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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我一个了。”耶律竞烈低低道。
宁雁离不答反问,“难道不是这样?”
耶律竞烈陷入沉思。
他当年密谋功亏一篑,能够在辽国立足脚已经花去了全部精力,各方势力互相制衡,他无法放开手脚去寻顾惊鸿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放弃过。没想到找了这么多年,最终竟然只寻到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那一次是失败的,但他留了密旨,代代都用他们来养药,直到解毒,这是他们欠下的债!
太宗对手足兄弟到底还是存了一丝情分,只下旨捉了弟弟的庶子来养药,可是养药人是件万分艰难的事情,一着不甚便将药人毒死,亦或者受药者忍受不住这种痛苦而自杀,于是到了下一代,备选药人的数量锐减。
“主子,宁雁离真的背叛凰吾公主?”侍卫忍不住问。
耶律嫡系得的病症都是同一种,他的心头血与顾惊鸿的效力一般无二。
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他那样骄傲的人,是绝不肯看着自己的骨血被人拿去当畜生用的!
争夺皇位素来都是尔虞我诈,先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哪有什么债!
“哦?你这么想?”耶律竞烈笑问。
死去活来,用这四个字形容半点都不夸张。
耶律惊鸿,你一定不知道我当年也是他们养的药人,但是那又如何?那位等着饮我心血的堂兄死在了我这个药人手里!许多秘密都随着上一代人的死亡而尘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书房没有点灯,随着他进入,灯笼的暖光缓缓照亮周遭。屋内中并没有多少书籍,三面墙上都挂了人像,这些人的长相各不相同,然而分明是一样的凤眼,一样的风姿卓绝。
耶律竞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只要她不妄想对我不利。留着她也成。”
“你会背叛我吗?”耶律竞烈侧首问道。
白无立即躬身,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属下誓死追随!”
“回吧,你说的事情我会认真思量,总之你放手去做,我来替你善后。”耶律竞烈岂会看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却任由她去猜想,并不出言解释。
“耶律惊鸿。”耶律竞烈伸手轻轻抚摸其中一幅人像,喃喃道,“当真是我亲侄儿,恍惚还以为是大哥活过来了。”
耶律竞烈收回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唇角勾起。
然而毕竟太宗曾有旨,只许用庶子,上一代皇帝贪生怕死,拼命的派美人去勾引耶律竞烈与其兄长耶律竞材,可是迟迟不见动静。后来耶律竞材喜欢上其中一个美人,使其有了身孕,只是等药人养成至少也要十五年,他等不及了,可又不好公然违背祖训。用耶律竞烈养药是秘密进行,因此鲜有人知。
看见顾惊鸿画像上皱起的眉头,他仿佛又看见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每天都要被专人伺候喂下各种毒药,哪怕是现在午夜梦回,那种蚀骨噬心的痛苦都令他惊的浑身都是冷汗!不仅如此,彼时他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待在的羔羊,等到养成时就会被人剥皮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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