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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只沼泽蚰蜒有气无力的，你饿了它几天了？还敢卖十方灵玉，想钱想疯了吧？”
越过柜台，可以看到后面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间，总之堆放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各种旧物，散发着时间之河流淌而去后曝露出来的河床味道。
类似这种情况，所见比比皆是。
他可以理解之前往偏僻处去的用意，想来太阳神宫开放出来给各方修士使用的定然不是所有的阵法。
会导致眼前这一幕出现的，当然是源自那个仿佛时刻都在土里面埋着的阵老了。
“沙鼠？老子这是钻天鼠，你家沙鼠味道有这么香？你闻闻，再闻闻，现烤的！”
那里，一堵墙壁呈现出水波般晃动，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对！”
宁风就差垫脚尖了，方才看清楚柜台里情况。
两侧店铺都是人来人往且不提它，四面摆摊叫卖固然卖的东西离奇了一点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无论是店铺还是摆摊的人，各种奇装异服，装饰风格各异，一看就是天各一方人们聚拢在一起。
在那一瞬间，宁风可以感受到爬山虎一类藤蔓拂到脸上的痒痒，可以感觉到古墙的冰凉与粗糙……
不等宁风再问，他一把拉住宁风的胳膊，埋头就向前冲去。
沈兆轩心有余悸地向着繁荣街道上望去，见得没有人追赶上来，才恢复悠闲姿态，道：“十方是虚指，实际上旧阵何止是十方联系的节点，只是形容其关联的所在之多罢了。”
沈兆轩姿态放得很低，还以目示意，让宁风行礼。
惟有阵老与他们师兄弟两人，原地不动。
在阵老转身瞬间，乾坤易位般的感觉涌上心头。
“……”
不错，两人面前，赫然就是一间开了不知道几百年，老旧得不成样子的杂货铺子。
“他不依托任何一个单独的阵法而存在，亦不因为任何一个阵法的消失而消失，只要旧阵在，他便不灭于世间！”
“嘘，小声点，他们是神宫弟子！”
两人前冲，速度其快，几乎在宁风惊呼声刚刚出口时候，两人就正面撞上了古墙。
“……”
宁风比较奇怪的是，沈兆轩带着他左转右绕的，在一条条陋巷中穿行，最终却还是上了繁荣主道，只是居于主道之末罢了。
柜台上的人亦是一个风格。
宁风心中骇然不已。
片刻之后，宁风被沈兆轩拽着来到一处陋巷，两人方才停了下来。
只是，他没有在“旧阵”这个一听就是大量阵法集中，又衰败归墟之处，竟然会繁荣如此，超过他所见任何一座墟市。
沈兆轩说到这里，虽然没有具体，宁风却已经猜到了什么，骇然地望着那个佝偻着，在大阵中忙碌，几乎无所不在的背影，脱口而出：“阵灵？！”
“师弟。”
他们两人刚刚迈过门槛呢，宁风耳中就传来这么一句有气无力，充满了棺材与灰尘味道语气的话语。
宁风撇了撇嘴，不过想到这里怕只是一个掩饰，也就不予置评了。
“咦？”
好在，他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宁风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下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
到得后来，越闻越觉得风不对，扭头一看，他发现沈兆轩脸色都不对了。
宁风忍不住一闭眼睛，这是人保护自己的本能，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克服。
宁风耳中传来沈兆轩明显带着笑意的呼唤声音，同时肩膀上被人拍了拍。
“跟我来吧。”
宁风的所有思维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凝重之色。
他啧啧赞叹之余，跟随着沈兆轩继续前行。
“商品在于流通，一地繁荣，在于其所在是否枢纽，是否不可替代。”
本来早就应该感受到的疼痛感觉迟迟未至。
“就是这里。”
宁风在沈兆轩止步下来时候，望着眼前景象，愕然地问道。
右边那个打着赤膊，从脸到脚面上都是刺青，腰间悬挂着吹箭在放着灵光，不管是人还是宝物都极具南疆特性……
清晰时候，墙壁是半透明的，足以让宁风很容易地看透墙壁，看到孤单单墙壁后面正常有行人在徜徉的街道，甚至还能看到落魄散修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的动作；
他这当口儿，才有空隙问道：“十方阵墟是什么意思？指的是这旧阵之地吗？”
宁风能理解“旧镇”和“旧阵”之讹，也挺佩服将偌大阵法掩盖在寻常镇子下面，以大神通掩盖得不知底细完全察觉不到的手段。
无论是眼中所见，神识所照，面前这个都是货真价实的墙壁啊，这么一撞上去头破血流是不至于，但那个体验想必也不怎么好。
沈兆轩点到即止，宁风就全都懂了。
“想买什么自己挑，看重什么自己拿，一样东西一方青玉，概不讲价，亦不赊账，废话的滚！”
他想不惊慌都不行。
“阵老，晚辈天云峰门下沈兆轩，携师弟前来启用前往瀚海阵法，家师已经跟宗门报备过了，请阵老行个方便。”
他话音刚落，四周景象豁然定格，三人一齐出现在一片空旷的山腹当中。
“师弟……，咱还是走吧。”
宁风即便是惊讶无比，声音还是下意识地放得很低很低，生怕被阵老给听到了。
宁风不由得在心里面将“杂货铺子”四个字了吞了下去，默默地以“旧货铺子”取代之。
如瀚海这种暂时搁置下来，启动后会有大用的阵法，定然不在开放之列。
宁风很是怀疑，别说捡漏儿了，在这一整个铺子里的东西里翻翻捡捡，能不能找出价值一方青玉的东西来。
在阵老黄昏般的目光落在身上时候，他感觉周身上下数个地方都有了反应。
之前的目光及体，持续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却觉得经过了一辈子般漫长，一切不仅仅都被看透，还在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在呼应着什么，简直恐怖。
左首那人一身雪白披裘，头顶熊头帽子，两只脚向上到膝盖都套在融融放着蓝光的毛靴子里，怎么看就是从极北严寒地方过来的；
“啊～”
宁风只是不曾想到，沈兆轩绕来绕去，却将他带到了一间杂货铺前。
毕竟他不知道阵老对这个忌讳不忌讳。
宁风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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