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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不知何时钻到前头来了,双目放光的紧盯画卷,完全不见了以往的萎靡神情,令莫残大感意外。
“哼,未必,”人群中传出尖细之声,“‘帝从白下颁新旨,谁在堂前捧旧衣?谁识寸心难拨转,至今滇水不朝东!’老和尚其意自明。”
莫残目光瞥去,角落里的穆先生正在合眼酣睡之中。
“天也破,地也破,认作担当便错过,舌头已断谁敢坐?”二十个草势瘦劲清奇的大字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仵作迟疑了一下:“像是一根九寸铁制扇骨。”
这时,一名老年仵作走上前来:“大人,经勘验藏经阁僧人死于利刃穿胸,现场遗留凶器一尺五寸长开山短刀一把。那个络腮胡汉子是被人偷袭,系背后中暗器毒发身亡。”
“是谁,娘娘腔的,到底什么意思嘛。”又是那个粗鲁汉子不耐烦的叫着。
“是啊,此话有理。”堂内众人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嗯,”李绥之沉吟道,“昨日法会结束,来宾有几人寺中留宿?”
“既然李大人也如此说,老衲若再坚持倒显得感通寺失礼了,诸位稍候,这就取图来。”无觉只得吩咐下去。
“什么暗器?”李遂之问道。
“既然不肯拿出《灵鹫山水图》,这法会还不如不开,大家就此散了吧。”那尖细之音又起。
“哦。”穆先生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约莫一盏茶时间,两位老僧捧着一幅古朴卷轴来到堂前,无觉住持点头示意。
莫残摸了摸肚子,也觉得饿了,于是悄悄地溜出了寺院。
“唉,这哪里是什么藏宝图嘛。”络腮胡子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课间休息时,莫残照例去寺里闲逛,一入山门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大云堂前僧人们聚在廊下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表情严肃。
无觉住持摇摇头:“感通寺法会向来不问施主来历。”
“正是,此图百年来藏匿于隐秘之所,历来惟有住持和看守僧知道。”
“这岂不是反……诗。”有人低声嘀咕着。
众人目光四下里寻找说话之人。
“听闻中原川东文家铁扇功独步天下,扇中内藏机关,可以射出铁骨十四根,且都是剧毒,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了空和尚在一旁说道。
“好字,”先前的那位白面儒生禁不住的赞叹起来,“且看这落笔生辣雄浑,豪放恣意,其势起伏跌宕,峰峦如聚,恰如点苍十九峰妙生自然,处处尽透禅机,真不愧古滇书坛墨宝啊。”
“确是先师遗作。”无觉住持道。
无觉住持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说道:“阿弥陀佛,既入空门,便不问俗事,施主且不可断章取义以毁先师清誉。”
知府李绥之也接话道:“担当禅师一生清贫,民间有关藏宝图的说法纯属杜撰。其不识武功,也非隐藏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若是佛宝经书,则不可能不传于感通寺。至于有关前明之事,朝廷已有定论,诸位无需妄加揣测。”
“有的,请大人前往茶堂一观。”
“破破破,什么墨不墨宝的,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藏宝图嘛。”络腮胡子大汉叫嚷起来。
“昨晚藏经阁失窃,还死了两个人呢。”小沙弥摆摆手悄声说完匆匆离去。
莫家邑村里人知道了感通寺昨夜发生了命案,大家聚在一起议论,此地一向太平,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
“扇骨?”
“这是担当禅师的画作?”有人提出质疑。
“无觉大师,”这时李绥之缓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说道,“本府素来喜爱担当禅师画作,不过却从未听你提起过《灵鹫山水图》,看来今日要一饱眼福了。”
“此案脉络不难厘清,法会散后,看守僧将《灵鹫山水图》携回藏经阁,络腮胡汉子尾随其后得窥藏图之所,由于白天寺中人多难以下手,于是夜闯藏经阁盗图,被发现后刺死了看守僧人。未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中反遭他人毒手,并夺走了《灵鹫山水图》。凶手可能就在昨日宾客之中,大师,那么昨夜留宿者可有记录?”李绥之沉吟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偈语到底说的是啥?”络腮汉子不满道。
“嘿嘿,既如此,寺中为何不将老和尚的《灵鹫山水图》拿出来一观呢?‘画中无禅,惟画通禅’,或许奥妙就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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