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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教堂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唱诗的乐曲。虔诚，伴着雪花，悄悄地落在了大地上。而在不远处的一座寺庙里，也飘出低低的诵经声和有节奏的木鱼声，让这宁静的雪夜显得更加宁静。
下午我给海珠打电话的时候只说要她来吃火锅，没告诉她和谁一起。
我没有做声，默默地看着秋桐。
“和同事。”我说。
海珠没有理会我的话，看着我：“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不错吧……和秋桐一起吃晚饭的滋味很享受吧。”
于是在迷蒙的视野里，一些不远不近的灯光，幻化成了这个冬夜的主题。我想自己就是冬雪里一只行进着的飞蛾，微弱的不堪一提，那些有着冷雾里的呼吸，从来都保存在自己单独的世界里。
好像浮生若梦说过：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遥远。
“没有的事情……哼……”海珠一声冷笑：“这种狗血的镜头，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能不发生点什么？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你们怎么对得住今晚这场大雪？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你们怎么能对得住你嘴里的酒气？”
“同事……是和秋桐？”海珠说。
海珠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眼神有些复杂。
心中感到了无尽的迷惘，在这样的雪夜里，我们踉跄着寻找回家的路，其实我们的脚下就是坚实的道理，却又似乎根本没有路可走。积雪融融，分不清哪是路，哪是彼岸。
可是，再长的路终究也是要走完的，终于，到了秋桐家小区的门口。
目送秋桐的背影消失，我呼出一口气，忽然有些失落，缓缓转身，踏着厚厚的积雪继续前行。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确好冷，有成千上万个雪片飞花般洒落下来，那是季节的画面不无伤感地告诉我：这样一个夜晚，炫光不是方向，唯有雪的铺垫才能完成一个冬天的主题。
我还是不敢看海珠的眼睛。
海珠的神态让我觉得有些不大正常：“查什么资料呢？还怕我看？”
往日，晴朗的夜里，我总是仰望苍穹去看月亮，传说那里的嫦娥是天上最美的姑娘。月，不管是新芽还是盈满，都有一颗离它最近的星与之相伴，彼此默默的凝望，就像空气里的浮生若梦和亦客一样！如今，月亮和星星都不在天上，我却和她同行……
蓦然想起浮生若梦说过的距离，孤单里的悬浮，你所说的遥远，是在这个季节么？
我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无力。
海珠抿了抿嘴唇：“你说的是心里话？”
秋桐不再看我，抿了抿嘴唇，果断转身离去，走的很坚决。
“阿珠……”
“就你们两个？”海珠又问。
我坐在海珠身边，看了看笔记本屏幕，说：“今晚招待客户顺利不？”
“这样的雪夜，你有何感觉。”秋桐开口了。
雪，浪漫的飘舞，像一朵朵洁白的茉莉花，把它淡淡的芳香从空中撒向人间，撒在我们的身上……
秋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其实，你可以当它是一场别人渴望不到的景色，你就不会感到悲凉。其实生活中的每个人一直都在模糊间穿越这场突如其来的改变，或许你会觉得自己的压抑也是黑黑的灌满天空，湿湿的雪在这样的季节是永远没有答案的……等到雪停了，开始消融，一个人走过，融水照见自己的影子，瞬间又被冰冻起来……或许，那时，你不会再感到悲凉。”
海珠带着忧郁和忧虑的眼神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海珠沉默了半天，眼神怔怔地看着我，半晌说了一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为什么我会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是否，终究我会知道，走过黑暗又黎明……
海珠似乎有些慌乱，忙关了网页：“没……没什么啊……我查了一些资料。”
我伸出手，轻轻替她拂去雪花，轻声说：“到了。”
走在飞雪里我心茫然，天际里没有属于我的那颗星星，也没那弯弯的月亮。也许是冬的寒冷，让它们这样匿身躲藏。一股惆怅油然升起。
“雪太大，没开车，走回来的。”我说。
海珠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我却不敢享受这种平静，我忙说：“要是你来，三个人，会更享受……感觉会更不错。”
“不为何。”我说。
秋桐不看我的眼睛，咬咬嘴唇：“那我走了……你早回去，不要让海珠担心。”
“哥，你回来了——”海珠看了我一眼，边继续操作电脑。
雪缠绵地下着，我的心在空旷的雪夜里飞舞……
“走回来的……雪夜里两个人一起漫步，很温馨很浪漫吧。”海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是不是走在雪地里，一个人不小心跌倒了，另一个人急忙扶住，然后一个人就倒在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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