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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有几成把握？”顾惊鸿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以决绝的方式报复罢了。若生路摆在眼前，他又何须求死？
须臾，他讶异的抬头，“你要我做什么？”
“是，把它送给玄壬，算她昨晚与我送别的谢礼。”顾惊鸿顿了顿，“无人知道我来此处，神医切要保密，否则送礼不成反成祸患。”
冰冷的身体碰到热水有点刺痛，一会儿之后浑身麻麻的感觉，安久舒服叹了口气，靠着浴桶闭眼小憩，或许酒意未解，竟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莫思归在地上捣鼓摆了许多纸符，“在这阵中没有人能听见我们的谈话。”
安久本就没有再接近顾惊鸿的意思，但是他这样刻意提醒，她就忍不住顶嘴，“我觉得你心眼比他更多！”
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冷酷残忍，但昨天与安久一席话，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懦弱。
莫思归神色凝重起来，在顾惊鸿对面坐下，“你天生血脉异于常人，传说中的七窍可通灵，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再过十、二十年，或许这天下再无敌手，你……当真要……”
“神医这是答应了？”顾惊鸿微微笑道。
她握紧了手里的暖石，转身进屋。
此处无风，倒也适合悬丝诊脉，莫思归想着四指按住丝线，垂眸仔细感受丝线那头传来细微搏动。
莫思归知道这是告诉自己，丝线另外一端系在他手腕上。
那人走到他面前。过分白皙的手指夹着一张纸递到他跟前。
安久点头。
莫思归接来展开看了一眼，面上的惊讶又深了几分，沉默片刻之后道，“跟我来。”
只有他办得到。就只有那件事……
宽大的帽兜之下，楚定江只露出鼻唇。安久瞧见他嘴唇弯起，人便消失在黑暗中，望着仿佛漫无边际的黑暗，忽觉得心中空落落。
看清不是暗器，莫思归弯腰捡起来，随后才发现令牌尾端系着一条细不可见丝线。
“你真的确定？不后悔？”莫思归再次问道。
顾惊鸿点头，解下面具和面巾，任由他打量。
“神医一定会感兴趣。”鬼面男子道。
莫思归双指放在他脖颈。丝丝缕缕的真气探入，将他身体五脏血脉仔仔细细查探一遍。
“在下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药人。”莫思归感叹。
“在下欠玄壬一个人情，想请神医帮忙还给她。”鬼面男子说着，扔了一个令牌过去。
所谓药人，和莫思归养的小老虎是差不多意思，就是某些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用药从小喂养所需的活物。
他转身，瞧见一个鬼面男子立于院中。
鬼面男子跟着他进了屋内。
他检查过顾惊鸿的身体才觉得有些惋惜，明明是一个根骨绝佳、七窍清灵的人，这种人是修炼读心术、惑心术、幻心术这一类的奇术最容易达到巅峰，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都再难得一个，如此折损，实在可惜了！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手笔，寻得这般奇才养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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