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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我有这个。”程奕像被这话提醒了，竟从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豆，很开心地递给我，好像在哄小朋友。
没有在他的团队中待过的人，很难理解这不合逻辑的现象。
非但苏雯一愣，在座的人都静了一下，我成了目光中心的靶子。
大家都笑。
苏雯不只一次试着从我这里了解，穆彦带领他的团队究竟有什么法门。以他锋芒毕露的个性，年纪又轻，凭什么把这群自视甚高的人镇得服服帖帖。
有了他这声招呼，在座的男同事才纷纷摘下领带，有说有笑。
他这话，将我的颜面粉饰得如此之好，几乎令我自己也相信，我真是这么个香饽饽。
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横过我眼前，一黑一白，黑的是程奕，白的是穆彦。
穆彦扯下领带，闲闲挽起袖口，招呼大家随意。
穆彦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袖口一丝不苟。
到车上，程奕径自坐到副驾，让我坐后面。
“是，是我，程总您在哪儿？”
穆彦今天很低调，喝酒也少，我坐在他身边，心思不在吃喝上。
我端着杯子颇有些尴尬，她们是名副其实的胭脂军团，我却怎么能算……看了眼穆彦，他倒笑得心安理得，程奕也乖乖认了罚，主动给自己斟满酒，我便不好再说搅兴的话。
穆彦靠着椅背，只是笑。
在座的人都知道我是从营销部门离开的人，尤其孟绮，尤其销售部同事……我有些笑不出来，不知苏雯是什么意思。好在销售部经理康杰反应很快，举杯起身，爽快地说，“小安是从营销部出去的，也算半个爱将，这杯不能算数，要罚的话，我替程总领了。”
喝得两颊绯红的苏雯却又把矛头转向我，“那就安澜一起罚。”
一屋子的人个个衣冠鲜亮，唯独程奕这一身打扮，让进来上菜的服务生都多看了两眼。他自己笑着说，“我以为下了飞机就直奔酒店，早知道要见这么多美女，就先做个美白面膜。”
“我没怎么注意空姐，只注意哪家提供的机上零食好吃一点。”
酒到酣处，人趁酒兴，话就多了起来。
我只能接过来，还得跟他说谢谢。
事实如何呢，在座的人很清楚，但都附和着程奕，一个个笑得那么开怀。
两个男人一路谈笑风生，话题从今天天气、沿途所见、近期球赛、航空公司的机上服务……一直聊到哪家航空公司的空姐形象气质最好。
两人热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手足重逢。
两人在门口停步对视，也只一两秒，程奕把我让到前面，笑着一伸手，“Lady First.”
“罚错人了吧？”他笑看着苏雯，“本来就是营销部给行政部培养了人才，我还正后悔，说不定哪天就把人要回来。”
我在后面默不作声，努力把自己变成块背景板。
大家笑成一片，我也乐不可支，穆彦靠了椅背，懒洋洋笑着，额角有一丝头发挂了下来。发觉我在看他，穆彦微微一笑，低声对我说，“都跟程总喝过了，你这样稳着不好。”
席间谈笑风生，营销部里个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一杯接一杯的酒，直把程奕喝得应接不暇，眼看脸色黑里透红，上了几分醉意。孟绮和苏雯坐在他左右，跟他喝得最多，大概没想到程奕喝酒这么痛快，渐渐也有点喝高了。
我还没有从错愕里回过神，穆彦已微笑伸出手给程奕，报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大男人像这样笑，实在好玩。
我莫名其妙，不知她是真喝高了，还是平白拿我开心。
我愣愣看着这两个人，竟忘了向新副总做自我介绍，还是穆彦将我的名字告诉了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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