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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静思终究还是瞒不住，刚才打电话过来的正是她的导师舒礼蓉。
陈光一屁股坐沙发上，“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会撒谎。”
知道一点内情的，其实不是很理解名声显赫的经济学家徐立正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护犊子，护的还只是个侄儿。
陈光想了想，很想告诉她，“我给你建个实验室！”
见到舒礼蓉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舒老太如今已是七十高龄，满头白发，戴着老花镜坐她家书房里，也是气得直哆嗦。
谁也得罪不得，谁也招惹不起。
同时在内部传言中，他似乎也是中央智囊团的成员之一，但这事就无法证实，只在传言中了。
陈光问：“给她求情？”
“这……都怪我，是我做事欠考虑了。”陈光已经想尽办法让卓静思撇开关系了，但她还是被牵连了进来，哪怕只是被这风波边缘的阴风一刮，也能对她的研究生涯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知道更多内情的，就能隐约猜得出来，王仁和徐立正说是舅舅与侄儿的关系，但那是因为早些年计划生育管得严，王仁从一开始就被徐立正拉扯到了他姐姐名下，其实王仁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暂时保留学籍，但不让她进实验室，转而随便在外面安排了个企业，将她派过去当技术顾问，至少有一年的样子，她做了好几年的光触媒研究算是做不下去了。
陈光在卓静思家里找到了她，进门的时候她似乎刚和人打完了电话，脸色苍白，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涉足行政管理之后，在学校里也算一步一个脚印，刚过六十岁就一屁股坐稳了五京大学常务副校长的职位，在学术上他也算颇有成就，的确是个有贡献的人。
“卓老师你怎么了？”陈光大踏步进门，觉得卓静思脸色不对劲。
舒礼蓉虽然行政地位不高，但在学界地位并不输给徐立正太多，双方又是一番扯皮，终究达成妥协，拿掉了卓静思光触媒实验室小组负责人的名头，又撤掉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辅导员的资格。
“都是我的错！舒老师这都是我的错！”卓静思还在道歉。
关于王仁和他舅舅徐立正，学校里有很多传言，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从不说破。
十年前他寻了个由头，把这个初中文凭都没有的侄儿拉扯进学校，算是给他安排好了个铁饭碗。
但人无完人，徐立正的一生，或许唯一的污点就在王仁身上。
这徐立正也是个人物，早在七八十年代时，当时尚且年纪轻轻的他，放弃国外诸多诱惑回国，在国内经济学界拥有了相当的地位，这些年也很是做了些实事。
校领导甚至不需要找什么特殊的理由，只说那企业与学校有合同，需要博士生前往技术指导。
也是倒霉催的，怎么这时候这姑奶奶动手了。
在你真正坐上那些位置之前，谁也不知道下一届究竟会怎样。
卓静思只一下接着一下的给老人家道歉，舒老太本想骂她两句，但见她这自责后悔的样子，终究不忍开口，只是一叹：“唉，给王仁那混账混到我们学院来，本来迟早就会这样的。我和徐立正说过很多次了，但没用。这事怪不得你，搞学术的地方混进来个搞破坏的，怪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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