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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把烟递给她，然后自己又掏出一支，看她没有掏打火机，我于是给她点着，然后自己也点着。
我直接上楼，沿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往里走，走廊里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她：“其实，你心里一定很好奇很困惑，一来我不是警察，二来我不是嫖客，三来呢，我似乎还不像是住店的。”
我怔怔地看着秋桐，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层迷雾，眼神里带着几分忧郁和怅惘，还有几分酸楚和悲凉。
她的神情开始紧张了。
房间很脏，到处都是蜘蛛网，不知多久没有打扫过了，床上的床单被子黑乎乎，不知多久没换了。
我突然想到秋桐春节期间的那次流产，那次流掉的是我和她在丹东酒后迷醉之夜的结晶。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
她两眼死死盯住我，不说话。
我说：“一来呢，这房间太破太脏了，到处都是霉味，实在是无法躺下睡觉。”
“大兄弟，小帅哥，是不是想打野食啊？”她说。
“哦……”我点点头：“把房间钥匙给我，你先回去吧。”
我呵呵笑起来：“不要紧张，你看我像警察吗？”
她又打量着我，半天说：“像……又不像。”
然后，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透明塑料袋，打开，倒了一些东西在锡箔纸凹槽里，然后摸出打火机，将锡箔纸凹槽对着那根短的吸管口，含住长的吸管，摸出打火机，打着，在锡箔纸下轻轻来回烤……
女人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闭着眼睛。
接好，她从床上的包里摸出几根细长的软管，放在桌上，然后又摸出一把小水果刀，拿过绿茶瓶子，低头用小刀在瓶口捣鼓起来……
我没有理睬她，继续说：“第二，房间里除了霉味，还有个味道让我无法入睡啊……”
我悄悄将一只眼睛贴近缝隙，这缝隙是一个小洞，很小。
“什么类型你管不着，反正你这号的男人我是没兴趣的。”她淡淡地说，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这女人身材不错，长得也不错，眉宇间颇有几分风情，抽烟的动作很熟练……
“放在门口好了。”
她的脸色倏地就变了：“你……你不是住店的客人……我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住店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是不是便衣警察？”
我打断秋桐的话，毫不客气地说：“不管有多少个理由，即使有一万个原因，都不该抛弃自己的孩子，都不该将她置于死亡的边缘，如果不打算抚养孩子，那么，就不该把她生下来，既然生下来，就要对这个新生命负责，这是做女人做母亲最基本的责任，她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就不配做小雪的妈妈……这一点，我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无法原谅的。”
很快，腾起一股青烟，接着，女人就开始吸了，绿茶瓶子没有水的空间霎时充满了白色的烟雾，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随着女人的吸气，白色烟雾一会儿就消失了，吸进了女人的口里。
“那你觉得我是干嘛的呢？”我说。
女人慢慢吸了一口烟，然后看着我，上下打量着……
我直接拿着钥匙进了旅馆，沿着院子外面的铁梯子上楼。
互相打量了一番，女人突然笑起来。
女人眼里发出惊恐的神色，呜呜地叫着。
这女人在溜冰，在吸食冰毒。
“什么情况？”我说。
房间的灯亮着，一个头发有些蓬乱的女子正靠在床头，面容苍白，两眼有些发直，正看着门口方向。这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骨感美。
然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卷锡箔，撕下一个长条，用手捋直，纵向折叠了一下，反复捋直。
“二楼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杨新华把房门钥匙递给我，然后开车走了。
我说：“其实，我真的不是警察。”
“哪里都像，又哪里都不像。”她说。
女人继续溜冰，一连吸了六大口，然后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了精神，起色也好多了，面容显得更加妖娆。
房间里开始有烟雾缭绕，我的嗅觉很灵敏，我很快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臭味道。
她的笑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接着，女人仰起头，慢慢从嘴里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我的心猛地一跳，小雪这就快7周岁了。
“妈的，有病啊，不是让你放在门口吗？”女人的声音带着火气，接着蹬蹬的脚步声就传来，接着门哗就被拉开了。
我思考了下，然后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来到她房间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一会儿，女人摸出身边的票夹子，打开，看着，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妈的……老娘我终于来了，你个狗日的在哪里呢？7年多了，你个死鬼还活在这世上吗？”
“哪里像哪里不像呢？”我说。
秋桐又叹息一声：“你还是不要那么苛刻了，你是男人，你不懂地做女人的难处，你不知道女人怀孕之后的那种感觉，你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和自己分离的伤痛。”
“谁——”房间里传出那女人警惕的声音。
我说：“那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然后，女人拿起床头桌上的一瓶绿茶，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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