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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菲苦笑道：“除非可在一天内想出来，否则连练习的时间也没有，如何能有精深的演出，唉，内奸难防，不过凤菲也该负上责任。”
金老大道：“善剑的人多不胜数，但能称出类拔萃者，不过数人而已。像麻承甲和闵廷章均极负盛名，专爱找人比试，沈兄昨夜露了一手，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石素芳欣然道：“拿手绝活当如菲姐般，建立起自己个人的手法格调，任人怎么学都只形似而神非。”
今次轮到董淑贞脸色剧变，凄惶挨了过来，大惊下呻|吟道：“天，谁人把歌谱掉了包呢？”
项少龙告了个罪，便迳自离开去找董淑贞，这美女正在房中休息，项少龙直闯进去，遣走婢女后，劈面道：“你秘密抄下的歌谱在哪里？”
凤菲娇笑道：“闻得石妹子艳名久矣，今天终能得会。”
背后的石素芳讶道：“想不到沈先生胸襟如此广阔，竟一点不因金爷认为你比不上仲孙玄华而不高兴。”
凤菲在这种情况下显示出她的修养脸上仍是平静无波，只是露出深思的神色。
不过凤菲也是厉害之极，石素芳想从她身上沾便宜，绝非易事。
项少龙哪有闲心理和她算旧账，拣了首当时最流行的《我不能离开他》哼了起来。
一曲哼罢，项少龙手足无措，老脸通红道：“怎么样？”
今晚自己若要对凤菲动口动手，沾点便宜，保证她会“逆来顺受”只不过自己当然不肯这么做。
项少龙急道：“我还作有另一曲。”
项少龙忽然生出奇怪的感想。
此时已抵凤菲所居的主楼阶梯前，凤菲出门相迎，两女打了个照脸，都用神打量对方，极细微处都不肯放过。
项少龙压下怒火，坐下道：“齐雨公然声称可令大小姐饮恨收场，若非有歌谱在手，怎敢出此狂言？”
凤菲发出银铃般的动人笑声，挽着石素芳步进厅堂。
因为纪嫣然已是他项少龙的了，吕不韦追求琴清又告触礁，除非能得到凤菲，否则在这方面就要被项少龙比了下去。实情是否如此，恐怕连吕不韦自己都不自觉。
项少龙随在小屏儿身后，向内厅走去，多天不肯和他说话的小屏儿忽和颜悦色道：“原来你是好男风而不爱女色，小屏儿死心了。”
董淑贞和祝秀贞闻言哭倒地上。
两女表面是友好相会，其实无可避免地暗中较量起来。
项少龙知她开始信任自己，欣然去了。步出大门，石素芳的车队来了。项少龙忙佝偻起身子，又把果核放到舌底，迎了上去。
祝秀贞露出惭愧的神色，项少龙乘机告退，来到大厅，金老大答应赠他的剑刚刚送到，项少龙拔剑一瞧，虽及不上血浪，但剑质上佳，剑身沉重，颇合他意，不由对金老大更生好感。
凤菲动容点头，似记起某事般转向两女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小屏儿掩嘴笑道：“你是想说为何我好像很想找人来嫁的事吧？事实上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只是不满你不当人家是人的样子。小姐常说女人的第一次最重要，定要找个懂怜香惜玉的人才行。我当然不会离开小姐的，但在这事上小姐却予人家自由嘛。”
项少龙连忙在前引路。
凤菲不以他们的赞美为荣般淡淡道：“闲话说过，金老大今趟偕妹子来，究竟有甚么可指点凤菲之处？”
项少龙忽然虎躯猛颤，双目放光，沉声道：“我尝试作一曲，假若我把调子哼出来，不知能否刺|激大小姐的灵思，改成适合的歌谱呢？”
想想都觉好笑，难怪人人觉得自己深不可测，智计才艺层出不穷，皆因有二千多年的文化遗产在撑他的腰。
项少龙道：“大小姐余怒未消吗？”
凤菲道：“没事了，我本想你陪我去赴齐王和田单欢迎吕不韦的廷宴，让你可在旁看看他，现在算了。”
雨雪飘飞下，街道行人稀疏。
想到这里时，后方蹄声骤响。
石素芳欣然道：“这十六字真言，素芳愿闻其详。”
项少龙笑道：“那我唯一选择就只有衷心致谢了。”
凤菲摇头道：“早说好是我作压轴表演，何况此事由田单一手安排，有这阴谋存在，怎容我们更改。”
肖月潭说得不错，金老人确是有豪气的人。
凤菲胀红着脸道：“万万不能，我和他的事没有人知道。唉，到时再说好吗？”
项少龙苦笑道：“我只懂哼，不懂唱。”
凤菲皱眉道：“略有耳闻，听说此人是公卿之后，凭着一张俊脸和三寸不烂之舌，迷倒了无数可怜女子，不知老大为何忽然提起此人。”
两女慌忙离开。临走时看项少龙的眼光，可令任何男人陶醉上几年。
