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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盯着我看了片刻说道：“你叫什么？多大了？”
我跟着眼镜点了点脑袋说道：“我干。”
并表示到了北京，别忘了给他打电话。
“我说了我想去北京，我想做陶艺。来这里的八个月，我那些东西都快忘了呢。”我笑着说道。
司机开到了我的左侧再度按响了喇叭停下了车，挪动身子打开了右侧副驾驶的门向我招手。
之后又强行干了五个月，这五个月我还是没有床铺。
因为什么都不懂，我走在了大马路中间。
我摇着脑袋说着：“我去镇上，不用了我可以慢慢走。”
“这个是谁？”眼镜拿着陶人笑着说道。
眼镜吃什么都买上两份，硬生生教了我三个月才让我学会。
我跟着眼镜进了厂子。
我思考了片刻，留了一个心眼说道：“我没有钱。”
而所谓的我的工资分一半给他，实际上是他把五个月的工资分一半给我。
并冒死借了食堂烧制完成送给眼镜。
我点了点脑袋。
我一直怨恨的眼镜是个好人。
随后的两个月我睡在眼镜寝室的沙发，工作服也是眼镜穿过的老衣服。
“没钱这就难办了，我估计至少需要三千还要省吃俭用才能在市里呆得住。”司机笑着说道。
“你有多少钱？想去市里？”司机笑着说道。
而且没有像样的新衣服，我认为这点都被眼镜压下来了。
我知道父母肯定在家门口看着我，我怕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这里最近的镇子都有六十多，大概六十三公里吧。你是附近哪里的？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司机疑惑的说道。
以前我也只在老师的课上听说过汽车。
我能够感受到热泪随着鼻翼滑下，但我没有回头更没有停留。
我可能走那天都不会知道这个事情。
然后工厂里最老的一位屠宰师傅，退休的日子正是我拿回身份证的那天。
“最好的市叫北京，那么你肯定要坐飞机了。那玩意比汽车可厉害多了，一趟多要千把块钱。你肯定没有这个钱，估计更难了。”司机说道。
学徒的三个月下来，我才勉强学会剖解整牛。
“这名字倒是挺洋气的？你在家做饭用过刀吗？会切牲口嘛？”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眼镜招手说道：“你跟我过来吧。”
之前眼镜上铺沉默寡言的胖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出村的公路直通向县城，我不知道走了多久。
若不是胖子天生大嘴巴，而且眼镜回了老家。
司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当证人，我认识眼镜也有好几年了。”
一路上司机问了我很多，也说了自己很多。
甚至看不见工资，听说都在眼镜手里。
“那就要看你去哪个市了，最好的还是一般的。”司机笑着说道。
随后其实工厂里根本不缺屠宰师傅，我从所谓实习过后也只是一直在和眼镜分摊他的工时。
他一遍一遍的教我细节，但两个月后每天只允许我刨杀一只。
我低下了脑袋，盘算着司机说的飞机和最好的北京市。
我的衣服被眼镜拿走了，而我的床铺费估计也被他省下来赚走了。
挣扎的想要扯开，司机倒是一通辩解。
“是你呀？怎么不像吗？”我说道。
司机笑着伸手帮我系上安全带，我看见捆过来的安全带还吓了一跳。
我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了我的身份证，几乎刚拿出来就被眼镜男握在了手里。
眼镜看着陶人说道：“乔克，北京可能真比这里适合你。”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部新手机，而他把他的老手机给了我。
眼镜小声的说着：“你是司机大海带进来的，别说我拿你身份证和钱不照顾你。以后你进厂子见人就说是我弟弟，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然后这三个月你跟着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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