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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已经练成了摄魂眼,不必再戴眼罩了。”尼哦微笑着看着他。
莫残半夜睡不着,于是悄悄起床出了茅屋。他的目光透过灵枭眼罩上的小孔,蓦然看见不远处的那株千年公孙树下阴暗处似有黑影在晃动,随即警惕起来,从屋檐壁上摘下弓箭,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不是,禽兽也有灵气,普通金蟾最多活二三十年,若是机缘巧合汲取了足够多的老阴之气,则寿命就会相应的延长,倘若寿数过百岁便也懂得修炼了。只是这金蟾仅修炼了几百年,尚未幻化人形便迫不及待的附体,因此不能如常人一般,只会令被附体之人发癔症说胡话,看似疯疯癫癫了。”
至此往后,莫残每日都带着灵枭眼罩,通过中间如同针鼻儿大的小细孔往外瞧东西,简直是太别扭了,尤其是晚上睡觉连翻身都碍事儿。
“知道了。”
“莫残,你可以摘下眼罩了。”呢哦说道。
原来真有这些灵异的东西啊,莫残自从走出滇西这几年来的所见所闻,令他对人世间有了新的看法,也更坚定了自己修行的决心。
莫残没有提起那两枚散发着绿幽幽荧光的颗粒,他还是遵循着没必要的事情就不说的原则。
莫残现在看出去的视角已经与不带眼罩时相差无几了,大概是因为双瞳比原来更能吸收折射光线的缘故。瞧了一会儿,他便看出问题了,在那女人的黑瞳深处隐约有一对血红色的大凸眼,他把所见告诉了尼哦。
书符也有了不小的进展,他的摄魂眼已经能够辨别每张符上是否有注入真气以及气场的大小。
“因为那些病都是阴秽毒气汇聚人体而形成的,也是老阴气的来源之一,对其修炼极有帮助。”
妇人渐渐苏醒过来,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家属们不住的道谢,然后带着妇人离去了。
“起码五百年以上。”
莫残盘点了一下自己珍藏的宝贝:鼋甲和百虫仓各小半竹筒、鬼面灵枭肚子里绿色的“结石”两粒,还有还瞳子八枚,另外的八枚送给了夏先生。他感觉到很满意,自己初涉江湖便有了三种真药,用掉的天珠就不算了。
除了莫残与尼哦外,在场的其他人谁都没有看见这只金蟾。
“放它走吧,修炼了几百年也不容易。”尼哦轻声说道。
莫残大喜过望,一把扯去灵枭眼罩,低头看去那妇人身下缓缓释放出淡淡的雾气,一只尺多长喘着粗气的金黄色苦蠪,正慢慢的爬出来,一对凸眼向上望着莫残,眼里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都一个多月了。”
“这只金蟾也是老阴聚而成形的吗?”
莫残遂集中意念于眼,果然发现除了那对凸眼外,女人黑瞳内又渐渐浮现出了金色的皮疣,最后呈现了一只完整的红眼大苦蠪。
那金蟾感激的望了眼尼哦,缓缓的爬走了,最后消失在了树林中。
莫残拿弓箭戳戳那黑影,竟然如烟气一般毫无阻隔。
莫残听罢前去山林中转了一圈,不多时便掐着七寸拎回来一条剧毒的活响尾蛇,那蛇不断的晃动着尾巴,发出“沙沙沙”唬人的声音。
“它是真实的,这株千年古树天长日久吸附了很多的阴气,老阴聚而成形,因此它每晚出来吸食月华以助修炼。”尼哦解释说。
莫残放下背篓,掏出那两只鬼面枭的脑袋,摆在了尼哦的面前。
“捕捉到鬼面枭了么?”尼哦问。
“有多久?”莫残在黑暗的地下根本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它们与鬼面枭不同吗?”莫残问。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老夫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夏巴山担心道。
一天傍晚,有苗人送来了个发癔症的中年苗家妇女,眼神迷离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尼哦看过之后让莫残瞧瞧她患了什么病,苗人见莫残带着古怪的眼罩也都不以为然,谁都知道尼哦本来就是神秘莫测的黑巫。
“竟然过去了这么多日子。”
尼哦听了也只是哼了声而已。
莫残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到时候可以和人同样的吃饭穿衣或者结婚生子了么?”
地上的妇人听到响尾蛇的声音后现出极度的恐惧不安,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走,被两个苗家小伙子死死的揿住了。
※※※
月色如水,山中除了“唧唧”虫鸣声外,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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