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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您有能力找我报仇，现在我不就落到您手里了嘛。在国内不太好动手，到了国外之后您就没什么顾虑了。”
“……是和江处长拷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吧？虚情假意的话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想替他主张赔偿，我没意见。”
但心疼仅仅是那么一小会儿，当那个穿着皮夹克的身影出现在餐厅大门口时，洪涛就觉得桌子还是小了。不如把小宴会厅包下来，那里的桌子直径得有三米多，还倍儿厚实，档子弹飞刀啥的肯定没问题。
“我今年四十二岁，十八岁参军、二十五岁加入了特战部队，三十岁整执行特勤，到四十岁时整整十年，大小任务完成了不下几十次，从来没失手过一次，您是第一次，也是我的最后一次……”
“没有……我不叫四份饭，她们就不让我坐大桌子。”洪涛已经把全身力量都运到了双腿上，只要他有什么异动，自己必须比兔子窜得还快。
但要说到内疚，自己还真没有。干一行就得吆喝一行儿，你都出来给别人当杀手了，付出的自然是生命，伤了、死了都很正常。总不能说只能你杀我，就不许我弄死你吧。
对方到底想说什么洪涛真是一点都猜不出来，自己对这个温仲可以说毫不了解，甚至连他的真名都刚知道没几天，想分析也无从下手。
洪涛可没心情陪着他一起推演以前的事件，更不想讨论当初谁有什么疏忽。全身上下总绷着劲儿很难受，最好能很快结束这次谈话。
“我叫温仲，孔仲尼的仲，和他一样，我在家也行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我自己带着三个孩子过，二个女孩一个秃小子，最大的今年刚上初中。”相对于洪涛的戒备，温仲显得更放松，好像一点敌意都没有，态度更像是来应聘的。
“你们可能也没想到一个放羊老头会对警察之类的人那么不客气吧？亮出身份之后非但没吓着他，还让他有了给我发警报的机会。”
“他们有的结婚了，有的还单着。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会负担一两个孩子或者老人的赡养责任。我和您有杀妻之仇，这件事儿不用任何人解释我都想得通，也承认。”
“但这不是我应该赔偿给他的，只是对孩子的一点善意。更多的要求就别提了，更不要讨论谁对谁错。在这件事儿里没有对错，只有成败，你应该有这个觉悟。”
“赔偿就算了，我没打算要。但我想和您要一份工作，能挣钱养活这些孩子的工作。不仅是我自己，还有我的几个同伴。”
退路刚才也已经找好了，不走正门，直接往厨房跑。那里有个防火门通往售票大厅，门外不远处就有两名武警站岗。
“她和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她的父亲却是因为您而变成植物人的，至今仍旧躺在医院里，每个月都需要几千块钱护理费用。”
“我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想法上。”洪涛觉得这时候说这种话一点意义都没有，除非他能带着手铐和脚镣来，否则说破天自己也不会放心的。
“……”此时面对他的表现，只能一只眼高、一只眼低的做出个怪异的表情，看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内容。
“洪老板还有客人？”来人没有做任何停留，进门之后只左右扫视了一遍，就径直冲着洪涛的桌子走来。然后很自觉的坐在了洪涛对面，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和洪涛是老相识，问得很是随意。
“以后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我们的能力也限。活着的时候可以想办法，人都没了，也就一了百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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