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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东凯的神色突然有些好转了，甚至还笑了下，伸手指指沙发：“小易，别忙走，我们聊聊。”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孙东凯看完了，从桌子上摸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刚要抽，又看了看我，接着扔给我：“小易，抽一颗。”
“你不用谦虚，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光我看得见，大家都看得见，整个集团没有不知道发行公司秋桐手下有一员得力干将的。”孙东凯的眼睛紧紧盯住我：“易克，我很好奇，你在来集团送报纸之前，是干什么的？”
刚走了两步，身后一声低沉的孙东凯的声音：“回来——”
“谢谢孙总。”我说。
曹丽临走的时候，没忘记关好孙东凯办公室的门。
曹丽接过来，看了下，脸色骤变，有些发寒，接着不声不响把报告递给了孙东凯。
“你来集团工作多久了？”孙东凯的声音很轻。
“哦……一来就认识了？”孙东凯说。
我吸了几口烟，讲烟头摁死，然后看着孙东凯：“哦……那我就回去转告给秋总。”
孙东凯只是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算是招呼，手里的报纸还没有放下。
“嗯……”孙东凯点点头，将胳膊肘子放在膝盖上，探头看着我：“你在发行公司做业务很出色，秋总认识你，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临走前，我又问孙东凯：“那……孙总，刚才你让我转告秋总的话，我还转告不？”
我松了口气，哦也，我的任务完成了，该撤了。
曹丽一听，愣住了，看着孙东凯。
我打开包，掏出那份报告，先递给曹丽：“这是发行公司的报告。”
但孙东凯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董事长看了后说好啊，跨秋总是个有思想有办法的人，还说今后集团的采购都要借鉴这个例子，搞公开竞标，阳光操作。”我说。
“嗯，这报告就先放我这里，你回去后把我的意思转告给秋桐吧。”孙东凯朝我似笑非笑了一下。
我的心一紧，这狗日的对我的来历产生兴趣了，想盘问我底细了。
曹丽接过报告看了下，一愣，看着孙东凯：“孙总，这——”
孙东凯显然注意到了曹丽的神态变化，自己倒也显出很沉着的模样，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开始翻阅。
我不客气地接住烟，站起来，摸出打火机走到孙东凯面前，先给他点着，然后我自己也点着。
“我一来就在发行公司，开始在发行站送报纸。”我说。
孙东凯悠悠地吸了两口，然后开始说话了。
我坐在曹丽对过的沙发上，曹丽给我端过来一杯水，背对着孙东凯，我忙伸手接过去：“谢谢曹主任！”
聊聊就聊聊，多大个鸟事，我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
孙东凯的脸色阴沉了，眯起眼睛看着我。
孙东凯从宽大的老板桌后那肥大的老板椅里站起来，拿着烟盒冲我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边抽出一颗烟给我：“来，继续抽一颗。”
孙东凯的话无疑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搞公开投标，搞阳光工程，是狗屁，集团目前是不会考虑搞这个的，我给你秋桐打过招呼的那家卖车的，你必须给我好好考虑。
我挺直腰板坐在沙发里，面前还放着曹丽给我倒的那杯水，我一口没喝。
“董事长还说什么了？”曹丽问我。
“你和秋总认识多久了？”孙东凯又问。
曹丽冲孙东凯点了下头，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出了一口气。
这时，曹丽给董事长送完报告回来了，董事长办公室和总裁办公室很近。
我做唯唯诺诺状：“不是我给的，是董事长随口问我来干嘛的，我说给孙总送一个采购车的报告的，然后董事长就大致看了下。”
“哦，呵呵，你说的很实在！”孙东凯笑了下：“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对的，生存法则，是人都想过得更好，当然，要想过得更好，是离不开钱的……我很欣赏你的坦诚。”
见我进来，曹丽笑着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报纸：“易经理，来了。”
“董事长别的没说，就说让我把报告给孙总送过来，等孙总审批完了他再审批，说反正这报告是要给他看的，他到时候再好好看。”我添油加醋地说。
我一听，似乎孙东凯对这个报告还是很赞赏的，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刚才是多虑了，早知道这样，也用不着费尽心思和董事长磨蹭啊。
孙东凯和曹丽闻听，脸色微微一变，孙东凯长长地“哦”了一声，曹丽则直接问我：“什么意思？你把报告先给董事长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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