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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残点点头,只是没好意思明说。
和珅闻言沉默不语,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也认为老夫是个贪官么?”
莫残则陷入了沉思,这和珅究竟是个什么人啊?看来以前百姓口中的传言只不过是徒具表面而已,这水也实在太深了。
“老夫不会看走眼的。”
“我们到茶楼里去坐坐。”和珅一摆手,让两侍卫退得远远的,然后与莫残上了茶楼,要了一壶上等的普洱慢慢品茶。
“请恕我直言,这个世上清官也会做错事,贪官也会做好事,凡事不能以偏概全。刘墉是清官,但他却明里害了徐家满门,百姓都说您是贪官,但是却暗中为我徐家讨回了公道。所以,莫残始终感恩和大人。”莫残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莫残看着长联,心中自是赞叹不已。
“老夫也不知道。”
“请说吧,只要力所能及的。”
“不,是他的大管家赵一恒,此人不但机敏过人,而且自幼在茅山学艺,不但武功不错听说还懂一些法术,手下不泛一些来历不明的高人,单靠老夫与刘墉以及那些大内侍卫根本奈何不了。因此,老夫希望你能暗中进行调查,找到他们藏匿违法所得的地方,这样才能让李侍尧认罪伏法。”
不多时,大门开了,有仆人拿着扫帚清扫门前空场,整天里很少有人进出,也没见到赵一恒的身影。直到傍晚时分,赖卜正准备收起卦摊时,门内又走出两个人来,一人身穿灰袍头戴逍遥巾,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士,另外那个是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莫残认出他正是茅公略。
“我能行吗?”莫残感到无从下手。
“还是老办法,先要摸清这个管家赵一恒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调查的方向。”赖卜思忖说道。
“可是我从哪儿开始查起呢?”
“李侍尧已经搬出总督府,老夫与刘大人暂住在里面,有情况可以直接来总督府。”和珅站起身来,手里晃动着纸扇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感觉到仍旧是困难重重。
“好,我们这就去。”莫残与赖卜收拾一下,趁着夜幕来到文庙直街住进了那家福来客栈,要了一间楼上临街的房子,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赵府。
赖卜照例在地上铺着白布,上面还是那幅对联:一笔如刀,劈开昆山分石玉。双目如电,观透沧海辨鱼龙。横联则是:铁口直断。只在上面放了只罗盘,表示同时也看风水。
“不必为难,”和珅淡淡一笑,“老夫与刘墉同殿为官,政见上虽有不合,但谁也奈何不了谁,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好了。”
莫残回头一看,原来是和珅,见他一身平民装束,手摇折扇,玉树临风潇洒俊朗,身后跟着两名便装悬剑的大内侍卫。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燕,一枕清霜。”
两人商定好,赖卜白天去楼下摆摊卜卦看相,晚上则由莫残负责观察赵府动静。
和珅微微一笑:“既然天下人都说老夫是贪官,你想想,当今皇上耳目如此众多,朝中谏官也不少,这话能不传到皇上那儿去么?为何皇上从不追查呢?”
“能写得这么长,自然是好的了。”莫残随口答道。
“布衣孙髯,出世时生有胡须,所以取名为‘髯’,一介寒士,终生未仕,穷困潦到,以卜卦为生,三餐难继。可他的胸怀却如海纳百川,壁立千仞,独往独来,鹤立鸡群,世间有谁能识得?”和珅感慨说道,似发自肺腑之言。
“是茅公略吗?”莫残想起那位李侍尧的幕僚。
莫残坐在房间床铺上,眺望着对面的赵府。高高的青砖围墙,院内绿树成荫隐约可见灰瓦的屋脊,桂花树枝叶探出到了墙外,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两侧各自蹲着一只石狮子。
莫残猛然间想起出京前在乾清宫南书房里,和珅与乾隆两人那会意的一笑,以及和珅所说“按老规矩办”的话。莫非这一切都是两人事先商定好的?难道乾隆默许和珅放开手脚收刮那些贪官的贿赂?他隐约感到这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上要用很多钱么?”莫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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