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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本次军臣南侵，带走了几乎整个单于庭的精锐——仅仅在河西留下了左贤王的本部。
只要自己派出去的军队，可以击败……不……抵挡住汉朝人第一波攻势，那，他还可以靠着骑兵的速度，来跟汉朝人纠缠一二，说不定能有转机……
他就算投降了，地位估计也在且之之下。
但问题是——汉朝已经有且之了。
……
其实，亦石也考虑过投降。
匈奴帝国自从冒顿大单于愤而起兵，与东胡争霸开始，已经兴盛了将近六七十年的时间。
整个帝国，就会跟夏日的祁连山上的雪山一般，轰然倒塌，然后化作雪水，流入万里峡谷，再不见踪影！
好在，氏族的骄傲使得他停止了脚步，即使如此，部族内部也是人心惶惶。
这不可耻。
“那也得亦石有命回去告状！”须卜当户冷笑着说道：“你们没有看到吗？”他指着身后的已经只有些轮廓和声响的战场说道：“汉朝神骑来了，汉朝的车骑将军也来了……这里就是一个圈套，一个大圈套！”
“再看看吧……”亦石摇摇头，望着自己派出去的那支骑兵，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萨满们的法术能奏效，天神可以保佑自己。
话犹在耳，但匈奴帝国的夕阳，却也已经日落西山。
即使是在这次南侵前，军臣也是意气风发，匈奴上下更是自信满满。
即使是在一年前，匈奴铁蹄也曾经踏碎了西方世界的一切骄傲和强国。
但高阙之战，却损失了大量的青壮人口和奴隶以及牲畜。
“你是说……”亦石看着瓯脱王，迟疑不定。
兰氏的万骑长兰翊野差点也想跟着跑了算了。
倘若这些人全部折损在汉朝，那么，匈奴的脊梁骨就要断掉了！
贵族们战意全无。
既然如此，还不如保持一个孪鞮氏的尊严！
更无法跟雁门关、云中郡、北地郡等地一般，立刻得到汉军主力的支援。
帝国的精锐与一切都压在这一场豪赌上。
也就是另外一个被加强给亦石的瓯脱王率领的万骑还能像点样子。
浑邪人和楼烦人投降后，他们的部族上下，更是全部被废为奴隶！
虽然，亦石自己非常清楚。
再也不复之前的飞扬跋扈。
此番，他们集结了自平城之战后最强大的一个重兵集群。
因为，汉朝人绝对反应不过来。
他真正的想法，还是带着自己的精锐万骑回到草原，回到氏族。
所以，军臣就曾经自信的放话：“本单于的铁骑，每人射一箭，足可射落日月，每一个骑兵振动马蹄，足可踏碎山岳，汉朝的边防，必将不堪一击！”
至少，未来可以借此与汉朝或者且之那个混蛋谈谈价码！
在他的南面和背面以及东面，全是敌人！
匈奴人也自信，这一次自己可以赌赢。
手里有兵，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之中立足。
当然，这其实也只是须卜当户的借口而已。
除了左贤王的本部，以及折兰、楼烦、白羊三部外，曾经所有参与过平城之战的匈奴部族，几乎全部到齐。
在这过去的半个多世纪里，匈奴主宰和书写着整个东北亚的秩序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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