凤菲明知她是谦虚之语，因为石素芳正是另一个颠倒众生的名妓，但仍感受用，和颜悦色道：“妹子不要抬举凤菲才学，我们这些卖艺者，不外‘妙舞清歌、皓齿明眸、因人献艺、拿手绝活’十六个字，虽谨记我们既是歌舞的创造者，也是文化的传播者。”
石素芳和金老大都难掩讶色，一向心高气傲的凤菲，怎会让一个下人来代她说话呢？项少龙当然知道凤菲是考较他，却是心中叫苦。
凤菲不大感兴趣的摇了摇头，道：“金成就是个人才，八面玲珑，颇受人尊敬，可悄我遇不上这等人，否则现在就不用受你的气。”
他本不以为意，但当蹄声到了离他十多步时放缓下来，他立即生出警觉之心。矛尖震荡的声音随即响起。
这些曲子与古调虽截然不同，但落在凤菲这古代的音乐天才手上，自能编成这时代的出色音乐。
项少龙苦笑道：“你对我真好。”
三人均讶然瞧来。
两个俏婢为她整理好披风后，石素芳才在金老大的陪伴下，来到项少龙身前。
董淑贞扑入他怀里，浑身抖颤道：“沈良救我！”
项少龙生出好感，点头道：“兄弟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呢？”
凤菲美目转到项少龙身上，淡淡道：“不若由沈执事代我解说吧！”
在御寒的披风中，她在襦衣上加上一件背心，两肩有裆，裆上施带，加上腰间各缀三条腰带，形成明显的细腰，又强调了她的酥胸，使她更是绰约多姿。
神采依然的石素芳从容步下车来，项少龙和一众凤菲那边的人，自然而然被她绝世容色所慑，躬身施礼，不敢平视。
项少龙想起解子元的约会，好言安慰了她们，又要她们莫要惊扰正努力编曲的凤菲后，道：“你们最好想想有谁知道你们歌谱的藏处，此人必须要揪出来。”
石素芳悦耳的声音由后传来道：“仲孙龙之子仲孙玄华乃忘忧先生曹秋道最得意的四名弟子之一，沈先生小心啊。”
项少龙又拣了首轻快的《海军进行曲》哼了出来。
项少龙叹道：“现在唯有向大小姐坦白说出来，看看有没有补救办法。”
若纯论美丽，恐怕只有纪嫣然、琴清又或李嫣嫣可堪与凤菲媲美。但石素芳利用自己独特的优点，立时显得并不比凤菲逊色。
事实上他哪懂作曲，只不过在二十一世纪时，常到卡拉ＯＫ唱歌，有十来首特别滚瓜烂熟，希望能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刻拿出来充数。
项少龙放过了她，看看天色道：“石素芳该来了，我先到大门接她，小姐还有其他吩咐吗？”
石素芳行了后辈之礼，迎上去拉着凤菲的纤手道：“菲姐莫要抬举素芳。刚才见到菲姐时，几疑为天人下凡哩！”
见到他耸肩摊手的潇洒动作，石素芳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仍未想到眼前此人是项少龙，只奇道：“原来沈先生也是行家，有机会倒要请教。”
项少龙只好道：“刚才我是乱说，事实上我作了十多首曲。”
金老大亦苦口婆心道：“我虽不知沈兄剑法如何，不过此人在临淄确是未逢敌手。与田单旗下的第一剑手旦楚齐名。沈兄遇上他时，若觉没有把握，可弃剑认输，稷下剑手极重声名，不会对认输的人出手的，嘿，交浅言深，沈兄勿要怪我。”
项少龙心中一荡道：“若有了身孕怎办？”
项少龙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头也不回，放慢脚步，从容自若的在雨雪中漫步而行。
客气一番后。石素芳谦虚地道：“金爷有他想说的话，但素芳却是诚心来向菲姐请教，如何才可若菲姐般颠倒众生呢？”
金老大警告过的挑战，终于发生。
董淑贞脸色微变，接着坚定的摇头道：“歌谱仍在这里，唉！人家刚向秀贞要了回来。正准备交你烧毁哩！”
龙阳君走后，凤菲出奇地没找他说话，到吃过午膳，小屏儿才奉命来召他去相见。
项少龙见她认定了自己好男色不好女色，暗忖今趟跳下黄河都冼不清，只好闭口不言。
凤菲道：“现在我愈来愈摸不清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但龙阳君已保证你可绝对信赖，与谈先生如出一辙，可知你信誉昭着，凤菲再不会三心两意了，很想听听你的计划。”
当初兵败逃亡时，哪想得到会有今天的日子。
项少龙离开凤菲的大楼时，就像发了一场梦。他当然不会乘人之危占有凤菲，但却清楚知道凭着这十来首歌把凤菲的芳心征服了。
金老大道：“敢问大小姐‘因人献艺，拿手绝活’又作何解？”
他的手握到金老大新送的长剑把手处，收摄心神。
凤菲淡淡道：“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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