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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夏巴山却是处于万分惊诧之中,他并没有说话,哪来的声音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秘方呀。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洒在崎岖的山道上,两侧黝黑的树林,万籁俱寂,只闻清脆的马蹄声。
“这位便是巴东苗凤麟,生前嘱托老夫将他葬在九宫山上回归师门,我们千里迢迢是为送尸而来。”
“您一个人怕有危险,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守卫老三迟疑着。
“莫残,苗堂主死了。”车厢内夏巴山默默说道。
“师叔祖。”众道士低头行礼。
“莫残,”车厢内苗堂主挣扎着说道,“此去宜昌府两百里,薛人风虽然百会死穴受创,但力道不大,最多几个时辰便要醒来,若以快马追赶,定会在马车到达宜昌之前赶上我们。前面三十里有个三岔路口,往东南是去宜昌的路,我们改道去东北方向前往襄阳府,以避追兵。”
“死了。”夏巴山答道。
“好的。”莫残应道。
“是念私塾时跟穆先生学的。”莫残遮掩了过去。
“苗伯伯,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先上路再说吧。”莫残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出发了。
“都怪老夫有眼无珠,不但害了少帮主,还连累了不少的帮中兄弟……”此刻,苗堂主已声若游丝了。
洞外有人应声,一名心腹守卫随即匆匆跑下石阶,掏出钥匙开了铜锁,拉开了铁栅门。
莫残把昏厥过去的薛管事拖到了苗堂主的地铺上,扯过被子蒙头罩上,然后背起苗堂主手拎着包袱迈出铁门,夏先生步履蹒跚的跟在了后面。
车厢里传出了夏巴山疑惑的声音:“莫残,你何时学的腹语术?”
“可,可以的。”夏巴山说话都已经结巴了。
“快,我们走。”莫残匆匆说道。
“是。”外面老三应声答道。
这时,莫残正站立在他的身后,学着松林里穆先生所做的那样,举起手运足了劲儿猛地一掌拍下,拼尽全力击在了薛管事头顶百会穴上……
“好吧,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就告诉你吧。”夏先生的声音显得悲怆与无奈。
苗堂主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
“不必了。”莫残赶紧厉声呵斥道。
“莫残,把被子盖在薛子风身上,扮作是老夫,可以拖延点时间。”苗堂主说道。
庄园门口守卫已经接到通知,薛管事有要事前去宜昌府,老三就站在大门旁边。
他告诉莫残,苗堂主原是真武道观天虚真人的关门弟子,后因触犯门规而被逐出九宫山,刚才临终前嘱托夏巴山,希望将他的尸骨葬于九宫山上回归师门。
出了庄园,莫残猛抽两鞭,赶着马车绝尘而去。
一路上,除了简单吃点东西和给马喂食饮水外,一直日夜兼程的奔着襄阳方向疾驶。
“嗯,那闵夫人原本是宜昌府的青楼歌妓,名唤嫣儿,为宜昌知府桂齐常年包养。巫山帮闵老帮主晚年丧偶,膝下儿子尚小,有人从中牵线做媒,老帮主便替嫣儿赎了身,娶回了巴东。没两年,老帮主便一病不起,死于心绝症,这个夏先生是知道的。当时由于少帮主还年幼,嫣儿身为闵夫人,便掌管起了巫山帮。本帮控制着汉江至川江这一段的水陆运输生意,听闻闵夫人每年要分给桂齐好几成的利润,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加之其又是宜昌知府,因而也无人敢去说三道四。
“贫道真阳子,天虚师尊云游在外,有什么事儿就对贫道说吧。”道长打量着他俩,目光瞥向了苗堂主。
“好好,”薛管事转身喊道,“来人,把牢门打开。”
“走左边的这条路,两日后便可到……襄阳了。”苗堂主说罢长出了一口气,没了声息。
“老三,你去通知大门守卫,我和夏先生在车厢里不露面,让那小孩子赶车,有急事必须连夜进城面见知府。”
“怪不得我从府衙出来住进了客栈,当晚就被巫山帮下了迷香。”
道士闻言伸手一探,果然是具尸首,不免吃了一惊,口中说道:“你们等在这里,贫道这就去禀告。”说罢匆匆进殿。
薛管事走到了夏巴山面前,低头弯腰恭敬的说道:“夏先生请讲吧,我这儿听着呢。”
这一刻,苗堂主和夏巴山两人全部都呆愣住了。
道士望着这个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臊臭之气的老头,后退一步问:“你们是什么人,找师祖何事?”
真阳子闻言先是一愣,上前两步仔细端详了苗堂主片刻,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口中说道:“果然是苗师弟啊,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死了,当初你那目空一切的狂妄哪儿去了,哈哈,死了还想葬回九宫山,做梦去吧。”
“老三,速去守在石洞门口,任何人不许靠近,等我回来。”马车上传来薛管事的命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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