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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亭竹抬起头，顿了一下，轻声道。“副使。”
顾惊鸿想想觉得颇有道理，敌方有化境弓箭手、那么多九阶高手，还拥有带有爆破力的强弩，竟让控鹤军和试炼者存活这么多人数，站在敌方的角度来看，此番也不是一次成功的暗袭，幕后指使者怕是要气到吐血。
梅亭竹见她还要为难安久，便拉住她，“阿瑗。”
顾惊鸿微微挑眉，“能活下来四个，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可以说，安久对于梅亭君的死没有丝毫感觉，但想起梅亭瑗和梅亭竹痛不欲生的样子，便又想起当时心底的那一点动容。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几个人飞奔如鹰。
正当众人在勉强吞咽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几名衣衫整洁的控鹤军走进来。
“是神武指挥使调度有方吧。”顾惊鸿道。
看来，得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才行……
梅亭竹连忙捂住她的嘴，从口袋中取出染了迷|药的帕子捂住。
亏得梅亭瑗没有醒来，否则非得因她这样云淡风轻的回答动起手来。
顾惊鸿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几遍，心里越发疑惑。虽然刚才她的反应稍慢了那么一点，但是自然而然进入到待命状态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初初接触控鹤军的人。
梅亭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安久意识到顾惊鸿是在试探自己，再想到自己机械似的反应，心情一时有些微妙。
直到上了梅氏停在郊外林子中的马车，他才开口问道，“族兄亡故，你不难受吗？”
摸黑出了驻地，赶在开城门之前到达郊外。
“什么破规……”
“此话怎讲？”顾惊鸿道。
有多久，没有再听见过这种悲恸？
“你还吃！”梅亭瑗的眼泪唰的流下来。
梅亭春沉浸在悲伤和劫后余生的欣喜中，无暇多想安久的话。梅亭竹冷静些，心里虽因兄长死亡而难受，却也知道这个十四妹刚回家不久，与他们接触极少，没有感情才是正常。
外面的雪潇潇飒飒下了一夜，估摸着快近天亮的时候，隔壁有一批人出去。
“也许吧。”她道。
屋内所有人幸存的试炼者都松了口气。
“立刻随我离开。”顾惊鸿转身出门。
顾惊鸿看向旁若无人进食的安久，心中莫名的发堵。他身边全都是这样的人，在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只要没有打断，他们便会全然不理会周遭人的反应。
一片安静里，安久吃面条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满屋子的人都投来目光。
安久默不作声的盛了一碗面，屋里没有座椅，她便盘膝席地而坐。
安久停顿一息才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自己，这才放下碗筷，站起来静静听令。
梅亭竹驮起梅亭瑗跟了上去。
顾惊鸿想不明白，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何会像那些入控鹤军十几年的老杀手一样。
顾惊鸿感受到安久几乎没有内力，便刻意放缓了脚步。
“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安久没有直接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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