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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哥靠近左边那户的门，发现防盗门没有关严实，虚掩了一条缝。
卧室床前的地板上，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脑袋往下趴在那里，地板上都是血，刚才的血腥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猜问题不大！我们报案这么及时，大过年的宁州出了这么大的治安事件，警方脸上很没有光的，会高度重视的……我们报案提供的线索又比较具体，谅段祥龙想不到这一点，谅他一时不会反应这么快，谅他来不及逃走……宁州不是白老三的势力范围，他就是想救段祥龙，恐怕也无能为力。”李顺自信地说。
“好了，不打扰你在家里过年了，回头见！”李顺说完挂了电话。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
附近还听着几辆车，我们的车停在这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回去后，休整几天，我们要收拾烂摊子，重新开张我们被白老三毁掉的产业，任何敌对势力都不会阻碍我们前进的步伐，要是这次能抓住段祥龙，扯出白老三，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李顺又说：“我刚才突然想到，白老三既然能对我们在宁州的产业下手，那么，这狗日的或许也会知道秋桐和小雪在你家过年的事情，说不定会派人去你家……所以，你要在家里好好看守好，高度戒备，提高警惕，不要马虎大意。”
四哥沉思了下说：“我们没有搞清楚他们是坐电梯还是走楼梯上去的……我们上去，绝对不能坐电梯，电梯里或许会有监控，我们只能走楼梯，万一他们要是也走的楼梯，要是遇到怎么办？岂不是暴露了？”
我和四哥坐在车里看着面包车上的人下来，站在车前低声商议着什么，又不时抬头往上看看，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接着扔掉了烟头，掏出手套戴上，接着就进了楼道，连开车的人也下来跟了进去。
段祥龙趴在地上，右手向前伸着，手指上都是血。
“刚才打开窗户的那个单元，应该是10楼的左边那户。”我轻声对四哥说：“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
司机一踩油门……
我没有说话，看着前面正在疾驶的面包车，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好，好。”我敷衍着海峰。
“很好……回家后，稍加休整，我和阿珠一起去你家给你父母拜年。”海峰说。
四哥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口罩，递给我一个。
我和四哥走了出来，四哥抬头看看，然后对我说：“走，上去看看……10楼左边那户！”
“过年好，回来了没？”我说。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又掏出200元钱递给司机：“好了，师傅，你辛苦了，就到这里吧，这是你的车前，足够了吧……你可以回去了。”
还不容易海峰挂了电话，我收起手机，对司机说：“再跟近点，保持100米的距离。”
我收起手机，显然，老秦没有告诉李顺我在干吗。
“这次去加拿大，情况怎么样？”我说。
这样想着，我不由有些心乱起来。
“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我和老秦回宁州，我要亲自飞回去看好戏，这场大战余音未了，还没有结束……在星海，白老三吃了大亏，却不敢声张，在宁州，我们却是地地道道的受害者，我们要让警方替我们伸张正义……哈哈……”李顺得意地大笑起来。
“哥们，过年好啊！”海峰的声音提起来很轻松。
我和四哥对视了一眼，我不知道房间里此刻还有没有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虚掩一条缝。
四哥皱皱眉头，说：“难道……难道。”
海峰当然不知道我此刻在干吗，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絮絮叨叨个不停：“回去后，咱俩喝个过年酒吧，就在你家喝，我要好好给你老爷子敬两杯酒……呵呵……”
我一听，心里突然有些紧张，海峰和海珠要来我家拜年，秋桐还在我家休养身体，看到秋桐在我家，不知海峰和海珠会怎么想。说不定见了秋桐，知道秋桐在我家过年，海珠会引起更大的误会。
看这情形，似乎是段祥龙临死前挣扎着写下来的，似乎是在告诉别人凶手的名字。
我去了后面的客房和厨房还有餐厅，四哥去了前面的卧室和书房还有阳台卫生间方向。
明天是初三，海峰和海珠会回到宁州，这么说，最快可能是初三，也许是初四，他们就会到我家。
顺着他右手的方向看去，地板上歪歪斜斜有几个血字：杀我者，李顺！
四哥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刚转身回到客厅，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四哥短促的声音：“快过来——”
我大步过去，进了卧室，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几个人边抽烟，边不停地抬头往上看，我顺着他们的视线往上看，似乎他们是在看上面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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