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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走后，总编辑被宣传部长狠狠批评了一顿，说我们的接待工作不缜密，然后，秋姐又被总编辑狠狠批了一顿。”云朵说。
小雪都坦白从宽了，那我是不是也要效仿呢？
我突然明白了曹腾这话的意思。
“这个台阶上怎么会有水呢？”我说。
“哦……”我的心里一亮。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市委书记被大家搀扶起来，忙着拍打身上的雪，忙着问寒问暖，孙东凯也被其他人扶了起来。
云朵欲言又止。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总之，发生的这些事情，不能不让我联想到之前李顺对小雪的冷漠，突然如此之大的转弯，不能不让我深思……
我操，从车门到发行公司门口不到30米的距离，下雪又不是下雨，犯得着这样吗？人家美国总统奥巴马冒雨接见民众的时候连伞都不打呢！
这时秋桐迎了过来，和市委书记握手，孙东凯忙着又说什么，似乎在介绍秋桐的身份。
“云朵，这事你告诉秋总了吗？”我说。
大家都围着市委书记关切地问候着，除了两个拉起孙东凯的工作人员，其他人没有顾及到他的，似乎市委书记受的伤比他严重地多。
摄像摄影记者都走到前面，镜头对着书记。
“哎——”曹腾一声惊呼。
“再有，就是那天李顺父母在我办公室对我收养小雪的事情前后态度变化天壤之别，这又说明了什么？这短暂的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他们发生了如此急之大的改变？仅仅是如你所言因为你的几句话吗？你以为你的话对他们有那么大的力度吗？”
然后，在总编辑的带领下，一行人上楼，继续他们的视察看望慰问工作。
秋桐低头沉默了半晌，似乎在犹豫什么，接着突然抬起头，目光明亮地注视着我：“易克，你告诉我，小雪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没有说话，把盒饭拿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打开，然后轻轻转身打算出去。秋桐此刻心情不好，我不想打扰她。
“孙总真会办事，知道关心领导，有眼头！”曹腾夸赞了一句。
我看到市委书记冲着孙东凯微笑了下，点了下头，似乎对孙东凯的行为比较满意，孙东凯恭敬地笑着，弯着腰，右手往前一伸，嘴里说了句什么，我猜应该是“领导您请——”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可以说是在问你，也可以说是找你求证……为何要找你……如果我不给你一个全面的充分的理由，你是不会说的，是不是？”秋桐看着我。
“你来就是要劝我吃饭的？”秋桐看着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云朵走了进来，眼神有些不定。
我不知道此时市委书记突然来集团视察党报发行工作的用意，今天可是董事长被移交检察院的日子。
“你说。”不知怎么，我不敢直视秋桐的目光。
在曹腾的惊呼声中，市委书记往后猛地跌坐在地上，屁股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了孙东凯的后脑勺上，有些发福的市委书记肥大的屁股正好将孙东凯的脑袋覆盖住……
“嗯……”云朵在我身后应了一声。
到中午了，雪还在下，我出去买了盒饭，独自在办公室里吃饭。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秋桐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重：“人啊，活着真累，人啊，活着为什么这么累……工作累，生活累，做领导累，做下属也累……为什么，都这么累。”
我这才知道，原来秋桐刚才的情绪低沉，并不完全是因为今天上午这事，她在思考着另外的事情。
“不饿！”秋桐说。
我心里倏地一惊。
“她现在在哪里？”我说。
秋桐继续说：“昨晚，我一股脑都问了，问起了小雪你前几次带她出去玩的事情……包括那次去发现王国，包括去岛上抓螃蟹，包括这其中参与的人，包括这其中李顺和她的一些言行举动……详详细细的过程我都问了小雪。”
热闹了一番的院子又平静下来。
我看了看曹腾，曹腾眼里正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似乎在遗憾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没有碰上。
我看着秋桐，说：“小雪……现在不是正被你收养吗？你不是她的妈妈吗？”
孙东凯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过市委书记手里的纸巾，自己擦拭着，边努力笑着。
然后书记往公司门口走，一行大小领导和书记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孙东凯紧跟着书记撑着伞，唯恐有一片雪花落在书记身上。
“我当时就担心待会儿会结冰，容易滑倒，本来想找点沙子把那地方垫一下的，结果一忙，忘记了。”云朵说。
“市委书记要来视察，昨天集团就接到通知了。”云朵又说。
说完，秋桐坐在沙发上，用手撑住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显出很疲倦的样子。
我没有吭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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