂了很久，风闻种种小道消息，内情却迟迟不放出来。
纪远尧进了自己办公室，我忙着去看会议室的准备和对方人员的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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