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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带着怅惘的神情注视着我。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人，说：“兄弟，那边来的？”
“呵呵，我听别人说的！”我笑了下。
我转身离去。
“那这样，你就放心了？”我说。
这声音不熟悉，不知是哪一路神仙。
“转过身来——”
我不但听到了写集体请愿书的事情，不一会儿，我甚至还亲眼看到了这请愿书，有人来到我们办公室征集签名了。
我这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人是警方的，不是黑社会。
“你们董事长选择这个时机递交辞职报告书，他很聪明！”老李说。
“另一种可能是董事长另外调任到别的单位担任平级职务，这对董事长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安排，这意味着他也有可能摆脱平总引发的经济问题的困扰，说明市委对他多年的汗马功劳还是肯定的，还不打算把事情做得太绝，当然，这也会是市委常委内部妥协的结果。”
“没办法，必须的，你易克是什么伸手，我是领教过的，我不这样，恐怕请不动你……”老九说。
“只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老李说。
“为我来的？找我来喝酒叙旧？”我说。
下午，在办公室，我果然听到集团内部有人在串联签名写集体请愿书给市委挽留董事长的事情，发起人是集团党委办公室主任，显然，他是受董事长指使做的。
老李怔怔地看着我，带着思索的神情。
那黑风衣接着用枪顶住我的脑门，不说话，似乎他知道我的身手，不敢放松对我的控制，又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半对一半！”老李说：“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市委既不打算因为平总的事情牵扯董事长，但是也不准备动孙东凯，继续维持目前的现状，因为董事长毕竟干了这么多年这个位置，和上面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市委不想多惹事，不想引发官场地震……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一会儿，从我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走近我，接着，突然，我正抱头的手被一个冰冷的东西“咔嚓——”铐住了，后来的人铐住了我的手。
我边走边琢磨这人的出处，他会是谁的人呢？白老三的？伍德的？或者，是张小天雇佣的？再或者，是宁州那边来？妈的，突然发现我的对头竟然有这么多。
我目视前方，缓缓举起手。
下了车，那人把车门关上，然后枪顶到了我的后腰，戳了戳：“往前走，不要试图耍花招，不然，我的枪不长眼——”
“感动？再过一会儿你就感动不出来了。”老九笑了下。
那人使用手铐的手法极其熟练，动作很快。
“哼”老九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不敢劳你大驾……我怎么来星海，哼——老子是专为你来的。”
我操，这俩人怎么也签名了呢？我有些不解。
我冲老李点了点头：“李叔，我走了……”
我不由愈发佩服老李的料事如神，他真是个混官场的人才，在官场斗争中失利，实在可惜。
我慢慢往海滩深处走，那人的枪一直顶在我的后腰。
我没觉得饿，开车在海滨大道上溜达，开了半天，天黑了，我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车，打开车窗透气，脑袋靠在驾驶座位靠背上，点燃一颗烟，慢慢吸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不是来找我征集签名的，是来找曹腾的。
我日，是不是孙东凯在演戏给大家看啊，或者，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有图谋？在不动声色暗地发起另一场反击？
我说：“那……要是市委批准董事长的辞职报告，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此话何意呢？”我说，心里有些惊悚，我似乎从老九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意味。
我想了想，按照他的话去做，抱头蹲在地上，边琢磨此人的意图以及身份，在没有弄明白他的真正意图之前，我决定不下手。
我明白为什么不找我，因为我不是集团的在编正式人员，只是集团聘任的职工，我不够资格不够级别签名。
走到沙滩深处的树林边，那人说：“站住——”
我说了一句：“人生在世，不可能完全无欲，追求无欲本就是一种欲望。关键是，当人们不希望为别人所牵制驱使而不得自由时，就需要具备一种淡泊之欲、率真之欲、刚直之欲。换句话说，一个人的品行高下，取决于欲望高低……”
这对一个在集团内部习惯了傲视所有中层甚至部分党委成员的办公室主任来说等于是宣布了自己政治生命的结束，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会不遗余力按照董事长的吩咐来做，争取最后的胜利。
我边下车边顺势看了那人一眼，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墨镜，带着太阳帽，看不出是谁。
越想越糊涂，直到下班，我也没想出个条理来。
接着老李低吟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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