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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个人在雪里策马而来。
“家里面最先得病的是庄主身边的侍婢，紧接着庄主也有恙，当晚有人用箭射了一封信来，家主便召集长老门议事。次日诸位长老无一幸免，随后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染病。他们具体什么时候染病我亦不甚清楚，只接到庄主的命令，说一旦感觉身体有异状便立刻进入冰窖。”楼明月声音渐渐低沉，“当时我在外主持两个妹妹的葬礼，回来后便发现全庄只剩下菱姑一人，我当天偶然发现一具侍婢的尸体也染上了病，与她守庄两日，我渐觉得自己病情来势凶猛。便与她交代了几句，进入冰窖。”
莫思归叹息，他救楼明月。可以说是把手伸进了阎王殿，其他人……
“嗯，莫大哥说没事了。”楼小舞扶她在床上。
楼小舞道，“莫大哥，你能否再救出一个最靠近玄冰的人，确定不能救了再……”
“小舞！你二姐要杀人了！”莫思归喊道。
“你进入冰窟时是染病三日，如果冰冻真的有用，把你救出来时，病情应该和菱姑差不多，可是，冰冻并未能够完全阻止毒性发展。”莫思归不得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们把你带出来时，你只存一息。”
楼小舞的六姨叫楼辛，是个近四十岁的女人。
“你听我说！”莫思归的声音传出。
“二姐。”楼小舞跑出去，“让我去吧。”
药香袅袅中，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莫思归才将最后一根银针拔下。
莫思归不禁想，如果宁玉还活着，应该会与他一样吧！毕竟当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十余年时光。
莫思归转眼，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恕我爱莫能助。”
莫思归心中失望，楼明月一醒来便开始发难，一招一式未有半点容情，且她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陌生人，可见并不认得他。
“莫大哥，你莫生二姐的气了吧，毕竟还没有成亲呢。”楼小舞垂着脑袋，小声道，“都是我自作主张。”
“我与你去。”楼明月声音虚弱，语气却不容置疑。
“先进去再说。”楼辛牵着马进门。
虽这么问，但是紧绷的声音显示她已猜答案。
楼明月攥起拳，沉默半晌，忽而转过身去。
楼小舞看着菱姑躺下才离开。她出了门，隐约听见楼明月那个院子里的声音，脚下一点，闪身越上墙，几下落到了房门前。
楼小舞忧心忡忡，真气可以再生，但若枯竭不慎伤及丹田气海就麻烦了，她有比较强大的精神力，内力却很差，属性亦与莫思归不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莫思归懒懒道，“我们在甬道中只看见了你，尚未真正进入冰窖，不过……你与我说说之前的情况，我或许能略略估计一下。”
其中一人远远的打了个响哨，处在半山腰上的楼小舞听见声音立即飞奔下山。
楼小舞寻了一些食物，简单吃了点，又给菱姑送去一些。
“胡闹！”楼明月羞恼，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几乎全|裸着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让她怎么接受！
楼小舞上前扶住她，嗔怪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当心着凉！”
天色将暮时，山下响起了马蹄声。
楼氏几乎全是女人，别说是这种程度，楼明月连和男人说话的次数都寥寥可数。
“是，奴婢没娘子想的远。”菱姑拍拍她的手，目光慈爱，“娘子去吧。”
“罢了。”莫思归取了自己的衣裳穿上，意兴阑珊的道，“不知者不罪。”
那些人中毒都在楼明月之前，就算玄冰真的能冻住瘟毒，她们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莫思归自问没有本事将人一一从鬼门关拉出来。况且，他确定冰冻无法完全克制毒性，把她们留在冰窖里早晚是祸害。
她目光掠过，忽然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惊讶道，“梅十四！”
菱姑背井离乡找了一个奶娘的活。自此后便一直带着楼小舞，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后来楼小舞重病，收养她的那户人家只是小门小户，嫌她病情缠绵太耗钱，经过一段时间医治无起色便任由她自生自灭，只有菱姑不离不弃，冰天雪地里抱着她四处求医。
楼小舞了解自己二姐的性子，她一旦决定的事情，轻易不容更改。楼小舞很佩服二姐，她敢去看族人沉睡的模样，而自己却不愿也不敢去看。
然而楼明月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莫大哥，怎么样？”楼小舞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说话。
莫思归也不愿如此冷酷，但此事非同小可。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来得及深入冰窖？”楼明月不愿认命，红着一双美目死死盯着他，“靠近玄冰会不会好一点？”
“太好了！太好了，菩萨显灵……”菱姑放松下来。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涌出。
“你看过我二姐的身体了，又对她有意，我二姐的命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反正早晚都要成亲……”楼小舞自言自语，过去帮忙把他的外衣脱下来。
“不能救了吗？”楼明月问道。
“奴婢去做饭吧。”菱姑站起来。
菱姑面上显出几分喜色，“二娘子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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